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孤独天涯行》第十二章 金窟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十二章 金窟

张世万没想到他按图索骥来到的这个地方居然是——悬崖!从这里看下去云雾缭绕,深不可测!

应该就是这里,不会有错的呀!难道从这里跳下去不成?张世有几分犹豫,饶是他艺高人胆大,但这样从悬崖上跳下去的事还从来没有过!

对,不是有“锦囊”吗?

看看先!

张世将一路负在背上的大木盒解了下来!

里面居然是一个包袱!在那个包袱上还写着,‘遇崖启’三个字!张世将哪个包袱解开。

不是吧?

过了良久。

张世闭起眼睛,长长叹了口气:“死,不知道究竟是何滋味,也许马上就要知道了。金老贼,爷姑且信你这一次!”

然后眼睛一闭,身子一跃,竟向那深不见底的绝壑跳了下去!

张世只觉耳朵里都灌满了风,身于往下直坠,这时如说他心里害怕,倒不如说他觉得很有趣。无论如何,自百丈高处往下跳,有这种经验的总不多。他只觉得越来越快,下半身已似和上半身分了家。

这时张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在问自己:“我究竟是聪明?还是糊涂?是不是太相信金老贼了?”

就在这时,只听“蓬”的一响,他身子似乎一震,下落的势道突然缓了。张世张开眼,左右一瞧,两旁山壁的树木,都看的很清楚,像是一株株树都在往上飘浮。由此可见,他下落的势道,竟已慢得出奇。

一抬头,便瞧见了一样奇怪的东西,这东西像是伞,又不是伞,至少也比伞大了十倍。这东西竟是从自己背后撑出来的,看来像是用无数根细绳系着的一柄大伞。这“伞”裹住了风,他下落之势自然缓了。

让张世想起一首诗来:人在半空行,水『色』云含白,禽声谷应清,无风拂襟袖,飘渺觉身轻。

此时自己就像是坐在云上往下落似的,那滋味可真妙极了,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这玩意儿还真不错,真不知金老贼是如何想出来的。”

原来这就是金三‘锦囊’里装的玩意,还真是挺管用的!

笑声未住,突然,张世只觉身子一震,已落在实地上。那柄“伞”裹着风,带着张世四处翻滚,原来已到了崖底。张世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骂了一句:“金老贼,老畜生!拿老子当实验品吧!”

(大帐里正在和众将议事的金三突然打了个喷嚏,心道:“不知又是谁在惦记我?论理张世那小子也该到崖边了,想来我的‘飞’没那么容易出问题吧?”嘿嘿嘿……想到这里金三诡异的笑了三声。笑的帐里诸将面面相觑,不知金统领为何发笑,还以为是谁说错什么话了呢,暗自惶惶不表。)

从地上爬起来的张世已瞧清了这里,就像是一个瓮底,就算是有蟑螂那么多脚,那么强的生存力,也休想能爬得上去。奇怪的是,这里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潮』湿。竟丝毫没有湿气,反而是温暖而干燥的,在上面看到的那缭绕的云雾,距离他的头顶还很高。

他脚下踩着的,也不是沼泽湿泥,而是非常令人愉快的草地,柔软的青草,看来就好像是张碧绿的毯子。明亮的光线中,充满了芬芳的香气。

四面枝叶茂密的树林,树木间还点缀着一些鲜艳的花草,张世几乎要以为自己突然跌落在仙境里。

这仙境唯一可怕的,就是那无边的静寂,没有风,也没有声音,每一根草,每一片叶子,都是绝对静止的,看来,竟像是没有丝毫生气。

这可怕的静寂简直要令人发狂!这美丽的“仙境”,竟是块‘死地”!张世心想怪不得金三会把这里当成他的大本营,果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啊!金三让他来这里是取通货的,金三说那是他的‘金窟’,里面的银钱让张世取出来做充实军饷,抚恤之用!

其实除了别的张世对金三还是很满意的,他有自己的‘金窟’还是‘金库’都不是张世所称奇的,因为一个先天高手身上的秘密每一件都足以让人称奇了。就比如:今天这‘伞’,在以前张世连想都不敢想象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虽然落地时出了点小失误,但能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落下来没有摔死,张世觉得已经很神奇了!更令自己称道的是,金三对兵士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就像那个关于抚恤的事情,金三一直记着呢,只不过现在这个任务是交给自己来完成罢了!

