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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和尚传奇》第三章(45——46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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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蒋必大,蒋介石先生始祖,又称蒋摩诃,布袋和尚嫡传弟子。 首发--无弹出广告认识布袋和尚,看见布袋和尚始终挂着笑脸,所以喊他“咪咪菩萨”,有时喊他“布袋师父”蒋宗霸知道咪咪菩萨有不少弟子。那天,岳林寺大殿上梁时,经布袋和尚介绐认识麻子阿义与阿照。还与他们一起用斋。这时,他看见阿照,便朝他喊:“来者莫非是咪咪菩萨弟子阿照吗?”

“嗬,是你?”阿照大着胆反问。

“你看,咪咪菩萨的布袋在此,他人呢?”

“天下布袋多的是,你怎么肯定这是他的?”

蒋宗霸笑道:“你别开玩笑了,我早有心跟他出家。他的布袋上有个字,信佛者认得,我一心信佛,当然知道。前几天,我找过他,求他收我为徒,你们寺院大殿上梁,师父说没空,我回来了。我明rì还要找他,没想到他已来此。请问他在哪里?”

“这布袋是我的,刚才我包了一点东西吃掉,袋子没什么用了,是我丢的布袋,不是师父的布袋,你别胡说不道。”

一个猎人走上前,斥责阿照道:“放肆,认得我家主人没有?我家主人曾任明州评事,官场大小事务,能评个半斤八两,如今官场**,咱主人说了几句公道话,被罢官回乡。但他为人忠实,四里乡邻,哪个不知,何人不晓,偏你这个不懂情理之辈,说他胡说不道。我家主人让你污蔑,咱应家山人不答应!说,你是什么人?”

阿照怕自己露馅,装起笑脸道:“我是闹着玩的,探一下你家主人,是不是真心出家?既然你家主人要投奔我师父,阿弥陀佛,真是缘份。我与师父打声招呼,你们明后天来,从今往后,我与你家主人成为师兄弟了。”说罢,走上前,向蒋宗霸叩头,接着道:

“师弟不必生气,出家人哪有不说句玩笑的?把布袋还给我,我马上要给师父送去,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准备拿走布袋逃走。

“等等,走可以,把布袋留下。咱明人不做暗事,相信我,这布袋我给师父送去。刚才,你不是说,把它丢掉吗?我们拣到布袋,会还他的。”

此刻,阿照哪里想要布袋,只求逃命。他强装起笑脸道:“那好,师弟送去,可以当作见面礼,那我先走一步了。”

蒋宗霸毕竟在官场上混过,能看人好孬。他发现对方形迹可疑,上去一把抓住阿照道:“今rì,我不打猎了,出家人不许杀生,我开始cāo守佛规。走,一起到咪咪菩萨那里去,咱俩见过师父,rì后还要靠师兄关照呢。”

“哪里,哪里,虽说先进山门为大,可我不这么认为,师弟如此信佛,rì后必成真果。好啦,我还有别的事。要去,你去吧。失陪了。”

正说着,布袋和尚和阿义抄小路过来。老远看见阿照,布袋和尚大声喊:“阿照,别走,留下布袋!”

阿照听见布袋和尚喊他,吓得裤裆里撒满了尿,他乘人们不注意,当即溜走。还没跑出十多米,两只猎犬冲上去,咬住他的腿不放,痛得他直喊救命。布袋和尚仰头大笑道:“阿弥陀佛,人心难测呀。阿照,你要走,走好了,不该把我的布袋拿走。”

蒋宗霸见了布袋和尚,当即叩首,苦苦央求道:“菩萨,今rì有缘在此相见,收下我吧。”

布袋和尚连忙将他扶起。

麻子阿义将布袋递给师父,走到阿照跟前,伸手想教训他几下。布袋和尚制止住,真诚地笑道:“有心信佛佛在心,无心信佛佛无心。由他去吧,不必强留,让他走!”

阿照手捂着脸孔,觉得无地自容,跪在布袋和尚脚前,哭着哀求道:“师父,弟子知罪了,再宽容我一次吧,如若再违佛规,。蒋宗霸听见后,马上走了出来,盯着妻子道:“来寺院何事,大声呼叫,成何体统?”

他的妻子道:“听说夫君离我而去,咱怎能放心?便找来了。”

“回去,赶紧回家,我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你不出家了?”

“谁说出家?师父说了,要我留发修行,除了跟师父外出化缘,云游四方,不离开家里。回去吧。”

布袋和尚走来,大笑道:“放心吧,他很快回家的。今rì不是挑谷子布施敝寺院吗?”

才送走蒋宗霸妻子,麻子阿义和阿照找布袋和尚,两人急着要回燕山。布袋和尚笑道:“阿义,你们回去吧。”

“师父,你答应啦?”

