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萧山沈同文……新昌周知礼……上虞梁萧……余姚韩应龙……”
唱名声嘹亮,刘同寿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却就是不见叫到自家的名字。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身边越来越空旷,视线也开阔起来,张御史脸上的那丝冷笑,也是越发的分明起来。很显然,这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人特意安排的。
“这老儿没按好心,同寿莫恼,等俺给你出气。”沈方卓一边气哼哼的说着,一边东张西望,看那架势,似乎是在寻摸合手的暗器,准备给张景华来一下狠的。
“恼什么恼?主角本来就应该最后出场,这叫压轴戏,一般人想要这待遇还没有呢。”刘同寿当然不会让他乱来。
嘉靖已经下了旨意,不是中旨,而是经过内阁票拟的正式旨意,谅那个张景华也不敢将自己拒之门外。就算张御史想扬名,也只能去找皇帝据理力争,而不是当众抗旨,前面那种做法有‘不因言获罪’的祖制护身,后面那种做法是红果果的犯罪!
当然,若是张景华真的豁出身家xìng命不要,就是要把刘同寿挡在外面,那也不是做不到,至少,刘同寿这个眼前亏是吃定了的。
不过,刘同寿很笃定,只要对方的智商还在水准以上,就不会这么拼命。他尚无法确定,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但他觉得,应该不是私怨才对。
既然不是私怨,那就是公事了。
为了公事把自己全家老小搭进去?这完全就不是大明官僚的作风么!这种人不是没有。比如后世耳熟能详的海瑞就算一个,但历数嘉靖朝,海瑞这种人又能有几个呢?
刘同寿不觉得自己运气会这么糟,撞到这种凤毛麟角的人物。
何况,真撞上的话,也不能就说是运气差了。
这场考试,他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跟张孚敬商量过,自觉成算也很高,但兵凶战危。再完美的计划,也一样会存在着风险。如果有人强行捣乱,导致计划失败。那让皇帝失望的责任,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多rì的期待,一朝落空,就嘉靖那脾气,还不把都察院的房盖都给掀了啊?
所以,刘同寿一点都不担心。沐浴在朝阳之下,他云淡风轻的笑着,眉眼如画,身影颀长,一张俊脸如同绝世宝玉般。熠熠生辉。
本来,看到他的窘境,围观众也是心情各异,有人担心,有人讥嘲。产生了一阵小小的sāo动。不过,此时,众人都被刘同寿的淡定所感染,都是啧啧赞叹有声,正应了刘同寿那句压轴戏的说法。
“大人,您看是不是……”
都察院权威重。官职也比较多,左右正副都御使之下,就是左右佥都御史,单纯按照职位的排名,张景华应该是第六把手。不过,大概是出于制衡的考虑,包括左都御史在内,都察院最高的官职都是无定员的,右佥都御史的上司,从来都是多过,难道张大人是要……
一时间,或惊喜,或惊怒,或惊疑,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张景华。
这其中,以黄齐贤最为热切。他的目光几乎凝成了实质,火辣辣的盯着张御史的脸,眨都不眨,就等着从对方嘴里吐出那‘关门’二字。只要张景华这么做了,至少在今天,小道士是颜面扫地了。
对众人的目光,张景华全不在意,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门外那个孤零零的小道士。他很想在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紧张、焦虑的情绪,很可惜的是,他失败了。刘同寿的神情和之前全无一丝变化,就象根本不明白唱名官所表达的意思一样。
张景华还不死心,他黑着脸高声喝道:“科举大典,隋唐之世即有成例,本朝也有祖制,非举子不能应,即便以祖上荫,也万无破例之理!”
他的语气非常严厉,把各怀心思的士民都给震住了,只可惜,他盯住的那个目标,却是巍然不动。
张景华在内心暗叹一声,话锋一转:“然则,皇恩浩荡,yù以圣典感化愚顽,特以恩旨,荐上虞三清道童——刘同寿参试!天子隆恩,天高地厚,刘同寿,这是你的机缘,切莫行那宵小勾当,辜负了皇上一番美意啊。”
刘同寿终于有反应了,他狠狠的瞪了张景华一眼,这老头不是一般的烦人,虚张声势不成功,就赤膊上阵,直接败坏他的名声。
好,想玩是吧?哥陪你玩。以为夹枪带棒的说几句大道理,就能败坏哥的名声?太天真了,怎么往人身上泼脏水,你还得学着点呢!
心里发狠,表面上却是一脸笑容,只见刘同寿笑眯眯的问道:“这位大人,既然你点到下官的名字了,那下官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本官……”张景华被噎了一下,他说这些并非为了败坏刘同寿的名声,在他看来,刘同寿这种幸进之徒,早就没有名声可言了,他只是想扯块遮羞布,表示皇帝的乱命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所以,自己这些朝廷大臣才没有死命劝谏。
顺带着把皇帝的名头祭出来,也好压刘同寿一头,省得小道士一直把谱摆得那么大。若是刘同寿唯唯应诺,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若是不然,那对方就有大不敬的嫌疑,算是他给小道士添点堵。
可他没想到的是,刘同寿装傻卖乖,根本就不接招。他也是火大,有心呵斥几句,可又怕刘同寿当众闹起来。小道士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却不能自降身份,只好冷哼一声,转身进入内去了。
张御史恼火,刘同寿却很得意,他冲周围做了个四方揖,在一片加油打气声中,从楚楚手中接过篮子,昂然跨过了贡院尺余高的门槛。
大门随后关上,会试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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