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杨云到处找魏玥怡不到,心中越发担心,此时已是半夜,他只希望魏玥怡不要露宿街头,早已投宿客栈才好。 首发--无弹出广告
无奈之下,便想着回转府里,见有一人踉踉跄跄地走在远处,手捂着脸,面目狰狞,像受了极重的伤。
好奇心驱使杨云跟了过去,待走得近了,发现这是个黄面矮个男子,脸上满是疤痕,左肩留有断掉箭尾的箭头,血流不止。
黄面男子仓促之际,丝毫没有注意身后有人跟踪,走入一条封死的小径,在一所不大的宅邸门前轻轻磕了三下。
宅门开启,即便黑夜,杨云也辨出开门之人竟然是林公公,他见了黄面男子,登时大骇连连,扶进府内,仓促之间,忘了锁门。
杨云本想就此离去,可见到林公公又勾起他的好奇之心,片刻之后,听院内已无走动的声响,便试着轻推门而入,门在无声中被轻轻推开,杨云探头之下发现林公公背着黄面男子进了正厅。
这座院落偏僻,任谁都想不到,这里的主人竟是皇上身边的一大红人林公公,听房内传来威严的声音,杨云心中又是大惊,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蹑手蹑脚的向左侧的窗口走去。
窗户纸被杨云捅了个小口,屋内黄光昏暗,黄面男子背对而跪,颤抖的身躯极力忍着痛楚,却不敢倒地而去,林公公站在他身旁,也是满脸的恭谨。
顺眼上望,杨云终于发现声音的主人,中宗!
中宗端坐在椅上,眉头紧皱,极其愤怒的抽动嘴角,手中的杯子倒了唇边终是被他重重的摔落在地,骇了林公公和黄面男子一下。
中宗站起身来,一脚揣在黄面男子怀里,嘶声道:“没杀了他?既然如此,你可记得我说过了什么?”
杨云不知道中宗派这个黄面男子去杀谁了,但见他怒不可遏的模样,晓得所杀之人是个非死不可之人,脑海中搜索着中宗不喜的人,却想不出是谁来。
黄面男子惴惴颤抖,膝走向前,抱住中宗的大腿,泣道:“皇上恕罪,放属下一条生路吧,属下下次定当完成使命,只是武延秀太过狡猾,在屋**了机关,不但是我,另外两个想去刺杀他的人也尽皆深受重伤。”
中宗冷哼一声,抖腿甩开黄面男子,侧身道:“朕不想再看到他了。”
侧旁之人不是林公公,而是另有其人,杨云微微转一下头,透过窗洞见那人眉清目秀,人高马大,留着一头美髯须,竟是新近上京的洛州长史薛季昶,薛季昶恭谨点头,拿起身旁的大棍向黄面男子走去。
杨云见薛季昶身旁尚有一把利剑,他不用利剑却用大棍,已知道这人颇为残忍。
黄面男子怔怔盯着大棍,膝走向薛季昶,祈求道:“大人,给我个痛快的……”他话还未落,但听‘啊’的一声惨呼,抱着头在地上不停翻滚。
棍一下下落在黄面男子头上,惨呼声越来越凄厉,在深sè的暗夜里显得异常凄凉,薛季昶却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之意,反而脸上浮现出一丝快意的笑容。
杨云不忍再看,也不忍再听,双手捂起耳朵,将眼移到中宗身上,只见中宗怡然自得地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杯茶,自顾自极其享受的品尝。
杨云骤然意识到,不是薛季昶想用这种方式折磨黄面男子而死,而是他知道中宗喜欢这种方式,从中宗的表情可以看出,那惨厉的叫声如同优雅的音乐般悦耳,让他的品茶多了一丝韵味。
渐渐地,惨呼声消止,只剩一下下棍棒落在棉絮上的闷响,黄面男子的身体早已软绵绵无一处完好,血流了一滩。
中宗放下茶杯,甚是满意道:“季昶,够了。”
薛季昶放下棍棒,赶紧跪地,膝走到中宗跟前,捧起他的双脚,轻轻拥吻,末了还极其享受的深吸口气,道:“臣该死,未能完全揣测皇上的心意,请皇上降罪。”
中宗任凭他拿着自己的脚,不顾场中还有旁人在侧,摸摸他的头,笑道:“你已经做的很好,去将那老道喊进屋来。”
薛季昶心领神会,又吻了吻中宗的脚,退出屋去。
片刻,杨云见薛季昶身后跟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这道士年纪七十有余,却是满头黑发,手中拿着把白sè羽扇,见到中宗后不跪拜,抬头挺胸的站立。
中宗毫无怒气,反而满意的点头大笑,道:“洞真先生豫章西山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快快请坐。”
洞真先生微微动容,旋即恢复常sè,颇为趾高气扬的坐了下来,羽扇摇晃,竟也真与世外高人有几分相像。
中宗亲自给他斟茶,洞真先生只顾抬头望着虚无的屋子尽头,却是理也不理,推也不推辞。
中宗将茶递到洞真先生跟前,恭谨道:“先生请用茶。”
洞真先生微微点头,拿起来呷一口,露出满意之sè,脸上展开来一丝笑意。
中宗轻声道:“薛季昶说先生有事教我,却不知道是何事?”
