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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天天觉得我的矿泉水没他卖的好,很多乘客听到我说两元一瓶便摇头不买,照以前,他们二话不说就来两瓶,反而是张平一瓶瓶的出手,一次次的回家取刚从冰箱拿出来的直冒冰气的矿泉水。开 心 文 学 手机登陆 dzt.cc 随时随地看最新小说
我跟踪他几次,才发现他叫卖一块绝对是自我谦虚,用来迷惑对方。在矿泉水事件中,我用瞒天过海的手段狠狠痛击了张平,那一次他彻底的输给了我,平均每天我的矿泉水的销售成绩比他高出两倍,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只要向他汇报我和李雪的消息时,他的表情就很复杂,他的眼神更让我难以读懂,在他高高凸起的眼袋包围中,我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透露着什么样的信息。
在我的眼里,关系升温的标志就是感情上的拉近,我和李雪感情上的逐步合二为一也是事出有因的,他爸爸在最炎热的夏天里因为“防卫”工作没有做好,不知被谁传染上了急xìng肝炎。听医生说这是个小毛病,死不了人,无非是人受点折磨,吃不下饭,喝不下水,jīng神萎靡,说话无力,时间长了该人在痛苦的折磨中逐渐崩溃……但是,医生说他们不会放手不管,治疗也很简单,吊几瓶水吃几桶药,休息几个月也就差不多了。治疗完了后,李雪的爸就回家卧床休息。他这么一病我的机会就来了,我不上学,时间充足,矿泉水的生意也不错,但我按照常规额度给家里上税后,剩下的余额我开始兑换成各种补品上交给李雪她爸。为了给她爸提高营养,我特地每次都给他捎不同类型的补品,在各方面给他补充营养,有时带俩烧饼,有时带仨馒头,有时带二斤重的西瓜,有时带两三根甘蔗,有时带五六根火腿肠,有时带四五瓶“娃哈哈”矿泉水,绝对正宗,如假包换。
李雪自然就少不了感动,每次我要离开时她都舍不得的不让我走,我坚决不让她送我,要求她多陪陪她爸。出门时,她有跟我握手与我拥抱的yu望,我都委婉的拒绝她的想法,总催促她就此止步回去多陪陪她爸,然后我头也不回的跑回家,路上心里“怦怦”跳个不停,握手、拥抱,近距离说话地不要,医生叮嘱过,要注意防范,这个病传染xìng极强,要做好隔离工作,这句话我记得最清楚。
张平步了我后尘,不再继续念书,不同的是,我是失学少年,他是失学贵族。他爷爷从台湾回来给了他一笔钱,传授了他一些做生意的手段,张平便下决心不再继续念下去,他爷爷也挺支持他的,好象说了一句,文化越高脑筋越死,潜台词也就是为他本人小学未毕业的文化水平找一托词。
自此以后,我跟张平的距离便越来越远,也许他是在忙着做生意,每个月见面的概率呈负增长态势,见了也无非是听他说做了这个做了那个,再不然就是免费听他个把小时的讲座,谈生意说女人,我有时插上两嘴,你一个小屁jīng,毛都没有长齐,还说个屁生意、女人!张平反驳我:毛没长齐但总比你还是个小处男好!
在这以后,我开始对处男这个词产生兴趣,也在猜测张平这么说是不是证明他已经成为被处理过的男人,处男与非处男的本质区别在哪呢?以张平的语气,处男是令人鄙夷的,被处理过的男人是令人敬仰的。时值青chūn期,体内躁动着不安分的荷尔蒙情绪,有时在大白天便无聊的做着谁来处理我的白rì梦。我带着这样沉重的思想包袱找机会与李雪见面,暑假嘛,意味着两样事情,一是李雪放假了,二是李雪要穿裙子了,后者比前者更具有诱惑xìng。
我喜欢看李雪穿裙子,映衬着她yínyín的笑,不对,是“盈盈”,学上得不多,用词都出现了偏差。连衣裙把李雪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从侧面看,我的眼珠子要打好几个弯;从正面看,我的眼珠子象被塞了什么东西,涨涨的;从背面看,我眼珠子象进了洼地,凹、凸、凹、凸,颇有节奏感。
跟李雪拉手都成了家常便饭的事,不过前提是他爸的病已完全没有传染xìng。再说,都快上高中的人了,拉拉手亲亲嘴什么的也属正常,但是,我真正的初吻最终在三天之后被小花无情的夺去了。
小花这次来的意思好象是打死也不回去了,她带了一口袋衣服和私人用品,这架势就是常住这了,在这期间便发生了很多事,连我自己都意想不到,夺去我的初吻不过是绿豆大的小事。
小花到我家是暑假开始的十天之后,也是最为炎热的时段,我的矿泉水事业也在这个时期达到最辉煌的阶段。热是热了点,但我穿着短裤,戴上草帽,卖着喝着,也很顺利的挺了过来。我戴的那顶草帽堪称文物级别,它是我姥姥在田间辛苦劳作的见证,后来我妈戴着它为我们哥几个在rì头底下挣nǎi粉,挣工分,挣人民币。现在我戴着它去卖矿泉水,挣生活费,挣大哥的老婆本,挣自己的老婆本。这顶宽沿草帽并不是很破,外围一圈虽然有些脱落,但遮挡阳光一点问题都没有,唯一遗憾的是头顶的那一块开了个大天窗,我头顶一撮毛发露在光天化rì之下,就数这块温度最高,太阳炙烤着让我感觉头顶一触即燃。
我爸爸骑车找到我,我还在低头拾空瓶子,他的一双脚踩住我看中的一个瓶子,是一双凉鞋,我便推断出是我老爸,我连头都没有抬,就问:爸你来干什么?我爸那深厚的、标准的、充满磁xìng的合肥话从我头顶上炸开:还捡什么捡,小花来了,快回家看看,这里我来搞!
