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玲珑被观琴搀回了玉泉宫,只觉得心里身上都十分难受。开 心 文 学 枯坐了一会,脑海里尽是今天长孙皓的所作所为。
不见他还好,一见了他,脑里心里全是他,真是讨厌!
桂玲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叹口气想道,他是想要你命的人啊,你怎么能喜欢他呢?不能,绝对不能。
可是……唉,相思不由人,他越是逗弄她欺负她,她就越是忍不住想他。
桂玲珑长叹口气,无奈地仰卧在卧榻上望着十,微叹一声,点点头道:“是!所以你今晚一定要陪我大喝一场,不醉不归!”
长孙皓略有犹豫,徐文傕已经说道:“你的心事我知道,只是姻缘本自天注定,半点不由人……”
“半点不由人?”长孙皓冷笑一声,这句话用在他和徐文傕身上,实在是太不合适了,想到此,一股怨气从心底升起,长孙皓抢过酒壶对徐文傕朗声道:“说得好!我陪你!今夜不醉不归!”
“好兄弟!”徐文傕笑着拍长孙皓,他已被人灌了不少,潇洒公子的风范外又添了酒醉后的直爽。
两人兴致起来,也不管地方,以草为垫,席地而坐,就你一口我一口喝起来。喝着喝着又说起幼年时三人的童事,一桩桩一件件数了过来,说到徐文傕离京时,已经喝空了好几壶。
“你封侯去了武陵,我可真是……为你高兴。”长孙皓微带了醉意,大声说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高兴,”徐文傕已然醉了,说话毫无顾忌,“为我终于离开了她,是不是?”
长孙皓摆手,徐文傕却阻止了他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你不用解释,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长孙皓苦笑摇头,夺过酒壶不让徐文傕再喝。
徐文傕也凄苦地笑,道:“我那时真是伤心得要命,离开生我养我的上京,离开熟悉的亲人朋友,独自去那一个遥远的地方……”
“你在武陵过得好么?”长孙皓问道,“只看你意气风发地回来,却从没听你说过在那里到底过得怎样。”
徐文傕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断断续续说道:“到了那里,才知道……我空负了‘上京第一才子’的声名……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山更比一山高……”徐文傕眼睛望向了辽远的夜空,道:“她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
长孙皓听得有点不对,还未及问,徐文傕已经站起身来,摇摇晃晃道:“水中月……镜中花……空自……”他努力了半天,终究站不起来,不得不又坐下,伸手从怀中掏出刚才所吹的玉笛,又横在嘴边吹了起来,但是断断续续,呜呜咽咽,已经全没了调子。
长孙皓皱眉听着,更多不对的感觉涌上心头。
两人正一个发酒疯一个陪着发酒疯,忽然有人拨开了草丛嚷道:“原来在这里!”
正是刘珃,她已经换了正红宫装,梳了端正的朝云髻,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两人。见到徐文傕的样子一惊,略带了些不满道:“到处找你找不到,却在这里发酒疯!若让别人看见了,可要丢人了!”
徐文傕笑着冲她招手道:“珃儿,你真好看,过来让我细看看。”
刘珃笑着嗔道:“你喝醉了发酒疯呢,我才不过去。”
徐文傕哈哈大笑,起身想朝刘珃走,边走还边道:“你就要嫁给我了,还害羞什么!”他本来就很欢喜,此时喝醉了酒更加放纵了自己,一个扑身就要抱刘珃。
刘珃笑嘻嘻躲了开来,对长孙皓道:“皓哥哥,你就看他欺负我么?”
长孙皓有瞬间的晃神,幼年的时候,三人也是这么闹。不过那时候总是他欺负刘珃,刘珃喊徐文傕帮她。
从今以后,三人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那些年幼无知的童年时光啊,喝了酒的长孙皓忍不住也有些伤怀了,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他上前拦着徐文傕,对刘珃微微笑了一笑,心里却涌上无以复加的愧疚和遗憾,她与他是自幼的情谊,她是无辜的,他本想娶了她以保全她,可是……终究是不能了。
刘珃穿着大红宫装,在花丛间如蝴蝶一般跳着躲着,无比欢乐,又无比开心,她的笑声清脆悦耳,直冲云霄,响遏行云。这样无邪纯真的笑声,是三人多年情谊最好的证明。
长孙皓心有所感,对刘珃笑道:“珃妹妹,我真希望你……能这么高兴一辈子。”
刘珃冲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就算我嫁给了别人,皓哥哥仍然会爱我护我,对不对?”
“对。”长孙皓点头,“你永远是我妹妹,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现下就欺负我呢,”刘珃指指徐文傕,轻巧地躲过了他的“进攻”,“皓哥哥快送他好好醒醒酒去吧。”
长孙皓毫不费力地制住徐文傕,将他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背半搀地撑着走了。刘珃欢乐地跟在两人身侧,边说着话边走向了明珠苑的空房间。
命人拿解酒汤给徐文傕灌下,又安排好床榻被褥并伺候的下人,长孙皓和刘珃才缓步出来。
“珃妹妹,”两人沿着小明湖默默走了一会,长孙皓终于转身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过不了几日,我就要叫你嫂嫂了。”
刘珃掩不住自己的喜悦,笑如盛开的红莲,“皓哥哥不要这么客气,我们的情意,还是跟从前一样的。”
长孙皓点点头,道:“也是。夜深露凉,就送到这儿吧,文傕还需要人照顾,我也要回去看看玲珑了。”
刘珃还要说话,小安突然急匆匆赶了过来,顾不得两人正说话,附耳对长孙皓低低说了几句话。长孙皓闻言大惊,顾不上细说,辞别刘珃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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