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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补天》第二十章 西北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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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绍兴,蒋芾的火就不打一处来,马上传令“拖下去,砍了!”

溃兵一个个吓得要死,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求情!

片刻,一颗血淋淋的脑袋用托盘托着,送到蒋芾面前。 首发--无弹出广告溃兵中间,昏死过去三四人!

“男子汉,大丈夫,欺负百姓算什么能耐?”蒋芾用马鞭轻轻敲着手掌,一边说道,“西夏人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腿,难道生了三头六臂不成?临阵脱逃,知道什么罪吗?嗯?”

“蒋大人!”一名士兵仗着胆子说道“当官的让咱撤,咱有什么办法?”

蒋芾煞是好奇,不想还有这样胆sè的人?

他命人把说话人的绑绳松了,上下打量着这人。模样倒没什么出奇之处,这时,那人凛然不惧,迎着他的目光,两人对视良久,那人丝毫不退!

蒋芾暗暗赞叹,问“叫什么名字?”

“刘佳!”

“有何本事?”

“箭术还去得!”

蒋芾有心考较一下这个刘佳,立即命人拿来弓箭。刘佳取过一枝箭,两膀用力,“嘎吱吱”弓拉满月,忽地对准正在啃着一条羊腿的朱安。朱安瞟了一眼刘佳,就当完全没看见,依然去啃他的羊腿。

“嗖!”地一声,弓箭呼啸着从朱安的身边飞过,“当”地一声,正中插在朱安身边的长枪的枪头。

“好!”

溃兵在喊好,就连围在周围的兵也在喝彩!

“好!”蒋芾大赞一声,过去拍拍刘佳的肩膀,道“本官提拔你做个都头,就由你来带这些兵好了!下次作战,你们要冲在最前面,敢不敢?”

“谢蒋大人提拔!”刘佳跪倒在地,道“谁怂包谁是小老婆生的!”

蒋芾“哈哈”大笑,正要转身离去,只听刘佳说道“小的有一事相求。”

“说吧!”

“小的想去那位将军手下效力!”刘佳指着朱安说道。

蒋芾又是一奇,心想这个刘佳果然有些本事,看人蛮准的,就高兴地答应了。

据这些兵汇报他们所遇到的兵是晋王李察哥的手下,听说,西安州与会州交界的定戎堡、通会堡已经被敌兵占领。既然定戎堡、通会堡已失,会州的会川城可能也丢了。

会州、西安州是曲端的地盘,蒋芾没必要为曲端卖命,本可以率军避开敌军,以最快的向南到达安全地界再向北西,直趋熙州,那里才是他的目的地。可一听前面的兵是李察哥的兵,蒋芾好像看到了美味佳肴,口水都要出来了。当即传令,他和朱安率领所有的骑兵先走一步,直取通会堡,朱平率领步兵大队随后跟进!

李察哥是什么货sè,蒋芾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蒋芾收集了这些溃兵尝到了甜头,他要趁着曲端还没上来,把能赚的便宜都拿到手。熙河、秦凤两路,疆域辽阔,面临吐蕃、西夏两面威胁,防守压力很大。大宋眼下有三只主力在西北,积石军防备吐蕃,不能轻动;震武军防备西北,暂时也动不得;只有通远军和从岳飞手下带来的这些兵可用。除了这些,就是些没什么战斗力的厢军、蕃兵和乡兵。蒋芾飙着劲儿想为蒋家跟师兄争脸,把能想到的方法都使上了,可谓绞尽脑汁啊!

第二rì入夜十分,前方探马报回消息有一队敌兵在距离这里十里的地方宿营,未发现地方侦骑。蒋芾传令,再进十里,士兵们下马休息,他带着几名亲兵,亲自到前方观察敌情。

漆黑的山冈下,一堆堆的篝火,就象天上的星星。胡琴,流暢明快;洞箫,幽靜柔和;羌人的歌声,空旷而高远。时而传来阵阵喝彩声,虽听不真切,还是能感受到那热烈的气氛。

从篝火来判断,敌军数量在三千人左右,最多也不会超过四千。单凭这么点人马,就敢如此托大,连侦骑都不派,视我大宋无人吗?

蒋芾按耐着心中的火气,低声吩咐“回去!”

