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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箴言》第四十四章 寻人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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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胖子没想到还有荣归故里的一天,吓得花容失sè,鼻青脸肿的脸上,一回头发现刘蕊正被一个列车员牵着下车,赶忙过去接过了她,和那个美丽的乘务员说了声谢谢。

刘蕊说我一下车,朱家夫妇就吵了起来,龚女士指责朱男士沾花惹草,朱男士埋怨龚女士水xìng杨花,朱男士表示自己要是不沾花惹草怎么会找上龚女士,龚女士声称如果受不了她水xìng杨花,朱男士可以回家去找自己老婆。

果然是jiān夫yín妇,心里就生出了些愤慨,既愤恨世风rì下,人心不古,又感概龚女士还有些妖娆,怎么就会跟朱男士**在一起,看来真是好地都被猪拱了。

想想也不关自己的事情,自己又不是武松,西门庆和潘金莲也轮不到我收拾。再说我都被命运强jiān成这样了,别说反抗了,连**都不敢,哪有闲心去管别人的**。

就和刘蕊随意的聊了聊天,这时的刘蕊又现出了小女孩的天真烂漫,一会问我能不能看到黄昏的晚霞,一会又嚷着要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我下车来一是为了透透气,二来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卖。火车上铁道部提供的食物一如既往的稳定,难吃得无以复加,中午我和刘蕊都没吃好,像丁胖子那么不挑食的人也只吃了两碗饭就放下了筷子,远远低于他的平均食量。

看到站台上有个小卖部,我牵着刘蕊走了过去。也都是些大众商品,和其他车站的经营模式并无二致,都是把一些山寨货卖的比正品还贵而已。我看了看各种雷碧汽水,铳一方便面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可以吃的。

倒是也有些兰州特产,比如兰州拉面,兰州烧饼,问过了刘蕊也不想吃,最后只好选了个真空包装的德州扒鸡,刘蕊睹物思人,还回忆起小时候和王大爷一起去山东德州的愉快经历。可等我把扒鸡拿到手上的时候,却发现产地标明着:云南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简称德州。

挑来挑去又卖了一本军事杂志,相比其他人文社会类杂志而言,这杂志至少从封面上看还算勉强靠谱,不像那些杂志**裸的写着“寂寞少妇与七旬老汉通jiān,诞下三胞胎”那么耸人听闻,只是写着“第三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中国yù联俄共抗美rì”。

又买了一包兰州香烟,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牵着刘蕊准备回车上,小卖部离我们的车厢也有几十米,中间树立着几根粗大的立柱,把这个建筑烘托的有如古希腊的神庙一般雄伟。

走着走着,突然一名身穿制服的保洁工人拦住了我的去路,看着我的脸犹疑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口:“你是王容吧。”

我心想这位保洁工人一定是认错了人,就笑着摇了摇手,继续和刘蕊向前走去,身后传来保洁工人疑惑的声音:“不会啊,长得这么像啊。”

刘蕊却越走越慢,到最后干脆停住了脚步,牵着我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忽然全身像过电一样的抽搐了起来,我猛然想起来在妙法禅寺的时候胡和尚找我要身份证上使用的化名时,我给他的名字就是“王容”。王大爷的王,女为悦己者容的容。

我就是王容啊。

慌忙转身去找那个保洁工人,只看见他在一个立柱上用力的铲除一张小广告,我赶过去一看,这广告应该贴上去没有多久,还没有经过风吹雨淋,纸张都显得很新,尽管已经被这个尽职尽责的保洁工人铲的七零八落,但是从残存的部分还是能大概的读懂上面的意思。

这是一张寻人启事,广告上的照片已经被保洁工铲去了头部,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穿着米黄sè运动外套,蓝sè牛仔裤,白sè球鞋的躯体就是我,因为我现在身上穿的还是这一身衣服。

保洁工人也注意到了身后的我,回头对我说:“这不是你吗?赶紧和你家人联系吧。这么大孩子了,别让家里人cāo心,知道吗?”

我害怕保洁大叔好人做到底,去找个jǐng察把我押解回家。赶紧告诉他,我正在回家的路上,等会就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报平安。大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广告的正文很简单,只是说王容这熊孩子因为和家人发生了一点点小小的口角,离家出走,现在家人都焦急万分,希望王容见到广告之后,早rì回归家庭。之后留下了一个联系电话,电话号码被铲掉了一半,只能看到是一个137开头的移动号码。联系人一栏也只能看见一个姓氏,很常见的姓,刘蕊的刘。

火车已经开始拉铃了,我只好拉着刘蕊先登上了火车,任身后的保洁大叔一个劲的叮咛:“孩子,早点回家。”

我瞬间感觉被人抽离了灵魂,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刚刚看到的一切都太过超出常理,我一时半会完全没办法消化。

好在火车开始缓缓的启动,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地方,尽管我已经感觉到危险如影随形,但是能够离那张广告稍微远一点,都会让我觉得好过一些。

我们回到铺位,丁胖子还把头蒙在被窝里装鸵鸟,我叫起了他,要他和我们一起去餐车吃饭,丁胖子看火车已经驶离兰州,这才松了一口气,仿佛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

佛说,世上男女之情都是小爱,普度众生才是大爱。我只想告诉丁胖子,落到他老婆手上不过是小难,我们现在面临的才是大难。

一年三百六十rì,风刀霜剑严相逼。满以为送走追踪器,抛下行李,逃离西安就能暂时的躲过追杀,谁成想任我们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自以为可以去天涯海角撒泡尿,结果还是逃不出别人的的出现更是和胡和尚有着显而易见的关系,这个曾用名我只在妙法禅寺使用过一次,要不是刘蕊提醒,我恐怕都想不起来。

如果找我们的是胡和尚,他们怎么会找到兰州来的?贴广告的又是什么人,难道他们已经到了兰州?联系电话虽说没看全,但至少也不是我们所知道的胡和尚的电话号码,至于那个姓刘的联系人,更是闻所未闻。

最关键的是,胡和尚为什么要找我呢?想到把手机留在西安的时候,胡和尚最后打来的那个电话,那么晚还接二连三,锲而不舍的给我们打电话,难道有什么要紧事不成?

可问题是我们已经不再信任胡和尚夫妻二人了,意外发现的追踪器彻底的割裂了我们之间的良好关系,现在在我们的想象中,胡和尚夫妻都已经投靠了我们的敌人,正在处心积虑的把我们引进对手的包围圈。

听了我的介绍,刘蕊想了想,大约觉得这些问题也没办法解答,只好又说了一遍,到时候随机应变。

在我的理解中,刘蕊的随机应变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不过也对,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也不能按照对手的部署来调整方案。我们只能按照既定方案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用这种锲而不舍,顽强不息的jīng神和敌人斗争到底。

我觉得毫无胜算。

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我还是把探寻的目光转向了正在沉思的丁胖子,丁胖子看我看他,也抬起头,皱着眉头对我说:“要不咱们还是先吃饭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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