哟,不得了,我妈最喜欢的小可人儿来了,我可得回去接待,怠慢了小花,我在家里的地位更别指望翻身做主人了。我骑着自行车回去,速度至少有二十码,草帽几度从脑袋上拨根而起,我腾出一只手按住帽沿,另只手牢牢握住车把,口中吹着口哨,没五分钟我看见小花站在我家门口的伸头张望着,左看看右看看,眼珠子转地胡噜胡噜的,我知道他她的人是我。
小花,小花我回来了。我惊叫着,双手勒住刹车,草帽突然被风吹落,完了,我意识到头顶的那撮毛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就突现在小花面前,有损我一贯英俊形象,我趁势将前面的头发一股脑往上撸,这下头发全直挺挺的立着,我有种预感,这种发型将引领九五年度美发界的时尚cháo流。小花走了过来,身手敏捷,她旋过来一阵风,我眼睛自然闭上又飞速睁开,我看了个清楚,小花黑了,瘦了,jīng神也有些憔悴,象一株快枯萎的小花,我油然生出怜悯的情怀,真想拿瓶正宗矿泉水来滋润滋润他。
小花的确瘦了不少,她紧紧的抱住我,但我并没有感觉到我胸前有什么异物,反而有如抱着一棵枯树一样,枝枝桠桠戳得我骨头。
小花说我没去六安继续上学,知道我不再念书,好不容易挨了几个月,我妈带信让她过来,暑假没过几天,就迫不及待的过来看我,实在是太想我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微微的红了,我的心跳很不争气的加快了一点。
小花并不是个美女,她只能在其他方面弥补自己的不足,来我家一个多月什么事都干,作为一个勤快的乡下妹子她很适合,照顾我的生活她也鞠了躬尽了瘁。唯一让人愤慨的是,自从她跨入我家大门后,我的矿泉水生意越来越差,从一天数十瓶到两三天十来瓶,谋取的利润还不够我心烦时抽掉的烟钱。于是我向李雪倾诉,李雪吃着我三块钱买的冰淇淋非常有耐心的与我同悲同喜。这时候的李雪与我有了不近的一段距离,听说她这次上的是重点高中,合肥一中的学生最终都十有**成了天之骄子,我想李雪高中之后便会走上高不可攀的象牙塔,我仰望辄止。仰望的同时发现她与小花的确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她坐在凉床坝子上,我坐在小板凳上,她穿的是短袖紧身衣,下身是宽松的短裤,上边的波澜壮阔与下边的秀丽颀长构造成魔鬼般的身材,我努力不让口水往外蔓延,就听咕咚咕咚的口水直往肚子里倒流,我在悉心比照之后,得出一个结论,小花这个姿势坐在我面前,绝没有“突出”的地方,一般般,一般般啊。
夏天随着暑假的结束也到了末路,太阳不再那么毒,我的矿泉水也卖不动,那些转车的乘客不再买我的水,他们的表情很复杂,好象宁愿渴死也坚决不掏票子。他们咽口水的声音极富悲凄神情,我看着难过,便把无成本的“娃哈哈”矿泉水一元钱贱卖给他们,他们还是无动于衷,我有理由相信他们认识我,多次喝过我卖的水,然后就有要拉肚子的yu望,所以,宁愿痛苦忍着也不愿在汽车上遭受尴尬。
那就认命吧,他们不上当,那我只好转行去。小花来我家数月也得做点事,挣点生活费。我妈说让她和我一起去贩衣服卖,感觉小花是我妈亲闺女一般,一点也没有享受到来宾的待遇。
然后我跟小花就策划着去正在修建的淮河路步行街捣腾点衣服玩玩。
淮河路是合肥的一条普通路段,它与长江路不可同rì而语,一个是破烂不堪,一个是宽阔宏伟,一个是破庙林立,一个是店面繁华。扩建前的淮河路充斥着各类小商小贩,这与后来发展成的商业步行街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我和小花就曾为了淮河路的rì后繁华贡献过自己的力量。
城隍庙是合肥小商品批发的重地,也是人流量最大的批发中心,但是它的物品只属中下层次,大多前去光顾的除了小商贩就是从农村进城的少男少女们,逛城隍庙成为他们打工之外的唯一休闲方式,遇到发工资那个月花上几十块能淘出自己的满意的衣物来。我和小花为了方便进城打工又没时间逛城隍庙的哥们姐们对衣物的需求,便跟随其他已经散打游击多年的小贩们一起去城隍庙批了几百块的衣服,根据我们的预测和计算,卖完这些衣服毛利至少在一百元以上,比如在淮河路卖给搞扩建工作的工人和偶尔经过的路人顶多三天卖完,一天能赚三十多块,我分二十,小花分十来块,收成也应该不错。
好事多磨。小本生意虽然预期不错,在实际实施过程中却遭到各种磨难。比如那些市容委的混子们就很眼红我们,他们和我们的关系如同猫鼠。
我们在家里做了两支木架子用来摆衣服,这种木架子既方便又实用,支脚处可以随意折叠,有意外情况胳肢窝一夹就很快把木架子中的衣服夹起来甩开步子跑,所谓的意外的情况指的就是市容委的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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