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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天涯行》第十九章 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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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十九章 属地

他曾试着按以前的方法来运用内功,可惜最后还是失望了,因为狼和人的身体构造几乎完全不一样,那些脉络『乱』成一团,丹田在那里也不知道。

现在他只能先试着熟悉自己的新身体,等自己在这里能生存下去了,才能去想别的问题。

好在现在内功没有了但感觉还在,那天就是靠着敏锐的感觉才捕食到那只兔子的。

张世闭上眼睛,静静的默想,假如自己的心眼是开的那也许能用狼的身体研究出一种修炼法门来。可惜现在只有那不能掌握,不可琢磨的感觉。

风好象息了,雨好象停了,张世张开眼睛,又是明亮的天,出太阳了。只不过这太阳并不温暖,带着一股清冷的味道。

张世四脚站了起来,抖擞下身上的狼『毛』,体会这来之不易温暖。他发现这里的白天特别的短暂,大概只有两三个时辰的样子,剩下的全是夜晚。并且这里的夜晚天空中会出现两个月亮,血红『色』的月亮,他已经度过两个这样的夜晚了。因为这里的白天太短暂所以张世才觉得弥真。

拖着受伤的后腿在土坡上漫步,好在野猪咬伤的并不严重,大概再有两三天就好了。张世不知道是怎么学会用舌头『舔』伤口的,开始『舔』的时候伤口会有种灼烧的痛感,但越『舔』伤口就越凉,似乎唾『液』是极好的治伤良『药』一般。这也许是狼的本能吧!张世相信要能多挖掘出些这样的本能来自己就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了了。

短暂的白天很快就过去,夜晚是用来睡觉的,但这么漫长的夜张世却睡不着!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不知道别人都在干什么?

忍受着饥饿,忍受着寒冷,忍受着从人到狼的无奈,努力的生存……

明天,有明天吗?张世不知道!

山道上一匹大马驮着一个胖子疾驰而来,马儿好似不堪胖子臃肿的身体压迫,不停的打着响鼻,但架不住胖子不时抽来的鞭子催促,无奈的前行着。正是去寻找张世的瘦哥。从金三那里得知了张世的下落,他并没有去告知阿天他们,就一个人骑着马上路了。

胖子似乎很急!所以鞭子也抽的很紧!

在一个三岔口上胖子勒住了马缰,马儿欢快的刨着蹄子,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从马上跳了下来,先抬头看看天,又踏步在路中央走了几个来回,似乎在丈量什么,最后在路边拣了一堆碎石子,排成长勺的形状,才在勺柄的方向站了下来。

这一站就是许久,胖子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的往下跌,后背湿答答一片,胖子不时看看地下的石子,似乎在等待什么。

当胖子将衣袖也同样拭的**的时候,终于见他盯着地面的眼睛亮了一下!这才大步走到马前,跃上马背,又扬鞭而去。如果现在有人看到路中央的石子,也只当是小孩玩耍后随便留下的,却不会有人去留意到勺柄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指向正是刚才胖子离开的方向。

这次胖子是向一个大山的方向挺进,路越来越难行,『乱』石堆积,九曲十八弯,即使胖子再怎么抽动手里的鞭子马也跑起来了,胖子才下得马来。然后将马上的鞍辔卸下,肥大的手掌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拍,望着马儿踩着碎步离去。胖子垂下腰身将头从档后弯去,然后把两手环抱在腿上,做出一个滑稽的样子来,此时的他活脱脱一个大肉丸。

没有风吹,没有人推,那只大肉丸竟就动了起来,向山上滚去……

见过从山上滚落的大石,却没有见过这样滚上去的!这是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除了只知道吃,除了轻功稍微好一点,平时沉默寡言的胖子吗?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也许除了他本人就只有天知道了!

当张世静下心来回忆那段如烟如梦如尘的岁月时,才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一匹孤独的狼,行进在茫茫的荒野之中,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只有凋零的枯树漠漠地孤立在生命的前方。冷然的月『色』下落落的长影与狼共舞。

张世以一只狼的形态在荒原上奔跑,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强迫自己忘记是人的事实来适应这具新的身体,所以他奔跑,在奔跑中慢慢熟悉。体会呼吸,体会前爪踩下去,两只强有力的后腿在地面蹬踏的感觉,体会用耳朵辨别风向……

脑子里回想着当日和群狼搏斗的样子,当时是以人的角度来与他们搏斗,现在却要学习它们的搏斗方式,因为这些都是现在自己为了生存必须要学会的。

那每一次扑击,每一次俯冲,运用身体每一个部位来攻击敌人的方法都是自己需要学习的。现在自己还需要经验,实战的经验!

