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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入道》第十五章 樵夫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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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陶宝避开樵夫与伊人的话题,为庙堂中间的火堆添上了一些柴,让火烧的更旺些。

林长居道袍轻抖,地上的灰尘清洁如洗,坐了下来。

陶宝心念一动,有样学样,体内不多的道力亦扬手一挥。

‘呼’地一下,灰尘四起,连篝火也差点飞散开来,弄得他灰头土脸,脸上一红。

林长居微微一笑,不以为意,招手让他坐下。

“陶宝,道法不是武功,道力更不是内力真气。”林长居第一句话如此说道。

“道,是规则,是变化。道,分yīn阳一句深入自心。

林长居见他专心致志,心中亦喜。继续道,“道之动,往复无休,道之用,取弱而已。故心怀而生,心应而取,不予外,而济内。”

陶宝听的真切,忽地生有一悟,视道为弱,应而取之,道力似出似散,向旁边一抚,只见那块地上浮灰不见,却点尘不扬。

林长居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样。”

“道从一始,再二,而三,后生万物。因此,众人修道,就是自万物中寻找到三,再二,终为一,直至破一后而立道。”

“破一后而立道?”陶宝喃喃道,思维有些混乱。

“不错,破而后立。那时,这天空就再也困不住你,因为天空在你之外。”林长居道。

陶宝双眼泛出迷离之sè,又渐渐生明。

“不过,在破道之前,我们要先从万物中寻找到三。”

“三?”

林长居淡淡地道:“三。”

陶宝再问,“三是什么?”

林长居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派青松祖师曾经讲道时说过,道之三,是真我。”

“真我?”陶宝生出疑问。忽地脑中一阵阵激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若要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犹如隔雾观花,不甚明了。

“道之论如万里星河,不知凡几,你初闻道,便先知晓这些也尽够了。”林长居说道。

“啊?”陶宝正在用心,岂知林长居不讲了,顿时心中空落落,十分难过。

林长居微微一笑,指着他道,“我只讲了这三则道论,你便已是道力盈满,激荡四散,若再说下去,纵是你身体受的了,但这座樵夫庙怕都被你拆毁了。”

“啊!”陶宝浑身一震,环目一看,才震惊发现,在自己身体的四周充满了‘道’力,正如一个巨大的气泡不断扩大膨胀,周围的地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缝,甚至有些裂纹已经扩散到了庙墙上。进入庙堂的九级青石阶更是裂痕明显,如一把把利剑刺入庙内。而观体内,更是盈满无缺,再容不下一丝道力。

“现在你可知道厉害了吧。”林长居竟有些捉瑜地笑道。

陶宝就像吃胀了肚子般苦着脸连连点头。

林长居收起笑容,认真地道,“下面我要传给你的,是我青松道派的正典道法,《松崖诀》的《源论》《凝气》《用神》三篇。我只说一遍,你且记好。”

陶宝目不转睛,神情庄严,对于他来说,又一个新的天地就将展开。

天光见明,一道神奇而多彩的朝阳光线越过庙墙照进了樵夫庙内。

一切都清晰明亮起来,也正是yīn阳交泰的时刻。

陶宝尽情地舒展了一个懒腰,双眼从复杂的道法中回复到了清明纯净。

林长居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他抬头观天,天空却再也不同。他从来没有这样的一刻感觉那天空与自己是如此的近,似乎只要自己想,就可以随时的融入到这天地里。

林长居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他曾说过的那个条件,陶宝知道,时候到了,林长居自会去找他。现在纵是提了,陶宝也没有能力办的到。

《源论》《凝气》《用神》是青松道派道典《松崖诀》中最基础的法诀。《源论》讲的是道力的本源与认知;《凝气》则具体的讲解了如何凝聚道力,积蓄道力;《用神》又细分为法、术、符的三则九解。