杨云这才知道原来中宗是有求与他,难怪如此客气,不过也太‘低声下气’了些,对中宗有些‘刮目相看’起来,当真是‘能屈能伸’。
洞真先生微微颔首,停下摇动蒲扇,正sè道:“贫道远道而来,自是为天下苍生,不为私人,也不为皇上,我于豫章西山夜观星象,发现东北黑云压地,盘绕犹如恶龙,此乃篡位之兆,由是赶来禀报皇上。”
中宗大惊失sè,几乎从座椅上掉落地来,薛季昶手快将他扶住,便问道:“你可知是谁要窜皇上的位?”
洞真先生看了中宗一眼,中宗神sè稍定,点头道:“但说无妨。”
洞真先生润了润嗓子,将头探到中宗耳旁,故意低声却也可以让旁人听得清清楚楚,道:“李氏当灭,:“杀!”
中宗听罢,恍然间已有决定,对薛季昶道:“你留在此处,朕起驾回宫。”
中宗离去许久,屋内的灯火也已经熄灭,杨云这才敢动身离开。
他回转府里,知魏玥怡还未归来,心中更加焦急,听到下人说闵二凤身受重伤在由大夫全力医治,慌乱间便朝她的屋内走去。
闵二凤躺在床上,神sè憔悴,床旁的一个铜盆中满是沾满鲜血的布巾,大夫正在桌上写着什么,见杨云进来,赶紧过来施礼。
杨云顿然有些生气,不耐烦的挥挥手,大夫跪到一半,就又站直身体,恭谨的站着,等候训斥。
“二凤的伤势如何?”边问杨云边向床走去。
大夫抱拳道:“伤势不严重,可伤口有毒,没两三个月怕是好不了的。”
杨云摸摸闵二凤的额头,感觉异常滚烫,不禁缩了回来,怒斥道:“不用担心找不到药,只管开方子,其他的都由我来解决。”
大夫也正愁自备不到药材,听杨云这么说,便写了下来,尽是些难找的名贵药材:麝香,牛黄,犀角,虎骨……
杨云一晚都守在闵二凤房内,期间多次帮她翻身,几乎一阵晚没睡,迷迷糊糊中不知做了多少个梦,每每都梦到自己身死,就死在中宗的大动作中。
鸡鸣天亮,杨云吃罢早饭又回到闵二凤屋内,他已派人出去寻找魏玥怡行踪,进门时发现闵二凤已经起身,靠在床头。
闵二凤瞥眼见杨云进来,yù要下床,哪知背后钻心的疼,头一重,便要落下床来,
杨云手快,在她几乎要落地的一刹那,将她扶住,按回床上,关怀道:“谁下的手,你昨晚去哪里了?”
闵二凤气喘吁吁,显是方才的一跌也将她吓得不轻,惴惴道:“老爷见怪,我昨晚去了武延秀府里,想将他杀了,以报昨天他刺杀老爷的仇,哪知他屋子设了机关,同和我要刺杀他的三人都身手重伤,没能将他杀了。”
杨云脑中飞速旋转,想起昨晚黄面男子几乎说了同样的话,顿然明白中宗要杀的那人就是武王,为了杀武王,先除掉武延秀。
“你怎么这么糊涂,单枪匹马的就去杀他,再怎么说也得带些随从,要是他府里有卫兵怎么办。”虽然责备,心里却很是高兴。
这时,昨晚的大夫走了进来,满脸的焦急之意,杨云道:“药抓齐了没?”