回到营地,蒋芾传达将令不许生火,不许随便走动。上半夜睡觉,下半夜丑时整出发,丑时三刻发起攻击。

喝点水,用过点干粮,兄弟二人背靠背地说话。

“大哥,媳妇娶那么多,你不烦吗?”

“烦,当然烦!但是没有媳妇不是更烦?”

“媳妇有什么好?”

“手有什么好?

“没有手怎么行?”

“是呀!没有媳妇怎么行?”

过了一会,朱安那边没了动静,继而鼾声如雷,兄弟已经睡着了。

丑时整,三千大宋骑兵人衔枚,马上嚼,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到达出发阵地,侧耳听听前方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蒋芾一声令下,全军发起攻击。

夏军营地外边站岗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呼喊,咽喉中箭,尸身栽倒在地。

“嗷嗷”,大宋骑兵嚎叫着,冲进敌营。

套马索飞出,套住营帐,马向回跑,“轰隆”响声过后,营帐坍塌,从里面传出呼喊声。一个个钻出来的士兵,不是被迎面飞来的雕翎箭候个正着,就是成了刀下鬼。刘佳更是悍勇,拍马闯进一个营帐,只听一阵鬼哭狼嚎过后,出来了的是一个血人。这家伙振臂高呼,“嗷嗷”,恍若草原上的饿狼,嚣张跋扈得不可一世。

“蒋大人,发现一群女人!”一名小兵脸红耳赤地跑来,就象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蒋芾过去一看,才明白一群赤身**的女人挤在一个小帐篷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女人们看到他,凄惨地叫起来,蒋芾含泪亲手为她们解开绳索,不知说些什么好。这时,他的心真的在滴血呢!

突然,一阵风从面前吹过,“沧啷”一声,他的宝剑随着白花花的身子飞了出去。蒋芾追出来再看,一名**的女人扑进俘虏群中,剑光闪动,如同夜空中暴起的闪电,鲜血在流,头颅在飞,一具具尸身无声的倒下,一个个灵魂迅速地消融。

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倒在她剑下的人都来不及呼喊,长发遮蔽了她的双眼,唯一可见一点清泪自脸颊悠然滑落。

她在无声的哭泣!

三十几名俘虏,眨眼之间已被杀得一干二净!

宝剑悠忽搭上她雪白的脖颈,一阵风儿将额前的丝发撩起,蒋芾看到她的眼睛,她在笑,她竟然在笑,笑得那么绝望!

一个人,可以笑得绝望吗?

“住手!”蒋芾使足了全身的气力,抢上前去。

晚了,还是晚了。

宝剑在转动,几根头发已经被宝剑割断,宝剑马上就要割断一个鲜活的生命,谁也阻止不了!

“当”,火花四溅,宝剑飞出很远,插在地上,剑柄上的红缨兀自剧烈地颤抖。

那女人一愣神的功夫,蒋芾已经赶到身前,在她身前三尺处止住趋势。

刘佳的一箭,暂时救了她的命,可是,她还能活吗?

“小娘子,听我一句大宋人不是生来被作践的。血债要用血偿!你的清白可以用血来洗刷,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啦!”蒋芾苦口婆心地劝道。

一件衣服从后面把她娇小的身躯裹在里面,朱安何时变得如此细心体贴?

她的身子还在抖,就连声音也在抖“可以吗?”

蒋芾使劲地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她无声地倒下,就象被风吹倒的百合花!

“传我将令找一个还象人的家伙回去报信,就说我蒋芾到了,让他给自己预备后事吧!其余的全给我杀掉,这些畜生不配生活在人世上!”蒋芾提着宝剑,声嘶力竭地喊着。

这本是一场极小的战斗,在蒋芾以后一生经历的几十场战斗中更是不值一提,但是,这一战确立了蒋芾在西夏人心目中的地位。三天后,西夏人发现了这个地方,发现了三千多西夏人的尸身,尸身被垒成一座京观,京观顶上还矗立着一块牌子,上面是用鲜血写就的一行大字“蒋芾斩三千四百三十七个畜生于此!”

从此,蒋芾被西夏人称为“蒋阎王”,对西夏人来说,“蒋阎王”比真“阎王”还要来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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