张世把这个机会给了自己在这里的第一个敌人!他又来到了那个树洞——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野猪立着浑身的尖刺,在那头狼面前似乎一座小山,它的眼中喷『射』着怒火,充满了蔑视,似乎动物也有这种人『性』化的情绪,那头狼在它眼里俨然就是当日逃走的手下败将而已。

那头狼蹬地跃起,向野猪扑去,半空中它的利爪,高高举起。野猪将嘴伸长,『露』出尖尖的獠牙,后腿有力的蹬着地面,嘶叫着,等待给入侵的敌人蓄势一击。

只见那头狼的身体在空中完美的画出一道弧线,张着锋利的牙齿在野猪的耳朵咬了一口,后腿在野猪头上一蹬,一击就退。

野猪嘶叫一声,伸着长长的獠牙冲了过来,奔来的速度很快,将那头狼拱翻在地,那头狼一个侧身翻滚着身体,躲过野猪的獠牙,又一次跃起,站在野猪的背上,咬住野猪的鬃『毛』。野猪饶着圈狂奔,嘴里发出刺耳的叫声,那头狼就如同在大浪上摇曳的小船,却怎么掉也不下来。

绕着原地转了几圈后,野猪索『性』躺在地上打起滚来,终于将那头狼从背上摔了下来。

那头狼又一次向野猪俯冲过去,咬住了野猪的脖子,也许是太硬的缘故,竟然丝毫没有咬出血来,反被野猪一嘴拱出老远,半晌不能动弹。

野猪的攻击并没有停歇,又一次扑了过来,似乎不能动的狼在野猪扑过来的那一刻从地上弹起,两条有力的后腿蹬在野猪的肚子上。野猪似是吃疼,叫声的更大起来……

再次向那头狼扑了上来!

……

扑倒,嘶咬,防守,反击!!!

野猪的势头很猛,速度也很快,但那头狼总是每次险险的躲过攻击,凌厉的狙击回去……

它们的皮『毛』都被兽血染成了花红,不知道是那头狼身上的还是野猪身上了,斗到后来狼的速度慢了下来,野猪也站立不动,两对兽眼对峙着彼此,终于那头野猪望了树洞一眼,晃着卷曲的尾巴不情愿的离去。

那头狼嚎叫了一声似是庆祝自己的胜利。

就这样那头狼又一次夺回了属于自己的窝!虽然是个小小的树洞,但总也好过整日在小山坡下风吹雨淋了!

“小鬼”!胖子在山崖上高声呼喊着……

不见有人回答,却见崖上的一块青石立了起来,居然就像人一样长着双腿向胖子走了过来。“风枫拜见胖师叔”!一个表情木讷面孔平平无奇的年轻人出现在眼前。

胖子在年轻人脑门上给了一个暴栗道:“你师傅那死老鬼呢?通道为什么改位置了?还有最近有没一个人去过金窟?”胖子说的很急,问的很多。

那年轻人道,“师叔您慢点,您老人家是先听那一个呢?”

胖子又一个暴栗砸到年轻人头上:“先说有没一个人去过金窟!”

年轻人搓着头上刚被胖子弹过的地方道:“不知道!”

胖子大拇指和中指又一次曲起,年轻人忙闪一边急急的道:“师叔别欺负老实人啊,我真是不知道呀。”似是怕了胖子的暴栗。

“你老实?你老实就不会是‘鬼盗’传人了!”这次胖子的手没有弹下去,在年轻人的脸上『摸』了一下道:“不过确实这张脸不当贼也太可惜了!”胖子又『露』出那种慈眉善目的表情。

年轻人把脸从胖子手里缩回去道,“师傅说单论盗术本门最厉害的还是师叔,不过……”

“不过那只是小术,大术还要数我‘鬼盗’啊,对不对!”胖子没好气的接声道。

年轻人讪笑着一语不发,好象是默认胖子说的话。

“快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还想挨一下?”胖子曲指做势又要向年轻人的头上弹去。

“师傅给人家看『穴』去了,咱老窝也让人端了,所以通道才改到了猴山,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过窟里!”年轻人一口气说完。

