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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无尘 之 心海无涯》第二十八章:前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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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以彩云之南而得名。 二十年前的一个傍晚,一朵朵的五sè云彩悠闲的挂在天边,繁闹的云南城内,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皆带着满意的笑容,准备打烊收摊,只有那些客栈之类,准着开夜市的店儿,依旧忙碌。忽然,北面的彩云之下,猛地腾起一朵血sè红云,映红了半边天空,那颜sè是如此的凄厉,就像是淋漓鲜血,邪魔降世,让人不自觉便颤抖不已。人们不安的望着北方红云腾起的方向,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厄运。但红云在天空中萦绕了半晌,便在夕阳的红光下散了去,接着便没了动静,人们坎坷不安的过了几天,也没有任何异样发生,便都安心下来,各忙各的去了,只是他们每次谈起,都满是疑惑,还总不忘了在最后加上一句,那个时候的夕阳啊,就像是被那团血云染过一般,红艳红艳的。但人们还不知道的是,黑白两苗持续一年的大战,便是在那一刻拉开了帷幕。

三天后,白苗族族长,携白苗战士两千名,骨巫五百名,在yīn月王朝外布超大聚魂阵,隐蔽yīn月王朝的五毒魂蛊阵被破。蛊巫召出大型蛊兽,作为冲锋,战士随其后。一时间,硝烟四起,蛊兽獠牙所到之处,人只如布匹般脆弱,白苗战士手持锋利的苗刀,生生的将明晃晃的刀锋切进敌人的身体内。那一场仗,yīn月王朝外围建筑完全被毁,方圆一里之内的土壤皆被染成了红sè。白苗人数上占了极大的优势,加上蛊兽嗜血好杀,尽管yīn月王朝占尽地理优势,但终究还是敌不过cháo水大军。那一天,yīn月王朝十位长老死了六位,坐下近千弟子也死伤大半。兵败如山倒,阵线一直被推到yīn月王朝最后的堡垒,蚩尤堂,靠着**蛊阵守护,白苗才未将yīn月王朝灭门。

见过那场战争的人每当回忆起来都是面露惧sè,浑身颤抖,那血红sè的大地,便如恶魔力抓,抓住你的灵魂,让你整rì不得安宁。白苗亲近民众,不似黑苗如此行踪诡异,因此要更得人心。虽然白苗与黑苗素来不和,但此次忽然毫无征兆的大举进攻黑苗胜教,却叫人颇为不解。白苗族长也并为做出任何解释,只是派重兵围住yīn月王朝仅剩的地方,直要逼得他们弹尽粮绝。

那个时候,人们谈起这场莫名其妙的惨烈战争,却并不知道这这其实只不过是个序曲,从那天开始,长达一年之久的黑白苗两族的战斗开始了。

在yīn月王朝被围两天之后,黑苗部落得知消息,立马部署部队,大兵派遣,拯救濒危的圣教。突袭发生在夜里,那夜,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周围的黑夜像一块溶不开的墨。围守yīn月王朝的部队大部分都在睡觉,只留了部分士兵守夜。

黑夜中,只听见一声闷哼,一个守夜的士兵便莫名其妙的倒下了,剩下的人还未反应过来,也接二连三的倒下,死的干净利落,一点声音都未发出。接着,周围忽然发出震天的呐喊,白苗士兵从睡梦中惊醒,但还没来得及穿上战甲,黑苗的人便已杀入。一夜之间,围守yīn月王朝的三百名白苗士兵全数阵亡,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咂舌,yīn月王朝也被他们占领。

白苗族长震怒,调派jīng兵,向黑苗正式宣战,自此,战争正式打响。这场战争旷rì持久,双方势均力敌,战场上陈尸千具,双方却依旧谁也奈何不了谁。战争持续了半年多,双方皆是疲惫不堪,白苗族长偷偷遣人去中原向诸大正派首领禀明情况,并向其求助。

此事在中原反应剧烈,三大正教马上做出响应,无尘教派遣弟子顾子良、般若寺派遣执苦、幽园谷派遣贺岱贤和贺璇霖,共赴苗疆查明情况。为配合中原工作,白苗族长特派出自己的长子花不兹和养女花月奴与其共赴yīn月王朝。

时为yīn月王朝被攻八个月之后,七月十四夜。

“这…真是惨烈啊!”黑暗中走来的那一行人中的个头稍高的那位摇头道,看着满地疮痍,即使是在如此黑夜里,也能看得见猩红的大地,虽然战后的尸体都被双方收走了,但是一些遗漏的残肢碎甲,和蛊兽被砍落的肢体依旧使得这片土地看上去有如地狱般恐怖。

“六千人的人命,成就一枚赤血石,然后再以无数的生命去打一场毫无益处的战争,唉。”其中一名中原打扮的女子叹着气,脸sè惨白,在如此地方,即便是男子都觉得颇为不适,更不用说女子了。

旁边那位男子轻抚她的背,温柔的道:“璇霖师妹,你要不喜欢看这些,就闭上眼睛。”

那位被称为璇霖的女子摇摇头,轻轻笑道:“我无事,不用担心。”

“这只不过是豹之一斑,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到这场战争的惨烈的。”一位身作苗服的壮实男子道。

“哼,我们白苗又没错,谁让他们黑苗无缘无故为了一个赤血石灭了我们十个部落,父亲怎么可能容忍如此?”那个苗族女子瞟了搀扶在一起的男女,气鼓鼓的道。

“月奴。”苗族男子眉头微皱,他这个淘气的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喜欢部分场合无缘无故发些小脾气。

贺璇霖轻轻笑道:“不兹,没事,使我不明所以,乱发言论了。”她微微一让,躲开那位男子轻抚她背心的手,“岱贤师兄,我没事了。”

贺岱贤笑了笑:“没事就好。”说罢向那位个头稍高的男子使了个眼sè道,“子良!”

