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季成峰八风不动,微微一笑,表示不会介意,心下却道不胜酒力才有鬼,他备的本就不是烈酒。
赵扶摇捂着嘴转过头背对着桌子小声咳了好一会儿,凌云天将她杯中酒倒了,新换了茶来。
她赶紧接过来,百忙之中不忘对季成峰和赵天赐歉意地笑笑,牢牢记着凌云天的叮嘱,不言不语。
季成峰终究久历江湖,做到今天这个承天派掌门的位置,什么样的事儿没经历过,因此心下虽不满,神色却是半丝儿不露。
放了酒杯,举筷道:“倒是承天派的不是,没考虑到姑娘家不好这杯中物,失礼了。请用菜。”
赵扶摇用袖子挡着半张脸——云纤教的,说是这样不显得粗鲁,一口气灌下了一盏茶,总算从嘴到喉咙里那火辣辣的感觉消下去了一些。
……然后习惯性地用袖子擦了擦唇边的茶渍。
赵天赐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就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种动作放在男人身上叫豪情,对女侠来说就极其罕见,多多少少,都要掏出块丝帕来意思意思。
他自然不知道对面这位圣女大人,从前就在他手下干挖坑的活计,整日里抬头见铁锹低头见尸体,没什么空闲拿块丝帕擦一擦。
因为没过一会儿还是会被泥土弄脏的。
赵扶摇并非不爱干净,事实上,从她的小茅屋就可以看出来,她还是相当地勤俭并爱整洁。
但对于一个过去连过冬的衣服被褥都买不起的女孩子来说,习惯用丝帕擦擦嘴什么的完全是不可能的。
于是在赵天赐惊讶的目视以及季成峰若有所思的打量中,赵扶摇泰然自然地拿起筷子开吃——她想,原来圣女出巡,也没什么要干的,就是跟江湖同道们说说话儿,吃吃饭,增进增进感情。
这一趟没有想象中那么形势严峻,就连自己当做神来崇拜的季掌门和赵舵主,也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从头笑到尾。
她客气地笑了笑,想了想,这话不好让凌云天代说,自己说应该也没关系,因此大方地对季成峰和赵天赐说:“季掌门、赵舵主,你们也吃。”
……
赵天赐心下暗骂,这妖女!
季成峰微微颔首,也想,果然是紫焰门的妖女!
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不算多的胡须,感叹道:“季某有一事不明,紫焰门原有圣女,只是甚少露面,江湖同道虽然心存仰慕,却从未得见。何故贵门派圣女之位突兀易主?”
赵扶摇努力地消灭着面前的珍珠鱼丸。
凌云天做足了随从模样,躬身恭敬道:“本门前任圣女大人正闭关参悟内功心法,三,但当着这么多人疑惑的眼神,只好装模作样地打开,装模作样地看一眼,装模作样地皱起眉,老神在在地……递给凌云天。
凌云天是真的心下一沉。
其实在看到牡丹花和花笺的时候,有些事他已经预料到了,只是完全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来这一手。
他抬头看着季成峰,“季门主,这是给您的。”
季成峰皱眉接过纸条,疑惑道:“琴剑楼楼主秦思远来访?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承天派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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