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叶在关于父亲的记忆里找到一些身世的片段,原来事情并不是白冰双所说的那样,他不是父亲在下班路上随便捡来的倒霉蛋。 事实上,他是父亲好友的儿子。那名好友在十七岁突然失踪,几年后,却离奇地抱着刚出世的叶景泉,浑身浴血地晕倒在父亲家的谷仓前。
“我刚从她手里把你接过,她就去世了。”父亲说,“有人在追杀她,我只能按照她交待的那样,用草席把她裹起来,丢在巷口的垃圾堆里。没多久,政府就将她当成流浪汉处理了。”
主神叶看完这些片段,把记忆收好,然后伸手按了墙上的按钮。出去的时候他脸色很不好,保管叶没有打扰他,两人走在长廊上默默无声。
主神叶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难过,悲伤,或者别的,现在的他大脑混乱,思维迟钝,只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事不如人愿,当他乘电梯下楼后,楼下的叶景泉一窝疯地迎了上来。
“主神叶,这回又是谁惹你了?派我出去吧,我把他打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头发涂满发蜡的家伙率先冲上来,抓着主神叶的肩膀拼命摇。
主神叶看了眼他锁骨上的名字:抓狂叶。
“谢谢,不过今天没什么事,不麻烦你们了。”主神叶觉得不管要对付谁,派这个家伙出去准没好事。因此他委婉地拒绝了对方。
“怎么会没事呢?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知道不是什么顺心的事。”抓狂叶不依不饶,抓着主神叶的肩膀又摇了两下。
主神叶晕着脑袋想叫疼,话还没出口,后面的一堆XX叶蜂拥而至,瞬间将他包围在人墙里面。
“主神叶,我们跟您谁跟谁呀!您甭客气,要找谁算账直说,我们出去踏平他的脸!”各式各样的叶景泉们期待地看着主神叶,无数双眼睛晶光闪闪。
“不用了,真的,谢谢你们的好意。”主神叶觉得被他们弄得更加心烦,想快些离开这里。
然而所有的叶景泉都挤在了这里,顷刻就将市政大楼包围得水泄不通,还有很多挤不过来的倒霉蛋,直接在几条街外挂起了横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主神叶有点头痛。
一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赶紧哈着腰凑了过来:“市政府的新规定,凡是像忽悠叶那样拿到表彰状的,可以享受一个月所有服务行业消费免费的特权!”
“然后呢?”主神叶实在不太清楚,在这个特殊的空间里消费免费到底魅力在哪里。
“您还没搞明白!”另一个家伙挤过来,抓着他的手激动地说,“是所有服务哦!也就是说,您无论吃饭洗澡桑拿还是设计签名,统统免费哦!这一个月里,您简直就是空间的王!皇帝!想干嘛干嘛,想指使谁指使谁!”
“这有什么好处吗?”主神叶仍旧不太明白这些家伙兴奋个什么劲儿。
他平淡的表情就像一盆冷水,顿时把这些XX叶们的热情给扑灭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好齐齐叹口气,说:“这件事情的妙处,只在身在空间的我们才会清楚。”
“那我可以走了吗?”
主神叶担心如果外面的祭文念完了,他还没有醒来就不好办了。他向前迈了一步,人群虽然没拦他,但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所有叶景泉齐齐跟着他走了一步。
主神叶有点无语。
刚刚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又说:“总之,你先别管原因了。快说,这次叫哪个叶出去?我们一定会圆满地完成任务的!”
“我不需要。”主神叶为难地说着,慢慢往出口移动。算算时间,他进来空间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钟哲那篇坑爹的祭文应该也快结束了。
人群跟着他移动,似乎所有的叶景泉都会自动忽略掉他所说的不需要几个字。这些叶景泉们七嘴八舌,一会儿吵,一会儿逗趣,一会儿几条街外又传来打架的声音,倘若有外人进来的话,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各式各样的叶景泉把原本安静的空间闹翻了天。
主神叶无奈地抚额,这些人都是他自己,他根本没资格抱怨。
好不容易走到空间入口,主神叶第,许久之后才又说,“又想把你的计算器拿出来?也好,我们算算账,算算你从小到大,在我身上挖走了多少钱。”
“你胡说什么!”白冰双的脸一下绿起来。
叶景泉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猥琐地望着她:“第一件,五岁的时候,你瞒着老爸去赌钱,怕我告密,给了我一块钱买棒棒糖,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去买,就又被你抢回去了,连带着你还抢走了父亲给我买早餐的钱。”
“多久前的事情了,你记这么清楚干啥!”白冰双的脸沉下来,声音却是放轻了些。
叶景泉哼了一声:“每次都让妹妹来要钱,结果第二天就去输得一干二净。你说,既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还要用钱填你这个无底洞?”
