(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好在大庆和一凡定下了婚约,这才宽了父亲的心,父亲说他好歹还算是个孝子。孟子曰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是明白人,我也就知道了父亲的弦外之音。
一凡是一个不太耀眼的女孩,一如她的名字一样简简单单、平平凡凡。她第一次随大庆到家里做客时,只言半语地告诉我们,她是随着采石场一个姓石的挖掘机司机过来的,那是她的亲舅舅。那天她还为她将来的亲人们献上一桌可谓珍馐美味的晚餐,就在大家都不惜口舌地夸赞她时,她便赧红着脸埋头不说话。闷头大快朵颐的大庆却接过话茬洋洋自得地说:“那是,你当石场食堂是韭菜园子,想出就出,想进就进咧,人家可是经过专业烹饪培训的。”那得意的神情好像我们夸奖的不是一凡,反倒是他。
“憨人有憨福,这是老天爷赐给你的福气。”父亲谐谑地说。他说话的时候想到大庆娃能讨上这么个贤惠的媳妇也是他刘青山这个做爹的福气,所以等他说完,就打心窝里偷乐。
后来我的父亲巧与石司机谋了面,搭了讪。从他的言谈中,我们知道一凡也是出身一个单亲家庭,小时候因为重男轻女的思想,父亲和母亲闹着离了婚。原本姐妹仨,就属她最大,母亲趁下面的两个妹妹尚不记事,都送养给了外人。这些都算不上什么,最让我的父亲心里挽下结儿的是一凡出身壮族。
在此之前我的父亲闲下来就要掐算年头里有什么宜婚宜嫁的好日子,自从知道了这些,他就变得像风湿沉疳犯上一样无精打采。本是好事,他却一副愁眉苦脸,在屋里背着手踱来踱去,有时拉着我忧心忡忡地说:“姑娘家独苗儿,大庆笃定是要去做上门女婿的。”
说完他觉得我和他还是没有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便推理到:“就算大庆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那生了孩子该依谁的姓,随谁的族?”
父亲开始变得抑郁,他每天不停地想去说服大庆,却又生怕大庆会跟他反目。
无论如何,在我看来,父亲到底还算是一个很有预见的长辈。直到年底大庆告诉我们,他将随着一凡到广西去生活时,父亲如同?”
“我们在帮内都叫红姐,帮外称呼红姨”,胡闯说完,像忽然记起什么一样补充道:“听红姐说过他有一个儿子,外人都说是个傻子,她却认为一点儿也不傻。她在带着龙哥离开的时候,对我说过‘算起来也该跟你差不多年纪了’。”
听完胡闯的讲述,红军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红着眼圈说:“我就是那个傻子。”
我们都怔在原地,红军含糊不清地哽咽:“那个女人就是我妈。”
胡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可能他也不敢相信天底下确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当年红遍深圳半边天的红姐,竟然会是眼前这个穷小子的母亲。
“我爸叫爱军,我妈叫春红,我叫红军,在父母的名字中各取一字。”红军又道出名字的另一层玄机,让我们彻底相信了。
“红姐带着龙哥离开了深圳,我只知道他们朝着更南的方向离去了。”胡闯不等红军问起,就告知了这个听来微不足道,在红军看来却像一根救命稻草般的信息。
红军带着冬梅和孩子离开的时候,左手抚摸着石榴的头,右手抚摸着金莲的脑袋,仿佛回味着当年母亲抚摸着自己。
胡闯和梦遥在我家只住了十日便起身了,他们将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做平凡的人,过平凡的日子,他说那才是他求之不得的生活。和大庆一样,又一条走过南闯过北的汉子归于平淡,回归生活。
梦瑶在临走前告诉我:“你的那句‘梦之遥遥,嫣嫣其葩’让我高兴至今。”以至于我百感交集而哭笑不得。
然而,在我觉得,无论大庆和胡闯会怎样选择,我都不会放弃当下用一场论了持久战的官司才争取到手的一村之长,我想将来我还要做更大的镇长县长。缘于这个贪婪,我给出的借口是我承诺过村民们要让他们的日子和村庄越来越好。
而双水村里疯狂上演着一幕幕爱恨情仇的戏剧,如同“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般征兆着什么,但这一切你我都不得而知。
</div>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