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瓦怀了孩子的消息又迅速的传遍了整个村子。
一个哥儿怀了孩子就让这么多的人议论,这倒是李家村的奇事了。没办法,谁让先有了周阿嬷的那么一出,好些人都想着周瓦再这么折腾下去,也不知道这日子得过成啥样。现在可好了,有了个孩子在肚子里,周瓦就稳稳当当的了,说不定还能伸手帮周家一把。
说起来,这周璋的岳家这事办的真是不地道。更多的人想到,没了周瓦帮衬,这周璋竟然这么不成事,倒是让以前很多说过周瓦多管闲事,越过自己哥哥管事不像话的人,都对周瓦有了改观:你看人家和林远涛过日子,不是也在家安安分分的吗?可见当初是不得已了。
说起来,这周李两家的事情,还真是没个人能说清到底是咋回事。本来好好的,周璋娶了李家的小哥儿李巧,今年周瓦出了门子,李巧就说动了自家的兄弟们帮着种周家的地,一切都是好好的,从开播到下种,从铲地到上肥,说句实在的,李家这几个小子确实是下了功夫的。村里人还有人议论,说是李巧出门子的时候没有嫁妆,好像李家不重视这个哥儿似的,没想到这一有什么事,岳家这么帮忙,还以为他们家人转性了呢。
没想到,到了秋收这事就出来了:收了粮食,李家人直接套车往自己家拉,说是当时说好了的,他们今年是佃的周家的地种的,只肯给周家的都没有几个,还立啥文书?都是一说就行了,都是乡里乡亲的,都要脸,轻易也没有变卦的事情。”
林远涛轻轻“哦”了一声,看着李成一会儿,看得李成不安起来,刚犹豫着要开口,林远涛又问:“听说当初种地的时候是周家出的种子?周家积的肥也下到地里去了?周瓦还说呢,这些都是当初他预备好了的,没想到种地的时候他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我们家还是现买的种子现烧的草木灰。周瓦可把我笑话的够呛,说是头一回知道有人都要下种了连种子和肥都没预备好了的。”
李成也更加不安起来,林远涛突然一转话题,问他:“李大哥,石家老大要成亲了,你到时候去帮忙不?石家兄弟还跟我说他们在县城里认识人不多,让我去帮着张罗张罗呢。”
李成张大嘴:“啊?”
林远涛好心告诉他:“我和衙门里的人多多少少都认识,石家兄弟是捕快,反而一些书办什么没有我熟。”
李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叹一口气:“林兄弟,我也不瞒你,我这里正当的也不容易。一边是族人,一边是周家,后头站着村里头的外姓人,我咋整都讨不了好。李家这事办的是不地道,可是周家也没人出来说个话。我把粮判给李家,我开不了这个口;把粮判给周家,李家这边也不能答应,好歹出了一年的力了。”
林远涛就笑道:“李大哥这话说得,我也不是那样不讲理的人。这村里头我们家和大哥家最亲近,我也不能为难你啊。这事两家都有不是,人家两家还是亲戚,外人说啥都白搭,也说不明白。咱也不能干那缺德事,让人家两家就成了仇了。要我说,还是得活活稀泥,两边都各让一步。也别说什么佃地的事,这话立不住脚。周家也别说人家李家就是来帮忙的,搁哪也都没有白做工的。各让一步,李家把粮食给周家七成,留三成当做辛苦钱,周家有了这七成粮,这日子也过得下去。李家再多帮一把手,把地里的柴火给周家弄回去,就当给他们李家的外孙积福了。你说咋样?”
李成一想,这事也只有这么办,林远涛满意了,周家再闹腾也不顶用,再说看周家这架势根本就是不敢闹腾。有了三成粮,李家这头也说得过去,自己还能摆摆族长的架子,训训他们家败坏了李家的名声,族人也不能说啥。再者,他按着林远涛说的办,说不定去县里吃酒的时候能借光认识衙门里的人,特别是管徭役的,那可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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