现在该找‘金窟’的入口了,张世四下搜寻起来。这地方并不大,他很快的就找了两三遍,每个角落,每一株树下,每一块草皮都找遍了。但树还是那几株树,草还是那几片草。丝毫没有什么所谓的入口!从悬崖上跳过一次的张世相信金三不会在军饷这样的事上骗自己!所以还是在很耐心的找着。

虽然还没有看到入口,但张世相信这里一定会有个入口,甚至还有人!因为他留意到那块草地,很平整,很干净的一块草地。若是野生的草地,会这么整齐?这么干净?所以,张世想这里一定有人住,一定有人时常修剪草地。并且一定不会是金三本人,因为金三一直在军中,是不会有时间来修剪整理的。

虽然还没有找到入口,张世已经在暗想这里的主人的身份了。金三的女人?张世真有几分期待了,金三这样的人,又会有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里只有几块山石,几株树,一片草地而已,实在没理由发现不了入口啊!

山石太小,入口断不会在那里!

难不成‘金窟’在地下?草地太平整,要有人经常出入的话,不会在草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的呀?张世打消了‘金窟’在草地下面的想法!

就在这时张世似乎感觉自己的心‘动’了一下!

不错!是‘动’了一下,是一种‘波动’,像是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似乎是从树的那边传出的!

一种很玄妙很熟悉的感觉!

好象是……

张世又一次走到树前。其中有株树根粗、很大,叶子稍稍有异于其他几株,要略黄些。张世早就疑心其中有古怪,却始终瞧不出来。

而那种波动却再没有感觉了!

张世在那株树下蹲下来眼睛瞪得很大,瞧了半晌,暗道:“这没有什么呀,不过是…不错,这里!”

他突然发现这株树下半截的树皮,竟和上半截不太一样,上半截的树皮粗糙,下半截的树皮却光滑得很。

这树皮像是常常被人用手『摸』的,人为什么要『摸』这树皮,显然只有一个解释…这株树必定就是道门。

张世在那块树皮上『摸』了一把,果然树皮向上滑动了一截,『露』出一个刚能容人弯腰通过的洞『穴』!

越往里走就越开豁!张世现在已经能直起腰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是在一直往上走!终于看到一面石门!有一幅对联,

上联书:岭南四季,无非青翠

下联书:销金窟里,尽是红尘

张世心头一喜,果然找对地方了!

快步走到石门前,伸手一推。那石门应手而开,『露』出了个洞『穴』,但洞『穴』之中却是光亮异常,洞中秘道,亦是异常平整光洁。

向前行去,秘道两旁,每隔十步,便有盏石灯,走了数十步,便是道月牙石门,低垂着淡青长帘。

又走了几步,鼻端便飘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令人心神俱醉。

香气转浓,室中也渐渐温暖。

张世深深吸了口气,对这个‘金窟’已经越来越好奇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平生所遇之人,可惊可奇之事虽然不少,但却当真要以此事为最!

此刻他所处之地,竟是个圆形石洞,虽说是石洞,但四面满悬长缀之锦帐,珍贵之『毛』皮……

纵是大富之家的厅堂,也不过如此,何况洞中一桌一几,俱都是青石雕刻而成,花『色』不同,各具匠心。有的石桌形如楼阁,有的卧椅形如长桥,有的低几形如农舍,更有张圆桌竟是雕成了宫殿的模样。石桌上一杯一盏,亦是花巧奇丽,有的形如鸟雀,有的形如牛马,有的形如武士,有的形如『裸』女。每样东西,俱是手制而成,但是匠心独运,栩栩如生,这已是任何巨室富家万难及得上之事。

更何况——

锦帐下,石桌旁,低几前,竟站着十余个绝美少女。

她们有的身披轻纱,有的穿着锦袍,有的正在谈笑,有的正在下棋,也有的正在梳妆,还有的正在画画.此刻,每个人都停住了手,痴痴的望着张世,每个人面上都充满了惊讶之『色』,不知这男子自何处来的。

正中的长椅上横卧着一个女子,看样子该是这里的主人。只见一块猩红大毡随意包裹着她丰腴的身体!而半个胸部和欺霜赛雪的大腿则『露』在外面。腥红和雪白都是让人疯狂的颜『色』,而这个女人的美也是那种让人疯狂的美!脸若银盆,眼似桃花,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妖艳中另具一种妩媚风流的味道。

对这个可能是金三的女人,张世不敢造次,在众女的注视中走上前去,躬身一礼道:“张世见过金夫人!”