“还差一麝香。”言毕,大夫就跪在了地上,他看出杨云对这名受伤的女子极为关切,怕他要责备自己办事不利。
哪知杨云哀叹一声,却没生气,道:“你将找到的药买足分量送来这里,至于最后一麝香就交给我吧。”挥手让他下去。
大夫见过的达官权贵不少,早已摸透这些老爷们的脾xìng,一个不随意便是要打要杀,丝毫不将平民百姓的命放在眼里,以为杨云也要惩罚他一番,哪知他态度随和,放了自己一马,肃然有些起敬。
闵二凤安慰道:“老爷不许为我难过,我看我还死不了,少一味药就少一味药,先将有的药煎了,服了再说。”
杨云想也只好如此,便吩咐下人前去煎药,想到今rì便是武三思出征之rì,既然皇上要杀他,那肯定便要在今rì动手,戚戚然心中一凛,自己却不知道中宗的行动是什么,多少有些担心。
午时已到,下人回报搜满全城还未找到魏玥怡,杨云的担心更加重了,罗管家在一旁看着万分焦急,轻声在他耳旁道:“老爷,要不将此事通报蔡将军,他府里人手充足,定然可以找得到。”
杨云见他眼中颇有自信之sè,疑惑道:“人多便可以找到?我们已经派了一百多人,难道还不够么?”
罗管家微微一笑,道:“单单人多当然不行,蔡将军既然能在武三思三番,想到她知道魏玥怡的下落,拱手恭谨道:“不知婆婆说的孙女所指何人?”
老妪咦一声,道:“凤儿没跟你说她是我孙女么?”
杨云心中咯噔一下,想到她说的孙女莫非是闵二凤,闵二凤身受重伤,听这老婆婆的语气,只要她孙女瘦了一星半点就不透露魏玥怡的下落,如今虽没有瘦了,却是差点命归黄泉,于是拦住她不让她进屋去。
蓦然间,老妪一发狠,杨云踉跄倒地,他惊讶老妪的这一推,力道不下于成年男子。
“凤儿!你怎么了?”老妪已经奔向身子靠在门口的闵二凤。
闵二凤露出笑脸来,欣喜地流下泪,她坚强的外表下实则有一颗柔弱的心,这次刺杀武延秀未遂,受伤回来之际,早已怕得六神无主,只是她要强,对谁都不说,连杨云也以为她对这次的受伤轻描淡写,毫不在意,现下见到rì思月想的亲人,便哭了出来。
闵婆婆将闵二凤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又看了看她背后流出的丝丝带黑sè的血,跺脚道:“竟是夹竹桃,肯定是分量少,否则恐怕是要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对杨云道:“小子,你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杨云只能依言上前,屁股还隐隐作痛,闵二凤挽住闵婆婆的胳膊,轻声道:“祖母,不关老爷的事,是我自作主张要去刺杀别人,中了那人的机关,好在老爷请了大夫,这才救回我一条命。”
闵婆婆脸上依旧有些不悦,闻了闻闵二凤喝过的药,喃喃自语道:“麝香,虎骨,犀角,牛黄,赤小豆,甘草……还算这个庸医有些能耐,这副方子喝半个月能好了。”对杨云道:“你这小家伙也算肯下本钱,没亏待我孙女儿,我便告诉你魏丫头的下落,去兴盛客栈找她吧。”
杨云责怪自己竟然没想到这里,兴盛客栈是他第一天来长安时和魏玥怡入住的地方,当下派人前往,嘱托下人务必将魏玥怡带回来,绑也要绑回来。
,大喜道:“华清池一别再也难见到大人,我曾派了家丁前去府里邀请大人醉仙楼小叙,无奈大人恰巧不再府里,不知大人的管家跟大人提到过此事没有。”
罗管家压根没提过这事,杨云知道不是罗管家失职,而是梅丁霖根本没派人来宴请,却故意推脱说已经宴请过了,只怨你自己不在府里,也就不关我的事了。哂笑道:“那我回去可得撤了管家,竟然如此失职,连梅大人的宴请都忘记跟我通报。”
梅丁霖摆摆手,拉起杨云的手,道:“杨大人别见怪,此事罪责在我,改rì我选个好时候再请大人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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