“让人端啦!谁有那么大本事?”胖子急急问道。

“是个高人,还是个女的!”年轻人咬牙道。

“女的?”胖子的脸『色』有几分疑『惑』。

“师叔你离开那么久很多事都不知道,还记得以前咱们常常丢失财物吗?”年轻人的脸上『露』出郑重的表情道。

“不错,不过你死鬼师傅不是说什么聚宝之地聚满自溢,丢一些是很正常的!”胖子说道。

“恩!”年轻人点点头又道“师傅说这个女人可能就是那个以前长来拿走我们财物的人。”

“高人,有多高?”胖子并没有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缠下去。

“师傅说她用的不是武技,倒像是法术,还堵塞了我们的通道!所以就……”年轻人没有说下去。

“那里面的财物呢?”胖子气的跺了一下脚,他不记得这个动作是跟谁学的,很自然的就那么跺了一下。

“我们都让人家扫出门了,财物自然一件也没带出来。”此时年轻人的眼神里『露』出几分怨毒。

“哎……”胖子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如丧考妣。

这是一座‘我’字形的山峰,山顶上站着两个人,正是瘦哥和他的师侄风枫。山风吹鼓了胖子的袍袖,更凸显胖子球状的身形。

“胖师叔这么远来一定饿了,这是孝敬您老的!”说着风枫张开手心『露』出两颗鸡蛋来。

瘦哥笑眯眯的接过来,剥去皮那两个鸡蛋居然还冒着热气。胖子一口吞了下去,他喉结上下活动着边吃边说:“你就不能弄个烧鸡,两个鸡蛋也孝敬的出手?”

风枫哭丧着脸道:“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只有在这里我才弄的出俩鸡蛋来,要师傅在这里给你弄出来个窑姐都不一定呢!”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

瘦哥似乎并没有生气,煞有介事的问道:“莫非这里风水真的很好吗?”

风枫站直身体,一手背到身后,另一手指点着周围的景物:“师叔莫非没有发现这里的山形是个‘我’字吗?师傅说这里又叫猴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您总该明白的。所以这里的局正是‘唯我独尊’格,居住在这里的人要什么有什么。”俨然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胖子这下虚心了,点点头又问道,“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块地的?”

“早啦!也就在师叔您走了不久吧,师傅在无意中发现这块宝地,所以勘了一下。”风枫道。

“那为什么现在才迁过来!”胖子似是颇为不解。

“师傅说这‘唯我独尊’格虽好,但住在这里的人会变的很自私。这次让人家端了老窝不得已才迁到此地的。”风枫有板有眼的说道。

“哦……是这样,那,不好……”胖子好象突然想到什么事来,脸『色』大变。

“小风,快联络你师傅,最急的那种,让他来见我!”胖子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风枫虽然有几分诧异,还是应了一句“好,那我祭血旗。”

只见风枫不慌不忙在峰顶踏起游身步,然后迎风而立,口中念念有词,手『乱』舞着,似乎是在做法却又不像,活脱脱一个疯子的模样。胖子却没有发笑,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一幕。

这样持续了半天,只见疯子一样的风枫从怀中掏出一根五尺长的铁钉来,在左手食指上戳了下去,鲜血染到钉子的那一刻,风枫喊了一声“去——”

只见五尺长的钉子就那么从他手中遁入地下,此时的风枫已满头是汗,脸『色』苍白的道:“如果不远的话想必师傅他老人家半天就可以到这里了!”

胖子点头无语,还是方才那副凝重的表情。

清涧!

一条孤独的狼影出现在水中!

