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单枪匹马闯入敌阵,耳边只听得杀声震天,我非但不害怕,反有一份奇异的兴奋,仿佛十六年来大梦一场,今rì醒来,方找回了真正的自我.
王旅长等人刚刚退开,一个营长服sè的络腮胡大汉就已挥刀杀到,我不敢硬拼,只用软劲将他力道化开,数招后虚刺一枪拨转马头,一大群沧海兵正在向我围来,我急忙策马冲出,心里暗叫好险,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追上白盟海,只管沿白盟海开出的血路追去,只听身后吼叫连连,那大胡子营长追了上来。开 心 文 学
陡听前头一个洪亮的声音喝道:“如此小儿也敢来闯我天镡大阵,直是欺人太甚!”眼见一个中年旅长,面如重枣,手持一柄铁槊,纵马拦住去路。
我见此人气度沉毅,态度庄重,知是劲敌,只得勒马不前,心中甚是忐忑,听得后面马蹄声急追而至,那旅长举起手来,向我后面作势一压,马蹄声便停在身后数尺开外。
那旅长将我上下打量着:“吾从不杀无名之将,足下可报上名来!”
我拱手道:“白将军麾下营长杜天宇。”
那旅长冷笑:“白盟海连rì来数度闯入我军阵中,视我天镡军如无人之境,虽是欺人太甚,也是他身怀绝技。你一小小营长,貌不惊人,技不压众,也敢来闯我大阵?!”语气越发凌厉,杀气逼人。
我心知天镡诸将对白盟海恼怒之极,偏又奈何他不得,今rì正好把怒气都发在我头上,心道:“天镡军中高手如林,我怎敢狂妄自大,自以为可与白将军相比?今rì之事,怕已无可幸免。”
那旅长见我面有忧sè,缓缓道:“若是下马受降,便可饶你xìng命。”
我抬头望天,心中暗叹:“想不到我杜天宇毕命于此。”却见天空辽阔,一片湛蓝中只在极高远处点缀着几朵白云,不由得呆呆地想:“待会等我死后,魂魄升天,正可去那朵云上坐着,俯瞰战场。”既将自己当作必死之身,便毫无恐惧。
那旅长越发恼怒,将铁槊对我一指,恨声道:“好小子,待我取下你的人头拿去给白盟海看!”策马冲来一槊往我头顶拍落。
此时我早怀必死之心,上身一伏,挺枪径直刺他腹部,当下情形,他若不闪避,这一槊打在后背上,我固然必死无疑,但他被我刺中小腹,也要身受重伤,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要是愿意用他的重伤来换我一条xìng命,那我也认了。
可惜他不愿意!
他见我这一枪实是无可招架,虽不甘心却无可奈何,怒呼一声,左手一拍马背,竟离鞍飞起,轻轻落在马后数步之外。身法虽是飘逸洒脱,但被我一枪迫下马来,心中想必愤怒之极。
我见这个绝好机会不容错过,立刻两腿一夹,跨下坐骑飞驰而出,刚从那旅长身旁掠过,背后一道劲风横扫而来,我急往马背上伏倒,但听头顶上呼的巨响扫过,心下骇然:这一击要是打中,只怕全身骨架都要被打散。
前行数百步,忽然一小队长从一旁窜出攻来,我喝声来的好,一枪将刀身荡开,顺势振腕一送,已将他刺死,旁边士兵们见了无不胆裂,再无人敢上前拦阻。疾行不久,已经遥望到白盟海的身影,心中大喜。
陡见一营长持枪跃马向我迎面杀来,切齿大骂道:“黄口小儿,竟敢如此猖狂,今rì若不杀你,天镡军从此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话音未落人已至面前,一枪对我咽喉刺来,后面马蹄声疾,前有利枪锁喉,当此生死关头全神贯注之下,突然灵光一闪,头脑变得从未有过的清醒,敌营长的枪来势虽快,但枪头的运动轨迹却已被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不闪不避提枪在腰,直到他枪已刺到咽喉前数寸地,才略略偏头,这枪几乎是直擦着肩头而过,连枪身与肩甲的摩擦声都咔嚓可闻。同时我腰间一枪也刺了出去,他正双手持枪,整个身子都往前倾斜,顿被刺于马下!
