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唉。 ”水墨轻叹一声,自身侧拾起一缕,看了看,自嘲地笑道:“两年前,不知何种病因,起先不过零星几根,却在一月间尽数白了,好在,并无其他病症,便也由它去了。”言罢,他松了那缕丝发,转而认真地看向姚遥,问道:“夫人要随大公子登山去少爷的居所?”
“嗯。”姚遥点头应道。
“能去得吗?”
“应该能吧?”姚遥不确定地答道,随后似有所悟地疑问道:“你守在此处这多年,未曾上去过?很难去吗?”这话一问出来,姚遥便觉心内舒爽了许多,暗道,你守归守,却只守着个痴望,连个坟冢也未得见,可见是白望了。立时,姚遥便觉平衡了不少,可见,人心并不良善。
水墨略作迟疑,才黯然地解释道:“程家家主所居之地很是神秘,我寻着路径去过无数回,却是次次无功而返。两年前的一次,我吸了障气,回来后,头发便开始渐渐这般了,想来,或许与那障气有关。夫人……”他略一顿,低声续道:“小少爷有五岁了吧?”
“嗯。”姚遥还在吃惊水墨所述的景况,却听他话峰竟转至此,不禁有些疑惑。
“那处虽说有大公子带着,或可成行,但还是极为凶险,夫人有小少爷要照顾,不若……”他看着姚遥,诚恳续道:“水墨替夫人去吧。”
姚遥立时便忍不住想大笑了,水墨啊,水墨,依旧还是那么单,蠢。姚遥晒笑一下,轻声道:“水墨若想同去,或可征求一下大公子,若大公子应下,你也可同去见他,想必,他应会很高兴,毕竟你也属他身边之人。但我,必定是要去的,千里迢迢而来,绝不可能无功而返。”
水墨面上涩了一下,他叹息一声,呢喃道:“夫人是不知情形,即便是大公子答应携往,见得见不得仍是说不准,何况,那处,一次至多只能去两人,以往一个生人,一个亡人,而这次……”他略一顿,续道:“能否行得通尚说不准的,夫人实不应以身涉险。”
姚遥轻笑一下,低声道:“水墨,我感谢你如此替我思量,但,承宇是我的执念,当年……”姚遥哽咽一声,勉强道:“我其实是很怨怪山水的,虽说那时情况紧迫,为了纵儿,他不得已而为之,但,对我来说,那却是一生遗憾。我一直想来,却一拖再拖,拖了这许多年,如今,我好不容易才至此,更不可能为着那不可预知的艰难而后退,这不是我,更不是我的脾性。”姚遥语调温和,但语意却是坚决的很。
水墨无言,一时屋内沉默了下来,半晌儿,水墨再叹一声,他道:“夫人这般坚决,水墨不好再劝。”随后,水墨起身,说了一句,夫人稍待,便转身出了屋去,须臾儿回来,手上大小捧了十几个锦瓶,有治毒的、治伤的、提神的、补身的等等。姚遥也不客气,道了谢通通收了,水墨对此倒是表现的颇为欣慰。
姚遥瞧瞧天色,便要告辞,水墨点头,临行时,犹疑了一下,还是自怀内掏出两颗腊丸,递与姚遥,嘱咐她,此药虽不如当年那道人给的药效过人,有起死回生之力,但也有吊命之用,只是药性霸道,因个人体质而异轻重后果不自知。
姚遥郑重接过,表示知晓。水墨点头送她出去,那秋意一直缩在窗口处,直至姚遥唤她,才懵懂回神,精神恍恍地跟着姚遥出了屋。姚遥觉出有异,看向水墨,水墨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未曾给她答疑。
一出木屋,秋意便回复了精神,有些受惊地看了看姚遥,再撇一眼水墨,张了一下嘴,却是未开口问出什么,默默忍了下来。姚遥看在眼里,心内叹息,此一行,这姑娘性情变得太多,从前称得上稳重的性格,如今只能用隐忍与沉闷来形容了,姚遥颇有些悔意,早知是今日这景况,还不若当初一个也不带出来哩。
门口处有两侍卫候立,一见姚遥一行出来,便正步迎了上来,话不说,手一伸,指了个方向,姚遥知意。冲着水墨客气道别,之后又言,下山时若还是同条路,会再与其会面。水墨苦笑摇头,只道看缘,姚遥瞧他话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也懒得再问,便道别顺着侍卫的指示离开了。
水墨未再伴送,只伫立门外静静地看着姚遥远去,姚遥回首挥手,水墨含笑点头,风吹风散,那男子白衣白发,身后是高山,花海,木屋,如此,便似画般印在了姚遥的脑海里,只是这画并不让姚遥觉得美好,相反,还有些别扭。
侍卫带着姚遥直行了百米,才瞧见倚在百年槐树旁的程承池,程承池见她过来,便直了身子,伸手,姚遥嫣然一笑,将手轻放置其手内,十指相叩,有拇指簿茧轻擦了擦姚遥指间,随后使力将其攥至身边,转身对着众人道:“你们回去待我们吧。”
秋意大惊,叫道:“奴婢随夫人同去。”
姚遥也疑了一下,问道:“他们都不去吗?”