顾子良本事一直看着花月奴的背影,忽的被这么一喊,一愣,明白了贺岱贤的意思,便觉得窘了起来,但还是走了过去温言道:“月奴,子良大哥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月奴小嘴一噘:“不好,子良大哥变出来的东西都藏在袖子里。”

子良一怔,有些尴尬的道:“那子良大哥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月奴又把脸别过去:“这几天子良大哥的故事都讲完了。”

“月奴!”花不兹微斥花月奴,向顾子良歉意道,“月奴她就这脾气。”

子良笑道:“没事,月奴正是这脾气才逗人喜欢。”

花不兹摇摇头看着花月奴,脸上的笑容却满是温柔:“都是你把她宠坏了。”

“哼!”花月奴轻哼一声,闷着生了半晌气,对顾子良道,“子良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气你的。”

顾子良笑道:“没事,月奴要生起气来才是真正的月奴。”

花月奴腮帮子一鼓道:“搞得好像月奴是气球一样,才不是呢。只是有些人太不顾影响,人家看不过去才小小的生一下气的,执苦师傅,你说是不是?”

一直在一旁微笑着未出声执苦也被拉了进来,淡淡一笑道:“情爱乃人之根本,贺兄为至情之人,贫僧是十分佩服的。”

奴儿不高兴的道:“执苦师傅,你们佛家不是说sè即是空吗?而且和尚都要杜绝情爱,你应该很看不惯才对啊。”

“奴儿施主你也说了,只是和尚需要杜绝情爱,其他人却是无需的。更何况sè即是空只是佛家之言,其他人却不比拘限了去。”执苦微笑道,“倒是奴儿施主的直爽的xìng子颇合了佛家之诚,贫僧见得施主有佛缘,不知是否有意向佛呢?”

奴儿一听,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干不干,要让我去当尼姑,打死我算了。”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顾子良和花不兹眼中更是满是怜惜。

花月奴布好聚魂镇,满地的紫晶,在这漆黑的夜里一闪一闪的。

“能凭一己之力布出这么大的聚魂阵,我们白苗可就只有月奴了。”花不兹笑着,一脸骄傲的看着月奴。

花月奴颇为得意道:“那时自然,我的蛊巫术可是全白苗第一的。”她发动聚魂阵,阵中忽的浮现出一扇门。

“这边是yīn月王朝吗?”贺岱贤神情严肃,正yù跨入阵中。

花月奴连忙叫道:“岱贤大哥等一等。”她手轻轻一扬,阵中紫晶一下子全部碎裂,yīn气也缓缓散去,“阵中yīn气过重,常人受不了,现在yīn气散了,我们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赶紧进去。”此时门也开始不稳定起来。

六人点点头,依次钻进了门中。

门后断壁残桓,昔rì恢宏的建筑已经基本毁去,虽经历了八个月的时间,又修缮了不少,但此时看来,还是满眼萧条。

花不兹摇摇头叹道:“这里真是昔rì黑苗圣教yīn月王朝吗?”

“真是触目惊心啊。”顾子良感慨道。

“黑苗人自古信奉魔神蚩尤,而白苗人信奉大地之母女娲娘娘,两族虽因信仰不同,起过不少摩擦,但毕竟因为起于同源,颇含手足之意。以前的yīn月王朝也并不是这么躲躲藏藏的,而是在这里有一栋宏伟的殿堂。”花不兹道,“当时我也曾见过,那刷着朱漆,贴着红瓦的建筑是那么的恢宏。可两年前,也不知为何,他们忽然利用五毒魂蛊镇将整个yīn月王朝全数隐藏起来。再后来他们竟然用逆天噬魂阵,用我十个白苗部落六千人jīng血,炼成至邪之物赤血石。”

“赤血石在苗族史书上略有记载,但记载不详,只知道是将成白上千人的jīng魂困于一块赤sè石头中,也不知有什么用。黑苗残害六千人所成的赤血石已经算是很大的了。”花月奴接着花不兹的话。

“以前也并未听说yīn月王朝为恶,此次忽然暴起,定然不是无的放矢,也不知他们私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贺岱贤道。

花月奴白了他一眼:“我们这不正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吗?”

贺岱贤无奈的一阵苦笑,心道:月奴怎么老跟我抬杠。

顺着残桓断壁,依稀还可以见着往rì的恢宏,昔rì正殿中供奉的巨大蚩尤向此刻已经不知去向,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战场特有的馊臭味,还不是飘出一两多蓝荧荧的鬼火,显得更实诡异可怖。

“此刻战事正紧,我们如此闯进来,他们没道理不知道才对,何以如此安静。”顾子良皱了皱眉道。

“他们应该已经知晓了。”花月奴道,“我强行在五毒魂蛊阵上打破了一个缺口,维持蛊阵的人应该能察觉到,过不多多久便会有大批人马赶过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众人点点头,隐在断壁之下继续向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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