灰白的『毛』皮闪闪发亮,狼眼中闪动着奇异的神采,似乎是在追忆什么,感怀什么,那不是一头狼应该流『露』出来的情绪,看到一头狼『露』出如此人『性』化的一面怎能不让人称奇。

水中两轮血红的残月加上这条孤单的狼影,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那头狼一直站在那里直到残月的影子在水中消失。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虽然太阳并不亮,看在眼里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却好过夜晚那三影给人的诡异。

那头狼终于抬起头来,正视着上空的冷日,狼两眼之间出现了一个亮点,似乎是一颗珠子的样子,仿佛它的第三只眼睛。从那只眼缓缓腾起一条白『色』的带子,如烟般袅袅向上空飞去,渐渐淡的看不到延伸到了那里。

白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当两轮血红的残月再次倒影在水中的时候,狼头上的亮点也黯淡下去,掩盖在灰白的额『毛』里丝毫看不出来。那头狼拖着孤独的背影离开了,带着无尽的落寞和凄凉。

它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领地,一个大树下,能看到一个方寸大小的树洞,那头狼钻了进去。洞壁上有七道深深的小沟,好象是牙齿留下的。树洞中杂『乱』的堆着好多布条,其中一根粉红『色』的布条分外显眼,想来这里就是狼窝了。狼窝里平躺着一把锈迹班驳近似马形的刀。它的样子同那头狼一样的孤独!

狼首在那刀身上蹭了一会,然后在洞壁上磨着尖尖的牙齿,洞壁上又多了一道小沟,它才蜷缩下身体在那杂『乱』的布条堆上卧了下来,这时狼眼又盯向那根粉红『色』的布条。许久终于闭上了眼睛,不时它的眼睛又睁开了,这次并没有盯住某样物什,似乎就根本没有望那个方向的看着,就那么茫然的睁着,狼眼空洞无神。

外面似乎又起风了,树洞虽然隐蔽但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风吹进来,那头狼将身体蜷的更紧,扫帚一样的大尾巴护在肚皮上,也许是因为那里的皮『毛』较少怕冷的原因吧。它尖尖的双耳贴着地面,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这次它好象是真正睡着了,但双耳一直贴着地面不停的蠕动着。

这里的白天很短,夜晚很长,而且天气变化很大,这时候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做响,那头狼一下从窝里站起,似乎在确定什么,果然是冰雹又来了。

它从洞里一跃而出,像一支离弦之箭『射』了出去,『射』入雹雨中——

冰雹刚出现的时候,只有玉米粒大小,但紧接着就变成栗子般,最后如同鸡蛋般大小的冰雹‘哗啦啦’地从天而降……

那头狼在雹雨中奔跑着,冰雹打落在它身上,并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它依然保持着箭一样的速度狂奔着……

躲过后面的,前面的又砸了下来,那头狼就这样在雹雨中冲刺,它越奔越快,但无情的冰雹也是越打越急……

这头狼发疯了吗?

也许它真是发疯了,这老天在和它一起疯!

也许它真是发狂了,这老天在和它一起狂!

也许它是在挑战自己,挑战自己的速度和身体!

也许它是在挑战老天,挑战天地不仁的无情归缚!

它在用奔跑来宣泄,来挑衅;宣泄残酷无情的愤怒,挑衅人狼殊途的桎梏!

它就那样一直奔跑着,直到肆虐的冰雹停息下来,它才迈着孤傲的步子回到了狼窝,保持着刚才的样子蜷缩下来。如果现在能拨开它身体上的皮『毛』一定可以发现它遍体的青痕和淤伤,正是刚才那场雹雨的杰作。那场雹雨的打击是可怕的,并不是一头普通的狼可以承受的,可它居然就这样闭上眼睛,似乎又睡着了。借着树洞里『射』入的月光可以可见它的身体在轻微的抽搐着,但是那头狼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那么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熟了。

蓝天白云,衬着碧绿的山峦,在山脚下,还有一条流水如碧玉的河流流过,风景极其秀丽。山丛的小路上前行着两顶软轿,一前一后,前面的轿子上坐着一对夫『妇』,穿着光鲜,一看就出自富贵之家。这两人正是古浪镇上的首富。河西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屋有屋,要田有田,产业连绵几个山头。今天他们却不是携眷出游的,是为了一件大事!