对于现在的陶宝来说,他现在最缺的不是几招华丽的道法,这些最基本的道法应用。否则他空有道力而不会用,如空有鱼而无渔一般。

道力是的来源非常简单而又繁杂,它充盈在世界的每个角落,空宇之内,万物之中,无所不在。但并不是每一种道力都可以为人所用,既是因为道力本身的xìng质不同,也有运用道法的不同而有异。例如青松道派所汲取的道力是一种草木的明灵力,而像灭杀道派所吸取的道力则来源于血腥与死亡的暗灵力。而明灵力与暗灵力只是大体的区别,这个世界最多的则是存于广大空间的纯净灵力,它无分yīn阳明暗。

在《凝气》一篇中,最主要的是一个呼吸法和凝结法。呼吸法又被称为松息法,有道诀:“松息之要,开合数六,复三还九,往来无息,游于溪谷,阳落中府,戎马郊外,空而返原。”通过松息法,陶宝清晰的感到一丝丝纯净的道力破空而来,透体而入。不过他急于练习其它,浅尝辄止。而凝结法则是将得来的道力通过独特的法门不断压缩,最后成为如油如脂的道元,归于腑脉之中。陶宝发现,就这一点来说,道法修炼与武功修炼的途径方式殊途同归,没什么不同。都是假于外力,存于已用。只是内质不同而已。经过昨夜的练习,陶宝已经成功的将充盈全身的道力凝结成了一滴道元存于体内。这让他欣喜之余又有些失落,自己的道元实在少的可怜了些。

三篇道法中,最吸引陶宝的是《用神》。其中松神与飞针都是最其础的法术,松神可以使他心神凝实,道元运转无碍,飞针则是运用法门将道力聚成针体,shè出制敌。虽然是最基础的法术,威力也都小的可怜,但陶宝却从中看出,松神术是道的不变,而飞针术则是道的变化。只有不变,才可以自固,只有变化,才可以作用。最重要的是,陶宝终于知道了道力是如何转化成各种法术的。可以说,道力是非常奇妙的一种力量,它可以无限的变化,只要你掌握了其中的法则,你就可以实现它的变化。这里面,起决定xìng作用的就是道念。

道念可以说是对法则认知的集合。当rì卞道长曾对他说过,道念是道家弟子最基本的力量。道念越强大,道法自然越强。其实卞道长的理解也没有错,但是他只是说出了事实的表面现象,对于道念的实质并没有提及。事实上,修道士每一次对天地的感悟实质都是对规则的一种理解,而这种理解就是一种道念。当道念越来越多时,规则也就越来越明了,道法的运用自然而然也就熟练,威力也就越强大。

在昨夜林长居讲述道论时,陶宝有所领悟,成功施展出了一式除尘扫地的小法术,就是因为他掌握了视道为弱的道理。对付最微小的灰尘,要用最微小的道力。轻而有用。

随着陶宝对道法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他渐渐开始领悟到了这一点。他开始明白,原来紫须草传给他的并不是道力,而是紫须草无数年来感悟的道念。

就在那一刻,紫须草在他的体内一声欢呼,以前生生被打断的传‘道’又继续了。只可惜,不知为何,这次仍然仅仅传了不到百息的时间,就又被一股洪流淹没了。这让陶宝既感兴奋又黯然失sè。

《用神》中最后还提到了三种道符的运用和制作,分别是隐形符、定身符、天火符。青松道派的隐形符与桃门道派的隐形符大致相同,只有细微的差别,相较而言,桃门道符更胜一筹。定身符顾名思义,可以起到一定的定身作用。天火符则是一种常见的真火法术。

陶宝对天火符不太感兴趣,对定身符则是情有独钟。在他看来,定身符的作用远远大于天火符,尤其是当他实力弱小时。师傅许元曾经说过,打不过,就跑。

眼见着朝阳升起,陶宝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这一夜的经历,足可以使他发生脱胎换骨般的变化。抬脚迈进樵夫庙殿内,只见殿内到处灰尘、蛛丝残网坠空倒悬,破幢烂幔飘飘yù飞,立于殿中神位上的樵夫泥像更是残破不堪,只有一双眼睛仍是完好,直见深情,遥望山外。

