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不小,不知当初前人建造之时是否考虑过有朝一日停尸百具的场面,如今只有寥寥四教得太快了,害得她也有什么传说中的文人愁怨了。 首发--无弹出广告所以都是小凌子不好,一定是!
她另一只还没从凌云天脸上下来的手立刻掐了他一下。
凌云天哪儿能知道这姑娘心思这么千变万化的,猝不及防别掐了一下,别提多莫名其妙了,不过再莫名其妙也放一边去,此时他看着七弦公子握着赵扶摇依然没放的手,开始考虑要把这个男人活刮呢还是沉塘呢还是怎样呢。
至于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男人又打又杀的,此刻自然是没有时间和经历考虑其中缘由。
七弦公子仿佛没有注意到凌云天的目光,只看着赵扶摇说:“赵姑娘,吸口气。”
“啊?为什……咦?”赵扶摇发出了疑问的声音,她已经不知不觉吸入了好几口气,“真的不是很臭,不过这味道……”
怪怪的,像某个冬天,她没有冬衣也没有棉被更没有炭炉只好去山林里捡些柴来烧,却偏偏弄了一屋子火气缭绕的烟的味道。
“先入为主不是个好习惯,赵姑娘,你之前认为此地必然臭气熏天,因而进门之前就捂住鼻子,就不会知道这里其实并不臭。”
七弦公子见赵扶摇脸色已然察觉,才静静地说,虽然仿佛只是废话臭味一事,却又似乎有什么隐喻在其中。
他大概也不求赵扶摇能听得懂,又或者,他未必是说给赵扶摇听。
凌云天的目光在七弦公子终于放开赵扶摇的手之后移开,微微皱眉,先入为主么?
他身为紫焰门的掌门,因为自己从未发出过要血洗一度山庄的命令,所以一点都不认为此事是紫焰门所为,此行的目的一直都是洗脱紫焰门的嫌疑。
可如果……
正当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忽然有门扉轻启轻阖的声音,除了他们自己的那盏风灯之外,又一点幽幽的微光亮了起来,一把老哑的声音蓦然喝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赵扶摇刚刚还在震惊七弦公子的动作,被这么一下,差点跳起来,主要是这声音实在是太可怕了,像是年久锈蚀的刀,上面早已锈迹斑斑,却被人拿来不停地磨一样。
七弦公子倒是从容转身,凌云天亦不动声色,两人都不是初出茅庐的生涩新人,自然善于应对各种意外。
至于他们心中是否有被吓到么,那倒是谁也不知了,赵扶摇非常确定地认为,他们肯定也被吓了一吓,现在完全是在强装。
这么一想,她心里忽然有点了悟了,难怪这种大侠都爱戴面具,这样无论脸上什么丢份儿的表情别人都看不到,自然可以装得神秘优雅强大从容。
在她胡思乱想其间声音的主人已经把门彻底打开,佝偻着腰的老人一看年纪就大了,手里哆哆嗦嗦地端着烛台,有点警惕又有点害怕地看着他们。
看来应是这义庄的看守之人。
他姓胡,看这义庄有好些个年头了,大家都不大记得他的名字,都管他叫胡老汉。
说起来他倒不是被人惊醒,且不说凌云天他们行动间并未发出多少声音,就算稍响一些,老年人的警惕性不高,一般也是察觉不到的。
只是胡老汉夜里都有起夜的习惯,这天晚上就撞了个正着,原本以为是耗子之类的东西,毕竟就算有窃贼强盗,义庄里什么都没有,他们也不会来。
谁知道竟是三个大活人,而且是三个看上去穿着不凡一看就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大活人,甚至还有一个姑娘……胡老汉彻底糊涂了。
七弦公子显然不打算应付眼前状况,凌云天上前拱了拱手,异常恭敬地说:“大爷,您可是在这儿看守义庄?您别担心,我们并无恶意。”
大部分江湖人对一般百姓是不会平等相看的,大概因为会了飞檐走壁飞剑取人项上人头,就把自己和普通人区别开来。
在所有人心目中魔教之人更是视人命如草芥蝼蚁,若有人知道紫焰门门主对一介平凡老人这般客气,肯定要猜测这人或许有什么隐藏身份。
实际上凌云天一向没什么自视甚高的陋习,年轻人尊重年长之人原是正理,因而别无他想。
“你们这些年轻娃儿,大半夜哪不好玩,跑来这种地方,被你们爹娘知道了,肯定不高兴。”胡老汉见他们确实不像什么杀人夺命的,拿着烛台絮絮叨叨,以为是那家少男少女溜出来玩儿。
靳梅城江湖习气重,对男女大防倒不怎么计较,看对了眼的年轻姑娘男子晚上出来幽会也是有的,只是跑义庄就少了。
“爷爷,你就住在这里?”赵扶摇环视了一圈,胡老汉住的屋子连着义庄,虽然干净却小得很,东西更是简陋得跟她从前的小茅屋有得一拼。
感觉两人经历相似,又是尸体又是荒凉又是小破屋的,赵扶摇不禁有些难过,她毕竟年轻,努力努力还能和命运抗争,这人却年纪这么大了也这么惨。
胡老汉看她一眼,摇摇头道:“老汉住这里高兴得很呐,死人好,死人比活人安静,比活人贴心!”
这时一直仿佛事不关己站在一旁的七弦公子忽然开口,“这位大爷,请问可知一度山庄遇害者尸体的去向?”
谁知胡老汉一听这问话,脸色立刻便了,手中烛台一晃,大概急于说话,声音更加便得嘶嘶的,“别打听这个!这事儿邪乎得很,你们走,快走!”
“爷爷,你怎么了?”赵扶摇见他说得急了在那咳嗽,赶紧上去帮他拍拍背,凌云天环视周围一圈,“邪乎?”
胡老汉摇着头,哆哆嗦嗦扯着赵扶摇和凌云天的袖子,一直把他们扯到义庄外,才叹气道:“别在那儿说谷大夫一家,会被冤魂听见的。”
三人显然更加好奇,胡老汉一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看上去感慨无比。
“烧了,全烧了,那位谷小哥不让人下葬,说要找仇人,尸体只好放到义庄来。谁知道当天晚上起了一把邪火,全都烧得干干净净。这必定是惹怒了上天,否则,为什么只有谷大夫一家的尸体起火,旁的却什么都没烧毁?”
他喘了口气,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老汉看得真真切切,那是鬼火啊,连棺材都没烧着,只有尸体全化了灰了!”
作者有话要说:TAT……考试什么的最讨厌了,大四还考试这不科学!
感谢戏子的霸王票,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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