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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泊潋滟》第六章 自古红颜空余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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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自从玉兰跟来以后,一切都变了模样,窗明几净,衣被清香,武松看着灵巧细致的玉兰,恍惚想起了嫂嫂在时家的模样,半天才醒过神来,猛甩甩头,伸手招呼玉兰:“别忙了,过来坐吧。”

其实,一个男人要向一个女人表示爱慕和友好的方法还真的不多,尤其是一个很酷的男人,有时你真的分不清他是在示爱还是在示好,反正是善意就对了。

武松看着玉兰一天到晚怯生生坐立不安的,很是苦恼,所以就一招手要她过来,把箱盖一掀,指了指一堆衣料金银,大刺刺的说:“喏,你管着,缺什么买什么,自己也做两套衣服穿。”

这一招很是白烂,却永远有效,玉兰『摸』着箱沿,明显的放松心定了。想了想,微笑着抬起头来:“都头,我会好好料理的,我还会记账呢,一定清清楚楚的拿来给你看。”

“我哪高兴费那神,你自己打理,”武松有些尴尬的挥挥手,“还有,老子都流放了,还都什么头!你要不嫌弃,喊哥吧。”

“哥,谢谢你。”玉兰低头道谢,不由得哽咽起来。

这回轮到武松坐立不安了:“好好的,哭什么哭?”手足无措的,粗声大气的说着好不容易憋出来的宽慰话,“没事了,别哭了,有哥在!”

“嗯,”玉兰急急的擦去眼泪,换上笑脸,“我洗衣服去。”一低头,匆匆跑了出去。

这一来,玉兰俨然成了武松的管家,整天笑『吟』『吟』的奔前跑后,很是知足。而武松才是真的捡到宝了,那么机敏能干又忠心耿耿的管家,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田螺姑娘。

日子安稳和美的过着,这一天,玉兰又到街市上去采购,一路上大叔大婶的招呼过去,十分热闹。忽然,一只脂香扑鼻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带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娇哆甜腻得象半个铜钱一瓶的廉价香水:“好妹妹,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玉兰回过头去,见是张府的另一个养娘蕙兰,心一下子直落下去。

蕙兰亲热的揽过玉兰的肩,拉着她出了人群,调笑的声调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情郎和『性』命,哪个更重要,这是个难题。”尖尖的手指带着刺鼻的浓香贴着肌肤掠过玉兰的发鬓,笑容愈发的恶毒,“张大人可等不及了,估计等大人动起手来,你们就算死在一个屋里也葬不到一个坟里。所以,好妹妹,痴心又何必呢,还是乖些的好。”

玉兰惨白着脸,无力地自辩:“我只是还没找着机会……”

“哎呦呦,慌什么呢,”蕙兰咯咯笑了起来,无情的打断了她,“你是大人的心肝宝贝,只要乖乖完成了任务,回去随便撒撒娇,大人还不把你宠上天去,哪还有那份闲心去计较什么有的没的。”笑声渐歇,顿见阴冷,“不过,你要是不乖,大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辣手摧花起来那可是眼也不眨的。”

玉兰僵硬的站着,听着听着,不禁颤抖起来,越抖越厉害,终于站不住了,慢慢地萎顿下来,抱着膝低低的哭了。

蕙兰鄙夷的看着她,不再耐烦,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大人吩咐你:今晚把事办妥!要是大人明天的计划不成功,活剥了你的皮!”

说完,也不管正哭得天昏地暗的玉兰,一甩衣袖,自顾自去了。

泪流尽时,天就亮了。可怕的刀剑出鞘声刺破了安宁的晨曦,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们。当士兵踢开武松家门的时候,各扇门后缝隙里偷窥的眼才放松下来,长出一口气后,继续窥视。

长驱直入的士兵直奔箱笼,一脚踢翻,哗啦啦滚出来一地的库房元宝,一个个印戳鲜亮清晰,罪证确凿。

武松是何等泼胆精细人,电光石火间已全然明白,乘着士兵翻箱倒柜忙乎着,拔刀就往门外冲,哪知门外围堵的竟是齐齐整整一支军队!

武松恨极,却也无可奈何,士兵们一拥而上,压制上枷。刀剑齐鸣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惊魂未定的长街。半天后,杀气腾腾的脚步声还重重踩在心头上。

当武松看到张都监旁边蒋门神得意的笑脸时,便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当即认罪画押,好汉不吃眼前亏。

施恩再上下打点,也只保得条『性』命,这地头却是呆不住了,一纸判决,再次流放。

本也该了了,可偏偏这一局中的人各个都是狠角『色』:张蒋二人一心想着斩草除根,武松一门心思报仇雪恨,不到断桥绝路血肉成泥决不能善了。飞云桥上,公差刚刚转念,武松已抢先出手,两脚三刀,五人死尽。气血未平,连夜奔袭鸳鸯楼,刀劈了蒋门神,热热的剜出心肝来,喷了一头一脸的血,又砍了张都监,一颗头颅飞出去骨碌碌滚出老远,直直撞上闻声赶来探看的夫人丫鬟,众女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一身血肠的武松猛冲过来,竟杀了个干干净净。完了,还不放手,细细搜那鸳鸯楼,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直杀到血流成河人影绝迹。

武松又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刚想转身离开,似乎听见楼梯角落里有微弱的呼吸声,杀奔过去,却是玉兰。

武松冷笑一声,举起刀来,面如恶鬼,刀犹滴血。

玉兰惊惧的缩了缩,却也实在是没什么好缩了,一直未绝的眼泪又汹涌起来,直哭得肝肠寸断,浑身抽搐。

“不是我,不是我……”逃避在眼泪里的人拼了命的摇头,“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所以就害我?”武松冷笑着『逼』问。

逃避,逃避,再逃避,可是到了逃无可逃的时侯,还是要行动的。越是拖到最后,越是没有选择。于是,流着泪眼栽赃,结果,被『逼』到一把铁石心肠的刀下瑟瑟发抖,一生如风筝摇曳,全凭人摆布。

“你就不能告诉我?”武松咬牙切齿的恨笑。

玉兰死命的摇头,泪珠儿横飞,她一直选择捂住眼睛不看不闻的逃避着,直到最后,真的被『逼』上了绝路,哭哭啼啼的说我真的没办法……

武松背转过身子,反手一刀戳透心窝,血溅上身,不过开了一朵轻柔的血花,不算什么,只是有点温。

一阵激痛一阵凉,玉兰默默低头,唇瓣溢出血来。

“哥——”用尽最后力气唤着,抬起一双雾蒙蒙的泪眼,乞怜的,讨好的。

武松没有回头,慢慢松开刀,径直向前走着。夜风灌满胸膛,条条大路敞开,举目四顾,却已是无路可走。

遇见鲁智深,兄弟联手,打下二龙山。在一个深夜,声称回去背媳『妇』的鲁智深又孤身归来,烂醉如泥。月『色』凄冷,人孤寒,看着梦话连篇的鲁智深,看着易攻难守的二龙山,直觉得自己真是矫情得可笑。

上梁山。

『逼』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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