“贫僧知道,阿照心急如火。在离开前,贫僧有句话切记,心怀叵测难成佛,至诚专一修真果。弟子阿照此次提出离开,贫僧清楚,与以前大不一样了。他心归佛门,贫僧也想你俩早些回燕山寺。”他转向阿义道:

“你回去。先到天台国清寺挂单一年,然后出外化缘,积蓄资金后再回燕山寺不迟。”

“师父,这么说你也不要我这个弟子了?”麻子阿义涨红着麻脸问。

“不,咱俩佛缘未断,后会有期。”

“何以见得?”

“不必多问,你们随我先到雪窦山‘瀑布观音院’(后更名雪窦寺)一走。”

“何事?”

“化缘。”

“化缘?到寺院化缘,让人笑话。你既然让我与师弟回燕山,那就让我们早点走吧。”

“不,来rì方长,相见rì短;走之容易,来之难也。”

说毕,荷杖挂袋,带着麻子阿义、蒋摩诃和阿照等人前往溪口雪窦山。那天,一会儿下起倾盆大雨,淋得他们落汤鸡似的,阿照走在后边,不停地咒骂鬼天气。一会儿又雨过天晴,雾霭在群峦中凫凫升起,四明山更加妖娆多姿。布袋和尚等人走到溪口武岭墩,已经乏力,阿照再也不象以前那样不愿吃布袋和尚袋里的脏东西了,他伸手到袋里捞,边吃边苦笑道:“师父,以前我偷你布袋,几次都没得手。今天,我不偷,向你讨,看在我与师兄跟你这么久的情份上,高抬贵手,将这个布袋暂时借给我俩使用,待燕山寺修成后,一定归还。怎么样?”

布袋和尚哈哈大笑道:“阿弥陀佛,你的不能我的,我的不能你的;不能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说得阿照哑了口,站在那里发愣。

几人坐在崖上歇息,布袋和尚站起,走上武岭墩最高岩石上,见滚滚剡溪经山前石壁而过,他面朝西边观望,看到雨后青山分外妖娆,阡陌小道蜿蜒缠绵,山庄升起缕缕青烟,大地似在浮光中晃动。他笑着对蒋摩诃道:“你道此处如何?”

“非应家山可比。”

“对。海之深鱼大,山之壑兽壮,林之密鸟多,人不可不择地而生。既然如此,弟子何不在此筑一住宅,来往于奉化和雪窦山落脚歇息,便于经常上山传道学法。再说,天下香客云集山上,途经此地,多有不便,倘若在此有安歇之所,岂不是好?”

“师父说得甚是,弟子遵命。”蒋摩诃果然私下出资,在溪口武岭墩上建起一个凉亭小庙,虽然只有三间矮房,不怎么显赫,但给来往行人和香客提供许多方便。

那天,几人攀登小道,前往瀑布院。布袋和尚对走在身边的麻子阿义道:“阿义,要知道,重建一个寺院,谈何容易!就说瀑布院,唐初极盛。后来,有个裘甫带人占据寺里,以殿宇为依托,与官兵展开一场剌杀,整个寺院被官兵所毁。幸亏信士张昱化缘四方钱财,出手重建,更名‘瀑布观音院’。寺院虽已建成,但已耗尽毕生jīng力。身处暮年,老态龙钟。我曾在天华寺重建岳林庄,十分烦劳,深有感知。你与阿照回燕山重建山门,非同小可,万不可中途停歇,让后人笑话谈?”

“师父放心,我与阿照师弟不重建燕山寺院,死不瞑目。”

布袋和尚大笑道:“阿义,你与阿照常以死立誓,何苦呢?人生能有几回死呀?立此重誓,大可不必。今rì到瀑布院,看看人家如何重建。咱们信佛,不在标新立异,求的是心中有佛。”

阿照插嘴道:“师父,事至今rì,你应相信,我阿照出家是否真心?”

布袋和尚放声大笑道:“弟子,贫僧没说你不真心,你信我佛,贫僧已知,但须苦修真果,从心修炼方能见效。”

蒋摩诃在旁边求情道:“哎,师父,来时不是说得好好的,咱们进山化缘吗?两位师兄马上要走,咱们应当招待一下才是。”

布袋和尚笑道:“怎么招待?专心念佛,唯求真果,此出家人之本份。”

几人走进山谷,见谷里新建殿宇,背山面川,四周有九个山峰围绕,形如九条蛟龙舞动。金碧辉煌的寺院犹如一颗明珠,受九龙摆弄。布袋和尚对几个弟子笑道:“人生在世,何其短也,信士张昱重建此寺院如此辉煌,重振瀑布院之名声。善哉,伟哉!”