徐家传到徐存大这一代,半农半商,更是财源广进。徐存大的父亲,死了两天,为找到理想的坟地,所以还未下葬。后面那顶轿上坐的正是重金礼聘来的风水先生。那人枯瘦如柴,短眉细眼,穿一件看起来硬硬的黑衫,手里一直捧着一个什么物事,盖着红布看不出来。

说起这个风水先生可是大有来头,人称‘小鬼谷’的王君是这一带有名的勘兴大师。鬼谷子是古时有名的寻龙大师,既然此人能称的上小鬼谷自然道行不浅。

此人看『穴』有三不:

第一不给生者看『穴』;就是除非是你家死了人,没地方下葬才帮你看的。

第二不给富者看『穴』;就是你再有钱也不会帮你看。按他的说法是,穷人富人皆是天生天养,这一辈已经占尽了地气人气,没必要为下辈人打算。

第三不给官者看『穴』;他说家里出了官那是祖坟上冒青烟,后人能否做官看子孙的造化和机遇吧。

只是这次徐存大找上门来可让他犯难了,因为此人虽是富者,却在河西一带颇有善名,这些年的天灾**全托他徐家施粥救济了,所以只好破例为他出马了。

这软轿只有轿顶,没有四周的纬帐,所以可以相互看见,并可以说话的。徐存大不时的回过头来问王君这里如何,那里如何。小鬼谷王君皱着眉头,并没有回答,好似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只是不时向四周看着。时而点点头,时而沉『吟』,手指掐算着……

徐存大很急,也很不耐烦,但他却不敢问的急了,因为在他的观念里有两种人不能惹的。一个是官,因为官不讲理;另一个就是风水师了,他们要是恼了可是会让你代代不得安宁的。能把王君请来,徐存大已经觉得很幸运了,所以现在急归急,该忍还得忍着。

软轿还在前行着,四周的景『色』虽然『迷』人,徐存大夫『妇』却无心观看。这时只听王君叫了一声:“停下!”徐存大夫『妇』心头一喜,忙喊着轿夫停步。

两顶轿子同时停了下来,徐存大夫『妇』和王君一起下轿,穿过一片白杨林,到了一个小山坡上。王君将手上的红布揭开,『露』出一个罗盘形状的东西里,上面标着天地人的三个小针滴溜溜『乱』转着,他看了看上空,似是在判断方位,然后将罗盘端方在地上仔细的勘查起来。徐存大夫『妇』在一旁着急的看着,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过了大概一袋烟的功夫才见王君站起身来,眼睛向山岗下看去。那里有株被雷劈的焦黑的大树,大树旁边有一个形似磨盘的大石。

徐存大夫『妇』的眼睛随着他看的方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存大问道“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

徐氏也道:“先人可以葬在此地吗?”

王君咳嗽一声道:“徐翁是想求富还是求贵呢?”

徐存大满脸喜『色』道:“求贵求贵……”

王君脸上的表情似乎一滞,哦了一声道:“何解?”

徐存大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先生莫怪我贪心,论财,徐家不是夸口,不论子孙如何不成器,只怕十代八代还败不完,我想,徐家世代未曾出过河西,虽然有财,赡而无势,先生可明白了?”

王君又皱起了眉,半晌不语,徐存大又道:“我也不想徐家出皇帝,只求徐家子孙之中,能封侯拜相,终愿已足,不求富,但求贵!”

王君默默地听着,说了一句:“难道为人父母者皆是这般想法吗?”

徐存大道:“也非如此,只不过钱财再多也难留,权势权势,有权才有势,就像小老儿我富甲一方又如何,见了再小的官家人照样低上半头!”言语间似乎有颇多无奈。

“莫非我那娘亲也是这样想的么?”王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似乎是在发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徐存大夫『妇』面面相觑,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

王君又道,“本来我以为徐翁你是求富,想换个地方再找找。如此说来莫非也是一种缘法,罢了,罢了,你随我来!”说着向那山冈走去,徐存大夫『妇』满面喜『色』的紧紧跟了过去。

王君又指着那几个抬轿的壮汉道,“你们也过来”。

走到山坡下,王君指着那个形似磨盘的大石,对那几个抬轿的壮汉道:“把这块石头撬起来。”

当下几个壮汉拿起轿棍一起用力,那块大石被撬了起来。石头下竟然盘着一条五花的小蛇,正吐着信子。骇的徐夫人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站的远远的。

王君又道,“把那条小蛇拨出来。”一根轿棍伸了过去,就将那条盘着的小花蛇挑了起来,骇的徐夫人又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徐存大倒是镇定的很,他走向前去,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王君负手而立道:“此地名曰‘九天九地’,所谓的九天是指这棵被雷劈的树,这山冈东南两边隐隐有紫气显现,俯视百源,上抑四方,你可听过鲤鱼跃龙门?”