“哼。”程承池轻嗤一声,续道:“若是个人都能去得,那里也当不得程家家主所息之地了。”
姚遥低头想了一下,对秋意哄道:“秋意先回去吧,大公子既说去不得,便就是去不得。”
“不,夫人,秋意在此处待您,待您下山。”秋意语气坚决,话了,竟要盘膝而坐。
程承池挑了下眉,冷声道:“那就等着吧,你们先回去。”程承池也不再瞅秋意,对着自己那几个侍卫吩咐道。
那几个侍卫极是听话,一拱手领命便要撤。
姚遥立时有些急了,独留个秋意在此,算哪门子事?忙叫道:“先等等。”言罢,姚遥蹲□子对秋意道:“秋意,你先随他们回去,大公子如此安排,必有缘故,你独自待在这里,我不放心,这般挂念着也不好。要不然……”姚遥略一沉吟,轻声道:“你去水墨那处等我,若原路回转,我去寻你。”
姚遥话了,程承池却开口了:“甭费心了,下山路绝非此处。”
“什么意思?”姚遥转头狐疑问去。
“上山只一途,下山却不定了。”程承池接口道。
“啊,那我们打哪下山?”
“不知。”程承池摇头。
“这么复杂。”姚遥嘟囔一嘴,转头对着秋意道:“回去吧,秋意,大公子既然如是说,那必是这番道理,你在这里,也是空等着,没意义。”
秋意低头思量了半晌儿,方委屈道:“那奴婢回去等夫人,只是,夫人何时能回啊?”
姚遥又回头去瞅程承池。
“不知。”
姚遥撇撇嘴,也不知这位是故作神秘,还是确有其事,还事事未知咧?可姚遥又不好当着众人面驳他,只好低头道:“秋意,听话,回去等着,不管何时,总超不过一二天去,莫担心。”
“夫人。”秋意担忧地唤道。
“听话,秋意。”
“行了,时辰不早了。”姚遥这头还在哄着,程承池那头却是终于不耐了。
姚遥无法,只好命道:“秋意,回去。”秋意勉强地点点头,姚遥才起身跟在程承池身后。
程承池前头两步,头也未回,只单手向后一伸,姚遥知意攥住,随着走了两步,也不知这两步跨到了何处?姚遥再回头去瞧秋意时,竟发现,身后之景已变成高峨耸立的崖壁,哪里还有来路?
姚遥惊愣当场,半晌儿,才磕磕绊绊道:“这,这,这是哪儿?”
程承池头也未回,只道:“攥好了,切莫放开。”
“好,好。”姚遥此时哪还敢再放手,不止攥紧了,还整个人贴上了程承池后背,几乎是寸步不离了。
程承池步子迈得极有规律,大致行了百十来步,他突地又是一转,姚遥便见一扇漆黑的山门突兀地就立在了眼前,那门竟有十丈之高,五丈之宽,很有现代铁路穿山而过的那种山洞,只是这洞有门,而那门也不知是何材质,只觉厚重不堪,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撼动。
姚遥上辈子看得鬼怪电视不少,但这东西如此真实地矗立于眼前,那种震撼还是无以言表,姚遥瞠目结舌,瞧着这个令人极为压抑的宠然大物,结巴地问道:“这门要打开吗?”
程承池挑眉瞧瞧她,接道:“你说呢?”
“要,要的吧?”
“呵呵。”程承池被姚遥那愣傻的样子逗笑了,他摇摇头,将姚遥扯的向后一点,自己却向前跨了一步,来至门前,姚遥有些心惊,紧挨在他身后,问道:“你要怎么开?它,它不会倒的吧?”这东西若真倒下来,他俩人还真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立时就能被拍成肉酱,话说,来路真的被封死了,转弯那处已没有了路径。
程承池轻笑一声,未回答姚遥的问话,只单手自怀中抽出把短匕,另一手摸了摸门中,随后执匕扎了下去,姚遥耳听得机括“咣啷”之声响起,还当是触开了某个机关,门要打开了。却不料,“咣啷”半晌儿,那门上却浮出一幅极小的图案来,凤凰涅磐浴火重生之图,姚遥看得稀奇,不由想伸手去触,却被程承池突地攥了回来,警告道:“莫妄动。”
姚遥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却刹那间产生丝疑惑,她一直心内警惕着,不随意乱摸乱碰的,但刚才,却似着了魔般,心底涌出极大的渴望,很想摸摸那东西。姚遥觉得有些邪门,立时更加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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