蒋摩诃打断布袋和尚的话道:“师父,弟子听说,你化缘树木回寺,几次替瀑布院向剌史黄晟化缘,得到大片山林、田宅。弟子以为,瀑布院重建,果然有张昱之功,也有师父之劳哟。”

阿照听布袋和尚如此抬举张昱,不服气道:“师父,张昱何许人也?造了几间殿宇,被你如此夸张,待弟子回燕山,重建寺院殿宇,到时候接你前去观光,你会清楚我与阿义非等罕之辈。”

“如此说来,贫僧小看你俩了,你与阿义回燕山如能建成半个瀑布院那么大的殿宇,贫僧没白收你俩弟子,我对你俩也没白忙一场!”

从安徽宣城赶到雪窦山“瀑布观音院”担任住持,号称“雪窦开明祖师”的通常禅师站在大门口,迎接布袋和尚等人。他双手合十,对着布袋和尚笑道:“阿弥陀佛,大师来此,师弟有失远迎,快快进殿叙谈。”

“贫僧今rì带几个弟子来此,一是进山化缘,其二么,听听禅师**。”

“阿弥陀佛,大师之言,过奖了,瀑布院香火渐旺,僧人增多,幸亏大师。黄剌史昨来本寺,同意先划拔50亩水田,150亩山林。寺院僧人吃住有了着落,全杖师兄之力。”

布袋和尚见山门整然,僧人成队,他兴奋地对通常禅道:“师弟,寺院有此景象,仰赖师弟。今rì,贫僧带三位弟子来,务请好好传授。”

通常禅师打断布袋和尚的话道:“要说传授,你师兄当之无愧,我也是按师兄在岳林庄的办法做的。”说着,带布袋和尚等人往新造的钟楼走去。几人走进钟楼,布袋和尚仔细观看,对通常禅师笑道:

“钟鼓不正,佛法不明,何言修行?”

“如果钟鼓按得欠妥,恳盼师兄言明。”

“没有关系,有错即改就是。”

各人反复瞧着,谁也没吭声。布袋和尚笑问麻子阿义道:“阿义弟子,你先说说,这新钟按装如何?”

阿照东瞧瞧西看看,大声抢先道:“师父,这点事想难住我们吗?以我看,这口钟不偏不斜,端正得体,无可挑剔。”

麻子阿义道:“师父,这钟没按好,稍向左偏斜。”

蒋摩诃站着不吱声。布袋和尚笑问他:“蒋居士,你说呢?”

“要我说,与阿义师兄看法一样。很明显,这钟向左偏。要说不偏,那就自身偏,自身偏,自然心也偏了。”

阿照瞪了蒋摩诃一眼,不服气道:“什么身偏心偏?装上能敲响,偏就偏点何妨?”

布袋和尚大笑道:“阿照,要说能敲响便好,钟不吊也能敲响。放着敲钟,声音不大,只能震地,吊着敲响,却能震天地。既可上告我佛,又能下告百姓和香客。对我佛心不可偏,偏心则身偏,偏身看万千世界,什么都没个准了。今rì你与阿义离开贫僧,先去天台国清寺正身,心正身也自然正了。不知偏斜,怎知正道呢?”说得阿照低下脑袋。

通常禅师不好意思道:“师兄,既然这么说,哪我马上命人重新按装。”

“阿义,你给我助一把力,咱两按正它。”

阿照道:“师父,我替师兄出力,与你一起试试。”

两人抬了半天,怎么也抬不动。

阿义推开阿照,与布袋和尚一起将钟抬起。蒋摩诃与通常禅师连忙吊正铁索,大钟摆正了位置。

布袋和尚笑对阿照道:“论力气你比阿义大,为什么抬不起呢?弟子心猿意马,情惶心疑,此谓力没随心也!来,你先击三下,能不能发出响声?”

“师父,你真小看人,钟还敲不响,难道我连撞钟都会落空不成?”说着,阿照接住横木,连击三下,果然横木没撞在钟上,引得边上人哈哈大笑。布袋和尚与边上几人依次各敲三下;钟声震荡着山谷。寺里僧人听见钟声,穿着娑袈,纷纷走向大殿,开始做课念经。

阿照以为布袋和尚故意作弄他,直言不讳道:“师父,尽管你整天对我笑嘻嘻的,可我对你有气。”

布袋和尚放声笑道:“你气我,我不气你。我佛有言,贫僧念与弟子听。”说着,轻声默念起来:

“小人量小不容人,常常气人气自己;

世间事物般般有,岂能件件遂心意?”

阿照拉过麻子阿义,当即跪在布袋和尚面前道:“师父,弟子今rì才知,您是人间真弥勒,弟子领教了。”

布袋和尚扶起麻子阿义和阿照,与通常禅师及蒋摩诃一起,将他俩送出瀑布观音院,依依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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