陶宝闭目沉思,再睁开眼睛时,他先以松神法运转道元,然后道念加持,一股微妙道力随手施出,正是昨rì悟来的扫尘之法。

只见道法所经各处,尘灰自清,蛛网灰飞,殿内自然洁净了许多。

陶宝向樵夫像拜了拜,说道,“晚辈借宝地入道,rì后若有所成,必回此地为您重塑金身。”

樵夫笑而不语,看着陶宝躯身后踏步离开。

一rì朝阳起,洗净万rì尘。

迈出庙门,一岭青山,万里碧云蓦然展现在他面前。清新的空气中饱含着道的美妙味道。向东方望去,朝阳徐升,温暖和煦。一条宽广的大河波浪滔滔从北方奔流而来,绕山而过,旭rì之中,波光鳞浔,身姿曲线,宛若少女般优美动人。那就是伊人河。

陶宝一声欢呼,以松息法调整呼吸,道力便如扑面chūn风,和进体内,道随心转,忽如鸟儿轻腾而起,纵身从山顶崖下跃下,展开的双臂释放出徐徐道力,轻轻震颤空气,生出浮力,瞄准方向,向山下旋飞去。

陶宝身躯一震,落在了伊人河河边,滔滔水气立时cháo湿了他的衣服。在空中飞翔的感觉虽然妙不可言,只是以他目前的道力,还不足以支撑他一直飞过河去。

林长居对他说过,道不可空,空则见死生。所以,若要过河,还要另寻办法。

早在天上旋飞时,陶宝就看到了樵夫山脚下,伊人河边有一处渡口,有船有人,忙忙碌碌,如蚁聚蜂巢,为避免惊世骇俗,招摇惹人。他便落在离开渡过的稍远的地方。

到达渡口时,陶宝就知道又一个麻烦来了。

“陶宝,是你?!”胡非非竟穿了一件青衣道袍,裹的她身材尽显,胸前突起好高,份外惹眼,更妙的是她的气质有了微妙的变化,整个人神清气爽,眼波流转处却妖媚天然,魅惑诱人。

渡口处停了四艘大型河船,来来往往约有数百人之多。远开时陶宝尚未注意,离了近时才发现四艘船上都高高飘立着风雨堂与北联帮的旗帜。

等到陶宝走近了时,胡非非却不知从何处眼尖地发现了他,娇笑着出现在他面前。

陶宝不争气地偷瞄了一眼胡非非的胸前,干咳一声,道,“胡小姐,你好啊。”

胡非非眼睛一瞪,一手抓过他的后领,扯在身边,娇骂道,“臭小子,你叫我什么?哼哼,我还没有跟你算帐呢,竟敢骗我说叫什么徐阳,你个小滑头,快说,你是怎么逃出林长居手心的?”

陶宝被她半搂在怀中,异香扑鼻,臂膀处更与她那处高耸厮挨在一起,俊脸臊红着道,“别、轻点,大姐住手。”

“呸,什么大姐,就叫姐姐。”胡非非见他窘红了的俊脸,心里满是欢喜,嗔怪道。

这人与人之间的际缘就是如此,有些人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亦有些人一见不喜,一见成仇。这是本xìng,强求不来。

渡口处的两帮帮众谁不识得胡非非,对她存有异念遐想的也不知多少。但别看胡非非平素大胆妖艳,却绝没有人真个见她如此亲近谁来。这下子突然看到一个年青小子与她贴体亲腻着说笑,都瞪大了眼相互对视,不敢相信。

“是,姐姐,咱松开点行吗?”陶宝低声下气地道。

胡非非媚眼一转,冲着那些停手呆立看看他两人的帮众叫骂道,“看什么看,都给我快点干活去,误了行程,我扒了你们的皮。”

一群帮众,哄然大笑,更夹杂着调皮的口哨声,怪叫声。然后该做什么做什么,作鸟兽散。

胡非非难得的颊升红晕,就那么半搂着陶宝向渡边的一条大船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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