那妖艳女子掩口一笑:“金夫人,呵呵,也可以这样称呼奴家的!只是奴家的样子有那么老麽?”然后用一双明眸定定的看着张世!

这种场面,这般女子,她的一颦一语……

张世暗骂金三给的好任务,还是恭恭敬敬的说:“大帅命小人来此取些通货以做充实军饷之用,请姑娘行个方便!”

那女子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前俯后仰,直『揉』胸口,胸前两团肉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煞是晃眼!那些彩妆少女也咯咯笑个不停!窟内顿时莺莺燕燕,『乱』做一团!

张世仿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站定!

过了半晌,那妖艳女子脸上尚带着几分未褪去的『潮』红道,“这般爽快的哥儿,既是来我们‘销金窟’取通货的,也不好太为难你!”

说完,眼波在张世脸上一挑!张世低下头却总觉得自己仿佛还是在她的目光『逼』视下,心里有种无法形容的压力。

这种女子!这样的眼神!……偏偏还是金老贼的什么人。让张世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想着赶紧结束了拿钱走人。

“倚红,带他去‘幻武阁’”!那妖艳女子说罢就有一个锦衣女子来到张世身前,示意让张世跟着她走。

张世正待跟上前去!只听那妖艳女子又道:“如果你能从那里出来,就饶你了的唐突之罪!呵呵,要是你再能走出第二关,那这销金窟里的金银财帛你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

张世此时已是一头雾水!对金老贼给自己的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越来越奇怪起来!

有好多疑『惑』未解,要是常人定要问个究竟,可越有挑战的事对张世来说也就越刺激新鲜,想到那些充满的未知和不可测的元素,张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转过身就跟着那个叫倚红的女子向内走去!走的挺远的时候耳边又传来那妖艳女子的话来“臭男人,就那么不爱听我说吗?要是你过了第三关呀,就连奴家你都可以带走呢!”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她甚至还在张世耳边吹了一口气!让张世的心没规律的跳了一下。张世心跳的不是妖艳女子的挑逗,而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这样张世也可以勉强做的到,但让他吹那一下,自知还没哪个本事,可想那妖艳女子定是个内家的高手。这个‘销金窟’里带给张世太多的惊奇!

甚至连眼下这个带路的女子给张世一种非同一般的感觉。

张世跟着那女子在长长的甬道中往前走!四下再听不到一丝声音,唯一的声音,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没错,因为张世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而且仿佛正和那个女子的脚步配合,一声接着一声,配合成一种奇特的节奏。这是为了什么?张世知道自己走路一向没有声音,而现在他的脚:“怎会忽然重了?”这又是为了什么。

张世垂下头,突然发现了这原因——

他每一步踏下,竟都恰巧在那个叫倚红的女子的前一步和后一步之间。他踏下第一步,那女子才踏下第二步,他踏下第三步,那女子立刻踏下第四步……

从来也没有错过一步。他若走快,那女子也走快,他若走慢,那女子也走慢。

开始时,当然是她在配合自己。但现在,她走快,自己的脚步也不由自主跟着快了,她走慢,自己脚步也慢了下来。自己的步法竟似已被她所控制,竟无法摆脱得开!

张世掌心沁出了冷汗。

他知道自己要再摆脱不了这种节奏,就一定会在这条长长的甬道被这个叫倚红的女子所征服了!张世定下心神,集中起全部精神状态,在即将迈出下一步的时候硬生生将右腿停住,没有踩下,凌空变换了下步法,换另一只脚踩下去……

如此三番,那个女子的脚步已经开始凌『乱』不堪,她学不来张世那种步法,所以几乎是走一步停一下,将步伐调整才能前行。张世心里很好笑,觉得这种走法真是很舒服很有趣,不但能整人还觉得身上每一根肌肉很放松,走的自然很开心。

终于到了一个写着大大的‘幻’字的洞前。那女子此时已经香汗淋淋,身心俱疲,她幽怨的看了一眼张世道:“到了,你进去吧!”

张世笑笑,也不多说,迈步跨入洞中!