“好歹我也把你养这么大。”白冰双低着嗓门说。
“我给你的钱早就还够了吧。我不想再投资给你这个无底洞,你明白?”
白冰双看了看四周,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她第一次觉得有些丢脸。“我保证,还了这次,再也不赌了。”
叶景泉眯着眼睛笑起来:“保证没用。除非你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脱衣舞!”
“哗!”人群暴发出议论声,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叶景泉,居然要求母亲在葬礼上做这种事!
“他撞了什么邪?”卫承难以置信地抱起儿子,命令他乖乖闭起眼睛,捂住耳朵。
苏弦冲上去,一把捂住叶景泉的嘴。
叶景泉趁势咬了他一口,又对白冰双道:“愣着干什么,跳个舞换两万块,也省去你卖女儿卖到人家床上去的麻烦。”
卖女儿是事实,爬到别人床上去也是事实,白冰双百口莫辨,但毕竟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她若是不说点什么,外人就真的看不起她了。她颤抖着,咬着牙骂道:“叶景泉,你简直无赖!”
叶景泉悠悠地晃着二郎腿:“错,不是无赖,是下、流!”
白冰双气得倒抽冷气,险些晕倒过去。叶金瑶赶紧扶住她,劝道:“妈,少说两句吧。我们不要钱,我们回家好不好?”
白冰双倔强地甩开手,冷笑一声:“回去?明天钱庄的那些人就来要钱,你难道真要你老娘横尸街头?”
听到这话,叶金瑶又把头低下,轻声啜泣起来:“要不然,把我卖给他们吧……”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如果哥哥不愿意替她们解围的话,这是唯一的办法,反正卖给谁都是卖。
白冰双厌弃地看她一眼:“你这成天哭哭啼啼的,谁还敢要?再说,你已经不是处了,值不了几个钱。”
叶金瑶几年前被人强-暴的事上了新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这话从白冰双口中说出来,还是着实让在场的人咋舌了一番。
叶景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
钟哲见这母子三人僵持不下,只好出来圆场:“伯母,景泉他确实没有什么积蓄的。要不你看,你要多少钱,我替他出?”
总算遇上个好说话的了。白冰双心头一喜,张口要报价,却没想到叶景泉猛地踢倒前排的椅子跳了起来。
“这个钱我不出,谁也休想出!”
他怒喊的时候,因为太用力,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裂出来,很是恐怖。钟哲从没见过这样的叶景泉,不由得一呆。
叶景泉揪住白冰双的胳膊,恶狠狠道:“要么现在跳脱衣舞,要么一分钱都休想拿!”
白冰双又怒又惊又怕,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此时的叶景泉与平常简直判若两人,他伸手直接扯下白冰双面前的黑包,重重砸到对方脸上:“脱啊!等什么?等他们拿手机出来拍照?”
“哥,你别这样!”叶金瑶再也忍不住,喊出来,“妈赌钱是不对,可是她是妈啊!她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也算是没有亏待过我们。你不给钱就算了,别再逼了!哥,我求求你了,大家都在看着,别再丢人现眼了!”
“丢人?”叶景泉望着远方,唇角浮出莫名的笑意,“更丢人的事我都见过,你根本不能体会,因为,你才是亲生的。”
叶金瑶知道,叶景泉缀学那段时间,被钱庄的人找到,要不是遇上李幕泽,差点就被扒光了游街了。
白冰双捂着嘴,终于忍不住哭出来:“算了,算了!与其被自己养大的儿子羞辱,我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好了!”说着推开众人,向最近的墙壁撞去。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便见血花四溅,白冰双顺着墙壁慢慢滑了下去。
“妈!”叶金瑶冲过去,慌张地试探了一下母亲的气息,还好,尚且有命,但看那流出的浓血,多半也是情况不妙。
现场都慌乱起来,众人七手八脚来救人,卫承掏出手机,准备拨医院电话。
这时,叶景泉又大喊道:“把她给我扔出去!这是李幕泽的葬礼,不是她的!要死给我死在外面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瞠目结舌地望着他。这个没有人性的怪物,已经不是叶景泉了。
突如其来的安静同时也让叶景泉愣住了,他眨了下眼睛,忽然咬紧牙关,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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