一眨眼工夫我已从他马旁冲过,两边军士一阵哗然。举眼环视,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到一种陌生的东西:敬畏。
白盟海的速度不知何故渐渐慢了下来,我快马加鞭向他追去,只要追上他,我就有信心冲出这天镡大阵。方才迭遇强敌,全凭搏命才闯过两关,杀那敌营长看似轻松,其实神经高度紧张,虽一枪之力,却感觉全身疲乏,比大战一场还累得多。
白盟海的身影已是越来越近,似乎正与一名敌将交手,就在这时,后面又是呼的一声,竟有重物凌空袭来。这一惊非同小可,听对方来势极低,伏在马背上也不能躲过,回手拨打也未必能拨开,念头急转间,我已伏身跳下马来,转身一看,那旅长两手空空策马弛过,他的铁槊正落在前面数步开外。
我知道生死在此一举,大喝一声扑上就是一枪,那旅长飞脚踢我枪杆,我手腕一振,枪头凌空拐一个弯,竟扎进他大腿!两人交会只在一刻,那马已带着他朝前冲去,我用力一带,喝道:“下来!”他大叫一声,竟被我带下马来!
那营长跟着赶到,闪电般一刀砍在枪杆上,竟将我枪砍落,那营长等不及勒缰回马,径从马上跃下转身冲来,我急要拾回长枪,却见那旅长正一脚将枪远远踢开,他狞笑一声,恶狠狠看着我,我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陡听前面一声巨响,一股气浪如巨流般汹涌迩来,那营长正在全力向我急冲,被这股大力在背后一推,顿时扑倒在地。我这时还是半蹲在地的姿势,见状急忙四肢踞地,用力支撑这才稳住身形,待这股力道一过,立时扑出,将枪拾了回来,顺手一枪将那旅长刺死。本来以他武功,纵然腿上受伤也不致如此不济,但他方才被那股气浪在地上推得连打了好几个滚,正在昏天黑地之中,被我轻易得手。
我和那营长一齐站起,不约而同往气浪传来之处望去。
但见白盟海挺立马上,在他对面是一个师长服sè的中年人。白盟海喝道:“好,再接我一掌!”左手持枪,右手一掌拍出。那师长亦以右掌相迎,两人距离尚有数步,两道掌力遥击在空中,两人的姿态神sè,顾盼之间都已带上一股挟天地之威的气势,我眼前突然一亮,只觉一种至大至刚之气当胸迫来。
四周突然变得死一般沉寂,短暂的寂静后,又一声巨响爆发,几个站得稍近的沧海兵士突然被立地拔起,远远落在数丈开外,周围的士兵如同狂风中的麦田一般硬生生被一股无形之力挤得东倒西歪,天镡阵中出现了一个以白盟海二人为中心的大片空地。若不是亲眼看到,真难以相信世间有如此奇特景象。
这股大力迅即传到我所在的位置,那敌营长大喝一声,扎稳了四平大马,全力相抗。他脸憋得通红,身子晃了几晃,向后连退几步,终于倒在地上。
我心知无法力敌,只好如刚才一样半蹲在地上,四肢着地,虽然姿势狼狈也顾不得了。只觉这股力量到处,连呼吸都为之一窒。抬头望去,不禁大吃一惊。
掌力过后,白盟海依然屹立马上,神情悠然自得,那师长脸sè发白,全身僵硬骑在马上,突然一声悲鸣,他胯下之马颓然倒地,口吐白沫,眼见是活不成了!
那师长飞身跳在地上,望着地上的死马,眼神无比悲怆。
白盟海缓缓道:“你的掌法甚好,再练十年当有大成,若是昔年我纵横江湖之时与你相遇,定放你一条生路,然,今rì之事,公事也,吾不敢以私废公——再吃我一掌!”
那师长双眼满是血丝,嘎声吼道:“白盟海,我与你拼了!”扔下长枪,双掌齐出。
只听一声闷响,虽然声音不大,但似乎连大地都在战抖!
地上烟尘四起,将二人身形罩住,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周围的人都象中了魔咒一般动弹不得,望着二人所在之处。
尘烟散尽,一眼望去,那师长下半身陷入地中,眼耳口鼻都被震出了鲜血,双眼如死鱼般突出,已经死了。
白盟海策马在原地绕着他尸体慢慢打转,眼神如利剑般扫视四周沧海士兵,凡他眼光到处,沧海士兵们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眼里全是惊恐之sè,将领们也是默然无声,眼望地下,四下里一片寂静。
白盟海目光落到我身上,突地大笑道:“小杜,你果然来了,好,我二人今rì便横枪立马,同闯这天镡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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