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风雪稍歇,泼墨一般的夜sè中,白雪遮盖了原先遍地的殷殷血迹;秦桧早已命手下将一干死去的兵士尸体处置完,仍旧扶了韦贤妃上马车,正要出发,旷野中一阵轻笑,祁湛飘然落至马车前。无弹出广告小说
秦桧手下的亲兵大惊,忙团团围住马车,刀剑尽出鞘,对准了祁湛,人人紧张万分。
车内的韦贤妃听得耳旁哗啦刀剑骤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敢掀开帘子,只隔了车厢板低声问:“秦相,外面何事?”
秦桧处变不惊,镇定回话:“无甚大事,太后不必惊慌。”
他抬了头细细一看祁湛,“啊”地轻呼一声:“莫非……江南祁二?”那面容,确实是与祁颜三分相像,再看腰间悬着的剑,虽是天黑难辨物,却也能看出是一柄极好的剑,怕便是江湖上闻名的玄苍了。
祁湛虽不齿秦桧为人处世,此刻却也淡淡一笑应道:“相爷好眼力,正是在下。”
秦桧见他不亢不卑,淡定从容的神情与祁颜如出一辙,当下心中又是一阵怅然,长叹一声道:“二公子来此为了何事?”
“在下刚刚从二帝处来,受了二帝嘱托,赶来探望太后,顺道带话给太后。”他笑容不减,抬眼望向马车,“可容在下过去面见太后?”
秦桧略一思索,挥一挥手,原本团团围住马车的亲兵迅速退开,让来一条道来,却依旧握紧了大刀对准了祁湛,每一双眼睛都盯紧了他,生怕出什么差错。
祁湛也不在意,笑了笑大步走至马车跟前。
说是面见,他也只是隔着马车帘子,轻声说了几句;也不知道二帝让他传了什么话,就听得马车内一声轻微的叹息,韦贤妃低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祁湛微微躬身,正待离开,蓦然间鼻端闻见一阵若有似无的血腥气飘过,心中一凛,转头望向秦桧:“秦相爷,你护送太后至此,可是碰见过追兵?”
秦桧神sè变换数回,终是勉强道:“是。也不知何人帐下的莽夫,我已命人带了追兵的尸身回复给金兀术,想必他自会查处发落。”
祁湛点点头,也不多问,掸了掸肩上的落雪,拱手致了意便转身回走。
“这位少侠留步。”马车内,韦贤妃出声喊住祁湛,待他疑惑地走近了些,微微掀开布帘,伸手指了山道方向低声道,“追兵的头领追杀一位姑娘往远处去了,她于哀家有恩,烦请少侠尽快赶去救下她。”
祁湛虽是诧异,倒也不多问,颔首示意后转身往她所指之处飘然而去。
秦桧皱了眉,望着眼前雪地中极浅的脚印沉思许久,半晌,长叹一声。
“相爷,启程罢。”韦贤妃在车内静默了一会,低声道。
秦桧默然无语,翻身上马,挥了挥手,卫兵四散开来护住马车,一行人缓缓开走,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原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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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sè沉沉,旷野被雪覆盖住,四下毫无人迹,祁湛心中焦急,越走越是不安,眼见着天已黑、路又寻不见,一个被壮汉追赶的小姑娘会在哪里?
这雪又下得极大,早将所有打斗、追逐的痕迹都掩埋得一干二净,雪地中足迹全无,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叫他上哪里去救那姑娘?
他也是眼力极好之人,却是远眺了许久也不曾见到一个人影,莫说是姑娘了,连一只打这路过的鸟都不曾见着。
正疑惑之际,雪地中三丈远处一处突起微微地动一下,似是雪下埋了什么活物,他忙上前扒开一看,却是一个灰衣高壮大汉,脸埋在雪地中,身下淌出的血已凝成黑红sè,浑身乌黑僵硬,却是中了毒刚刚死去。
他见埋着的并非女子躯体,暗自松了一口气,将那大汉翻过身再一看,也是心中一惊:噫,这额齐格那rì不是中了花依的剧毒,活不过三个时辰么?怎的又会出现在此?
再看那额齐格的右臂,皮肤下的烟青sè细线自衣下如藤蔓一般蜿蜒而出,直至中指指尖,这发作的情形竟是极熟悉。
青藤萝!
二哥,你只知花依姐姐囊中毒药众多,却不知莫离我也是行家!
青藤萝么,最是美丽了,烟青sè细线如花如藤蔓,延绵至指尖,你便咽了那一口气,永世不再转醒。
嘻,不到危急,我也用不上这青藤萝,淬了它的针可都收在我皮囊的最底下哪!
祁湛脑中轰然炸开,脊背一阵沁凉:与这额齐格最后交手的竟是三弟莫离!
他再也无暇顾及脑中蓦然间涌上的诸多疑问,也无暇再去想那被追杀的姑娘之事,拔足便向山道上狂奔。
积雪甚厚,一脚踩下很难拔出,他吸了口气,足尖点地,大鹏般掠过雪地。
忽地某一处积雪下有些微异样,他心中一惊,身形一滞,足尖向下轻轻一钩,那雪便松松散散地坍开,露出底下的事物,是阮映雪总不离身的皮囊!
他顿时心神俱裂,伸手捞了那皮囊揣入怀中,发狂一般四处找寻阮映雪踪迹。
风雪又起,祁湛踏遍附近每一处旷野、寻便每一条山道,皆是不见人迹,一颗心揪得极紧;清啸了数十声毫无回应之后,他忽地一拍脑袋苦笑道:“何不回客栈看一看,说不准三弟已经回去了,我便是将此处雪地翻遍怕也寻不出什么。”
他定下心神,转身投入风雪中。
回了客栈,祁湛匆匆对店堂内扫地的伙计点了头,也不走楼梯,提一口气飘然翻身上楼直奔向阮映雪那一间客房,倒把伙计吓得面无人sè。
他猛地推门进去,愣住。
房内无人,冷清安静,桌上摆着的茶水已经凉透。
临街的窗半开着,冷风夹着细小的雪粒刮进来,在窗下打湿一片。
慌忙走至床边,却见床榻之上被褥齐整,屋中毫无人气。
祁湛心中凉意四起,犹比上一回寻不见阮映雪更加心慌。他去了花依房里,问了花依和萧劲寒,却也是不知道阮映雪的去向,更不曾见过她回到客栈。
花依原是急惊风的xìng子,披了外衣便要出门去寻她,萧劲寒阻拦不住,只好允了她一同出门;三人在旷野之中踏遍各处,连雪地都翻了个遍,也不曾见到阮映雪的踪影。
他三人分头寻人,花依沿着山道缓缓上行,不多时到了断崖边,心中隐约有不祥的预感,她蹲下身朝断崖下一望,倒抽一口凉气。
断崖下枯枝嶙峋,自石间怪异伸出,枝干覆了雪,却是极薄的一层,远不若下雪半rì所积起的模样,更令她吃惊的是,枯枝杂乱,竟然有几枝从中折断,纤细的枝干上,隐隐沾了些血迹,混在雪中,几乎难辨。
再看崖边的积雪,分明是有人踩踏过的,那一块的积雪怕是被人踏落过,与一旁的积雪厚度相差极多。
有人自这崖边坠落!
花依心中大惊,却也不敢去猜测是否是阮映雪,慌张起身颤抖着摸出袋中短笛就口一吹,悠扬的笛声在旷野中传开。
祁湛与萧劲寒远远地听了笛声,旋即返身循着这声音,寻到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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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在家,先更上
PS:不弃坑不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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