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壹打电话给肖然。 首发--无弹出广告肖然仍旧没接。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肖然。最终她编了短信给肖然:“亲爱的肖妈妈,我进入学校的艺术团咯,在全国很有名的校艺术团,知道叫什么名字吗——绽放。是不是很好听的名字呀。我会好好努力的和别人接触的,也会很努力的和老师学习,我们的老师是个很凶的老师,收到我的短信记得回复哦。”
林壹发短信的时候有一个毛病,就是会不自觉的小声念出来。她自己并不知道。在一旁听的许灏想笑也得憋着。
林壹又给家里打了电话,等所有人都通知过之后。对许灏说:“我加入学校的艺术团了….”仍旧是那些重复的话。
“嗯,恭喜你,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壹对陌生人是恐惧的,但是她的内心是希望和人接触的。听起来很矛盾。她害怕的仅仅是陌生人对她的不理解。当陌生人努力的走进她的世界,她会满心欢喜。不过,我们怎么能要求每个人都的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她去努力呢。
林壹是幸运的。起码她遇见了除了父母以外的两个人,愿意为了她而努力。
舞蹈队里全是精英。林壹去的第一天就被人无视。
“那些无视你的人其实是害怕你,她们怕被你无视,所以就提前表现出对你的无视。”
许灏这样告诉林壹。
厕所,是用来方便的。可是,很多人用厕所来说闲话。
“我们这一届有人以前跟林壹是一个学校的,说她以前就很奇怪,不爱和人讲话,脾气特别古怪,听不得奇怪的声音,尤其是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
“不是吧,我不信….她不是有病吧…..”
“不信,试试就好了。”
几个早就商量好的女生在休息的时候看着静静坐在一边的林壹。想着怎么试验那个“粉笔诅咒”。
“这次我们是要参加大学生团体舞大赛,作为专业组的,你们可不能太逊色….领舞需要三个人,我会挑六个人,然后从中选出三个….”张老师指了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她们有丰富的舞台经验,然后,她的手指向一年级的,最终落在林壹身上。
“林壹,你也加入领舞的练习队。”
一年级的人没有一个服气的。
“我知道有些人不服气,但是跳舞的人就要把自己的小我思想给我拔干净,作为一个跳舞的人,如果人品不正,就不配跟着我跳,跳舞,自我的品质会投射到舞蹈的表现中….你们要是不服气,就给我超过她,舞者,应该尊重高于自己技艺的人….”
林壹的表情没有喜怒。她的表情太过平常。让一年级的那几个女生十分气愤。
“才刚进来就被选入领舞练习队,还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真让人郁闷…”
公开课上,人声嘈杂,大家陆陆续续的进入教室。
林壹刚刚走过讲台向座位走去,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
就在那个瞬间,乱糟糟的教室安静下来,只听见林壹的混着哭泣和尖叫的喊声。
大家围成一圈。她整个人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两手捂着耳朵。
门口的许灏听见叫声冲进人群。
不停的喊林壹的名字,可是她仍旧不停的尖叫和哭泣。
许灏没有办法,抱起林壹就往外跑。
所有人开始议论。使坏的女生都被吓着了,没有想到居然是真的。为首的那个女生听着大家的议论纷纷,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许灏实在没办法,把林壹带到学校拐角,用手捂住林壹的嘴巴。林壹的牙齿咬在他的手上,钻心的疼。
这时候的林壹根本没法控制。
因为上次的事情,每次上公开课,许灏都会去林壹的教室门口待一会儿。
没想到今天居然这样。他猛然想起那几声尖锐的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
之前就听肖然说过。这下他当真见识了。
在教室粉笔划过黑板的尖锐声是很正常的。那么多年,林壹是怎么被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保护着的呢。
他简直难以想象。
许灏小声的哼着歌,他拍着林壹的背,希望她安静下来。
慢慢的,林壹整个人倒在地上。许灏将她抱到校医室。
检查下来,没有什么问题。初步推测是因为惊吓。
“她有什么病史吗?就因为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成这样?”校医怀疑的看着许灏。
“嗯,没有病史,小时候出过车祸,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向紧急刹车轮胎钢条摩擦地面的声音,所以才会这样….”
“还有这样的,真是的,那不适合在学校呀,粉笔划过黑板的尖锐声不是经常可以听见…”
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林壹,许灏深深的叹了口气。
学校里传开了。艺术系08级舞蹈班的林壹得了粉笔过敏症,听见粉笔划过黑板的尖锐声会尖叫、发疯….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好事者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她小学时候就发生过这种问题,因为恐惧把桌子推到了砸伤前排同学….
林壹走在路上,她可以感觉到所有人在看她,她害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干脆不去教室,就一直待在天台上。
许灏找到她,完全没了招数。
辅导员通知了林壹的妈妈。第二天,林壹的妈妈就赶来了。林壹看见妈妈就抱着一起哭。
林壹的妈妈想告诉辅导员林壹的病情,却被许灏制止了。
林壹的妈妈这才注意到这个男孩子。那天送林壹上学的时候似乎也见过。
“阿姨,您好,我是许灏,是林壹的男朋友。我不希望您将林壹的病情告诉老师,这样她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她需要的不是大家的特殊照顾,她需要的是正常人的对待。当初您让所有老师都知道她害怕什么,所以她那时候在您的保护下不受伤害,结果出来以后却遇见了这样的问题,您可能都忘记了林壹害怕这个声音了吧….您不要担心,如果老师问您,您就说是因为小时候出车祸才会这样,您就告诉老师,这都不是问题….您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以后,我会让林壹改掉这个恐惧,我有信心….我们必须让她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即使我们不放弃保护她,但是为了避免她受伤害,为了避免所有人都用歧视的眼神看她,我希望我们能够真的为她着想….”
林壹的妈妈按照许灏的说法告诉老师。许灏很满意,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由他搞定了。
看着那么脆弱的林壹,他知道自己必须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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