见这座石室形状甚是奇特,前窄后宽,成为梯形,东边半圆,西边却作三角形状。可想石室前窄练掌,后宽使拳,东圆研剑,西角发镖,果然是独具匠心的设计。如此设计倒真称的上‘幻武’二字!

一个白衣男子长身而立,纤秀修颀的身姿,仿从晶莹剔透的和田美玉雕出的精致轮廓,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静若神祗。那双钟天地灵秀之气,清澈却又永不见底的眸子,『露』出回忆沉缅的一波低愁。

他像是一直就站在这里的,又像是一直在等自己的到来!看到张世他微微一笑,问了张世一句:“我是谁,你该叫我什么?”

张世从容道:“你是谁并不重要,这里既然叫‘幻武阁’,我当称你一声‘阁主’!”

白衣男子开怀大笑,如春花绽放,冰雪消融。“既然如此,我给你三个选择:拳,剑,刀——选你最擅长的两种,我们比过,每场能在我手里撑过“我输了!”

白衣人灿然一笑道,“你并没有输!”

张世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一脸的疑虑显『露』无疑。

白衣人道:“看你的剑舞,我居然也被带入到了你的剑意中,成了一个看客。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看别人的回忆也是这般动人的!是你的剑舞让我停手了,理所当然你并没有输!”

张世面容上多了几分欣喜!

白衣人又道:“这一场算你过了!不过接下来的一场我再不会留手!还是,还知道开锋这档事!

“小子,今天你给我太多的惊喜!从你一进来身上的血厉之气我早就该想到是它了,只是没想到它真的存在于这个世间,还能见到它的开锋!这次我真要出全力了!”

说完白衣人慢慢握紧了双拳,整个石室的空气似乎一下全被抽到了他的双拳!一股磅礴无匹的气势在白衣人站的地方凝聚,集中到了他的双拳上!已经感觉不到白衣人的存在,只剩下两只似乎随时会爆发的拳头!

张世握剑的时候,身上有一种飘渺潇洒的气质,但此时的张世已如同变了一个人!

他横刀而立,保持着那种在战场上豪迈不羁的动人姿态。怒斩开始在手中躁动,随时等待劈碎那无匹的双拳!

那两只拳头动了,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的向张世砸来!

张世也同时劈出了最为简单直接的一刀,那一刀虽无半点变化却给人一种惨烈懔骇的奇异感觉。

这一刀没有落空,劈中了白衣人的肩胛骨——

不对?

为什么没有骨肉碎裂的声音?

张世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白衣人的影子,才知自己刚砍中的不过是他的虚影罢了!能在行动中留下虚影,可想白衣人的武功是何等骇人!

这时只听‘嗵,嗵’两声闷响!张世的胸口如同被两块大石同时击中一般,骨头几乎散架……

他强吞下口中要喷出鲜血,直起腰来,再次挥刀——

一势‘血战八方’向白衣人砍去,没有留一点余地。他要把白衣人的虚影和实体同时劈碎……

‘嗵,嗵’又是两声,更甚上次,这次张世觉得自己上身的骨头已经完全碎裂了……

刀在,人在;骨头碎了,骨气还在;张世又一次直起腰来,挥刀——

白衣人看着张世此时双手抱刀的样子,身形挺拔,孤高如悬崖上负月而立的青松。身上直氅的青袍,那种青,如同大雨过后的晴天心中暗赞了一声“好汉子!”

但是,为了……只能……

赞罢,又一次将双拳向张世轰去!

铺天盖地的拳影涌向张世……

双拳似锤,敲碎了张世全身每一寸骨头;拳风似刀,割破了青袍,划烂了皮肤,深的穿过身体,浅的割破皮肤,最长的一条从左肩划到腰迹,鲜血淋淋,最短的细如毫发不可见,残不忍睹。

张世喷出一口鲜血,如蓬雨般洒落到地上,石壁,刀上——

而那些溅到地上,石壁上的血居然神奇的升腾成一片血『色』的薄幕,又附到了刀身上。

张世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么奇异的景象了!这时更为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那片血『色』的薄幕上分出了无数根丝线,这些丝线如蛛网般连到张世身体的创口上。张世觉得全身的血『液』在那些丝线的牵引下涌动起来,顺着丝线向外流去,这些丝线似乎天生就和他一体似的,他阻止不了这种力量的倾入,一股无力感让自己几乎要软倒在地。张世觉得万分委屈,自己没有在白衣人狂风骤雨的铁拳下跌倒,而今却要倒在自己的刀下!张世的神志开始昏『迷』……

白衣人一直在静静的目睹这一变化,如果张世现在是清醒的话,他会发觉此时的白衣人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彩『色』的光幕,如同一个蛋壳将白衣人裹在里面!

