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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十六章 别古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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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年前,宋末三杰之一的陆秀夫在崖山背着大宋最后一个皇帝赵昺跳海,彻底宣告三百年赵氏的终结,蒙元正式入主中原君临天下,也就在这一天,一个异僧从湖北珞珈山赶到了崖山,他就是我的老师,他叫别古崖。

“别古崖?”姚广孝皱起了眉头。

袁珙浅浅饮了一口酒,眼中透着神往,却也带着稍许的恍惚,“小老虎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世间奇人异事多矣,譬如那些春秋时孙膑、庞涓、苏秦、张仪、乐毅、邹忌、李牧、魏僚,这些旷世人杰居然全是鬼谷子的学生,此莫不为旷世一奇?还有那个传张良《太公兵法》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黄石公,还有诸如先秦的鹖冠子等人,这世上,从不缺不出世的隐士,古人云,野有遗贤,岂是空话。”

“受教了。”姚广孝拱手。

后者点点头。

……

……

别古崖,师从何处已经无处考究了,他一生行迹缥缈,漂泊而居无定所,从草原到南海之滨,总不缺少他的脚印。然只要是认识他的人,无不惊叹,一生难忘。对于普通人来说,他就是主宰,是传说中的那些前知,直到赵良衿跪在禅门外三天三夜晕厥过去后,别古崖无奈,说了一句话。

“赵氏的气运或许将永远断绝,”别古崖继续说,“惟有用你的命才能延续,一直延续到……紫薇星在雷电之上裂变,『乱』世之子降生的那天。”

赵良衿没有再说甚么了,他决定离开珞珈山,去山下看看。

这一年,赵良衿离开了打小生活着的珞珈山,像一个游侠一样踏进了尘世,从此走向了不归路。

在山下,风流年少的赵良衿遇到了他天命中的红颜,他像所有的陷入爱情中的年轻人一样选择了相恋、结婚、生子,一切看似都很美好。

这一年,元世祖忽必烈已然称帝,定都大都,这位蒙元大帝听从汉人僧侣刘秉中之语,改国号为元,乃“一元初始,万世为继”之意。

此时天下臣民被分为四等:一等人是蒙古人、二等人是『色』目人、三等人是当时由北方少数民族统治的汉人,四等人则为南宋小朝廷统治的汉人,简称南人。其时,蒙古法规定,贵族、官兵杀死汉人可不予抵命。

一时间,抢劫、圈地弥漫整个神州。无数人流离失所、沦为奴隶、无数美貌女子被抢,玩腻后卖入『妓』院。

赵良衿毕竟是个小人物,他有着温柔美丽的妻子,他有着富余的生活,他的美满注定他选择了退让,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刀枪,这不是他的错,错的仅仅是那个时代,错的仅仅是那个乘着他离家闯入他家中**了他怀孕妻子的那些蒙古军官们。

妻子死了,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只有生下来才一岁半的小儿,赵良衿望着嗷嗷待哺的小儿子,终于横下了一条心。

他在离别七年后,又一次踏上了珞珈山。

和别古崖相离七年后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对着养父赵良衿临终前最后一句话:“发我生平之所见,这天下虽一统,却从未太平过,汉家的英魂只是在沉睡。若能用我的血早早唤醒英雄们的苏醒,我愿意流淌。”

他把嗷嗷待哺的幼子放在禅门前,毅然下山,抵卖了所有的财产,招募了三千流民。凭着这三千流民,他找到了他的好友,琼州太守之子林桂芳,这群『乱』世不堪凌辱的年轻人啊,在一个充满希望百花盛开的春天,发动了抗元复宋的起义,又一次揭竿而起,为了生存爆发了。

那一年,两个年轻人起的年号为“元康”——元灭始康。

那个年代,黄金家族刚刚戴上世界之王的桂冠,蒙古铁骑的锋芒丝毫不曾锐减,就在当年,面对着赵氏皇族的余孽,忽必烈慎重的派出了他的太子,大元的储君——真金,率精兵五万前往江南平叛。

江南三月雨纷纷,这群年轻人带着满腔的怒火,冲向了那些持弓骑马的蒙古骑兵们,屠杀开始了,绵羊是永远敌不过狮子的,更何况是一群狮子,赵良衿给自己下的谶语应验得比别古崖预想的还要快。次年,赵良衿的人头就被挑在大元太子真金的枪尖上。

在那个时代,汉家头顶的星辰和阳光已经熄灭,铁木真的马蹄踏过弱者的尸骨,黑暗的血『色』吞噬人心,旧有时代英雄们的血正在白白的流淌,新的英雄们还不知诞生在何方,而此时忽必烈已经垂垂老矣,大元的内部权力争夺正日趋激烈,汉人与蒙古人间恩怨重重。新兴的的大元帝国从建国之始,已经初现了日渐衰微的『乱』象,未来英雄的父母们却在不期然间,因为命运走到了一起。

这是『乱』世英雄史诗的序章。

这一年,赵养卒的父亲,后世被尊为紫薇皇朝英烈祖皇帝的赵首丘刚满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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