徐存大点点头,表示明白。

王君又道:“每雷击过一次,这块地的龙气就重上一分,成龙之日不远亦,在这里下葬贵不可言。”

徐存大听到这话,喜上眉梢。

王君接着道:“而九地是指这石下之蛇。九天之龙显贵无比,但有了这条蛇的存在这块地就成了煞地,被破了大好风水。要将先人葬在这里必出个祸『乱』世间魔头无疑,所以要先将这条蛇移走。”

这时有个大胆的轿夫已拿出随身带的一个小皮口袋,将那头小花蛇装了进去。徐夫人这才敢走上前来,虽然刚站的远,但两人说的话她却一句也没落下。

徐夫人道:“龙气,莫非是说这里是龙脉,将来我们的后人出个皇帝?”

王君点点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风水格局虽成,但徐翁还宜多行善事,以消除煞气于无形。”

这时,徐存大夫『妇』两人,早已喜得忘其所以,小鬼谷后来的那番话,他们也未曾听进去,徐存大一叠声吩咐道:“快回家去!

两顶软轿回到了镇上已经是日落时分,当晚,摆宴款待王君。徐存大找到了佳『穴』,也了却丧父之痛,这一席酒,吃得宾主尽欢,这时徐存大正欲劝酒,突然王君从席间站了起来,浑身似乎打了一个冷战,面『色』也变的相当难看,本来像是攒在一起五官似乎攒的更紧了。

一桌人不知为何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半晌才见他的脸『色』正常下来,然后拱拱手道:“诸位,有点急事,我要先行一步了!”

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就走!

离开徐宅,出了古浪镇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两块黄『色』的竹板来,缚到腿上,只听的口中念念有词,整个人就向疾马般向前奔去,不像是轻功……

黑夜并没有过去!

孤独的狼影又出现在水边,它似乎在等待着白天的来临,等待着冷日的再次光顾。

突然那只狼朝着天上的两轮血月嚎叫起来,一声接着一声,让月『色』下的这片大地更增悲凉,诡异的氛围。

终于在它的嚎叫中新的一天又来临了。那轮冷日不是慢慢从地平线升起,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空中,似乎方才是一直被夜『色』盖住的一样,驱走了血月,赶跑了黑幕,还来一个清冷的白昼。

那头狼终于停止了嚎叫,它额头的第三只眼又奇异的出现了,今天从那只眼中伸出的白『色』带子似乎比昨天要宽,升腾的速度也要快上许多,又同上次一样袅袅向高空飞去,渐渐淡的看不到延伸到了那里。

就这样持续到夜『色』再次降临,第三只眼渐渐失去了光泽,再次消失,那头狼抖擞下浑身的『毛』,踱着步子,拉着长长的影子再次离去。

穿过这片林子就快走回那个树洞了,那头狼的步子似乎也轻快起来,狼耳突然转动了一下,它停了下来,昂起头嚎叫起来,似乎很愤怒,似乎是在挑衅……

林子里开始有了动静,一声,两声,直到成群的野猪从林子中窜了出来。直到它看见那个熟悉的‘敌人’才停下嚎叫,无数根獠牙的重重包围之下,似乎它的狼眼只注意到那个熟悉的敌人,没有因为敌人的强势有半点退缩的样子。

一头狼的战斗,一头狼与野猪群的战斗,它率先发动了冲锋。半空中灰『色』的狼影划过,目标却并不是那个熟悉的敌人。野猪群开始『骚』动起来,那条灰影在半空一个美妙折回,又一次变换目标,猪群暂时失去攻击的对象,『骚』动的更厉害起来。已经有三头野猪挺着獠牙向它落地的位置扑了过来……

奇迹,实在是奇迹!

精彩,实在是精彩!

只见那头狼的尾巴在扑过来的野猪眼上似乎只是轻轻扫过,在落地的刹那又一次将身体『荡』了起来,摆向真正的目标,伤过自己的腿,又被自己赶跑的敌人!

落地,俯冲,猛攻,前爪扑到它的脸上,将那头猪扑翻在地嘶咬起来。猪群并没簇拥过来,厉叫着围了上来,『乱』做一团,看不到里面,只能听到不时传来的厉叫夹杂的几声狼贲……

血月更残了,底下的搏斗依然在进行着!今天晚上难得没有变天,没有风没有雨,没有冰雹没有大雪,难道是早知道今天晚上会有这场血腥的杀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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