那些丝线终于离开了张世的身体,怒斩的样子已变的血红,比刚才大了足有三倍,张世动了——

那不是张世!

一定不是!!

肯定不是!!!

绝对不是!!!!

假如站在他对面的是金三,他也不会认出眼前的这个人!

其实那还是人吗?是吗?不是吗?没有人能解释!

眼前的‘ 人’,头发根根立起,眼球已变成了金红『色』,目呲牙裂,涎水顺着牙齿滴下,喉咙中发出唁唁的低吼——

随着他又一声低沉的喉叫,怒斩也发出一声响澈云霄的凄厉,充『荡』在石室里分外恐惧。

‘张世’出刀了,一刀就是一条龙,每一招狠似狼、快如豹,带着磅礴的刀气。他在这小小的石室内冲杀、突围、掠阵,他的刀在嘶叫、飞旋、夺命,他似乎又成了战场上那个张世。他只知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就算到了天边,也要把天劈出一个大洞来。反正谁在他面前,他就杀!杀!!

白衣人所在的彩蛋,在‘张世’的劈砍下不停扭曲,变形,彩蛋的颜『色』也越来越薄,从最初的七『色』变成了红、黄、蓝三『色』。彩蛋里的白衣人似在完成一个极其繁复的手印,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

‘张世’似乎已有些不耐烦了,怒斩身上由鲜血凝成的红云渐渐变成血『色』火焰的样子。

‘张世’喉咙中发出一声几似兽鸣的咆哮,挥舞中火焰状的怒斩又一次劈向白衣人所在的彩蛋!

就在这时,白衣人伸出食指迅如疾电的在‘张世’的神庭上点了下去!

‘张世’身体一仰倒在了地上,只剩手里的怒斩尤自嘶鸣了几声,然后怒斩上的血『色』渐渐褪去,血『液』又回流到了张世的身体。最后终于恢复了原样!

张世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牙床上!

张世此时还觉得头有些疼,他只记得自己当时似乎是被怒斩吞噬了——

对,怒斩呢?

哦,还有,张世这才发现自己遍体的伤痕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了!连一点印子都没有留下!难道自己当时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可当时的疼痛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告诉他这个答案!

白衣人此时就站在他旁边!看到张世醒来,他笑笑道:‘醒了,那你也可以走了!我不会告诉你太多为什么,以后你总会明白的!’

“走,到那去?”张世一头雾水。

“从那来,到那去,抑或继续走下去!”

“继续走下去?”

“对,‘博艺斋’!”

——张世方才想起妖艳女子所谓三关之说,当时也并没有仔细听下去。本来简单的一件事情现在变的越来越复杂起来,这些怪异的女子,深不可测的白衣人,怒斩的突变……

张世真想现在马上找到金三问个明白,但是他又明白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因为张世太好奇——

太好奇的人总是纠缠在漩涡中,总要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当然也许会是香艳,也许是杀劫;可能这一刻的红粉就是下一刻的骷髅……

小心的人可能活的久些,但也许注定了他的平淡!

而张世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是那种宁愿一生匆匆也不愿淡淡的人!生命固然很重要,但在张世看来生命之所以有意义,就是动人的历程与经验。所以他一定会走下去!如果有一天自己不想再往前走了,那就说明自己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追求的了!

所以他决定去‘博艺斋’!虽然好多事都很离奇,但这下一站让他更期待。

白衣人将恢复绣迹斑驳的怒斩递给张世,除此之外还有那把飞雪.语重心长的说道:“虽然不会告诉你太多,但我还是要告诫你,在自己没有真正的能力驾驭这把刀的时候还是不要用的好,甚至连拿都不要拿出来!飞雪的心不在这里我强留也没有用,何况它本来就是你的。不用刀的时候它会是你最好的伙伴!也许有些时候它比那把刀更有用!”

</div>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