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婚前辩论

似乎所有故事里的爱情都是激烈澎湃的，更没有点凄凄惨惨的味道就不成故事，然而，爱情的故事都是一样的，在几千年的人类有感情的历史里，碰撞的，交织的，挣扎的，脱离的，绝望的，等等，除去时间概念和社会背景以外，所有美丽真实的过往总会归复于平平淡淡，罗曼蒂克的一切都将潜藏在人们的心里，我爱你，你知道，你爱我，我也知道，然后，我们在一起，灵跟灵，肉跟肉，如果不在一起，那你谁也不能怨恨，要知道，如果不是人的命运捣乱，天上rén jiān般的隔离，那么，所有的爱情就都是浪漫主义的，永恒存在的，在你和我的心里和彼此的世界里。无弹出广告小说 那么，除了爱情本身之外，让时代和所有外在因素都变成文字的艺术，记载而流传去吧。

你不要相信书中的传奇，你要相信你自己。

霍亚方所见识过的爱情都是真实的，但是，他善于编造，因为编造能够使那些不完美的东西拥有了疯狂不失幽雅的艺术魅力，然而，那都是别人的故事，自己的故事也许会在媒体上变成一则新闻，而新闻会非常的简单：畅销书作家霍亚方与电视台主持人马沙莎结婚了。就这样，一则新闻而已。如果你就是非常执着，非要于理想之外见到一点装饰的sè彩，那么，你就会像在张爱玲的年代谈恋爱—样——都不会知道错在哪里。

霍亚方来到了朋友们聚会的地方。

“哎呀，真不幸，我们的独身主义者要结婚啦……哎呀呀！”说话的人用手敲着桌子，表情极其认真的看着风尘仆仆走进来的人。

“那是因为你们对我缺乏了解。”霍亚方一屁股坐下去，“啤酒。”

“你？不了解你？我除了自己之外，最了解的人就是你，只是不十分清楚你为什么要结婚？”

“因为有人要嫁给我，我要娶她就必须结婚。”

“呕？你的意思是说，你在谈恋爱的时候遵循的就是恋爱主义，在独身的时候就是独身主义，哪怕你在吃素的时候你同样可以变成素食主义者？于是，你结婚了你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婚姻传统主义的继承主义者？你的哲学就是水的原理？因为水的主义就是拥有无数的形态主义？”

“真替你高兴，你没有把水变成石头，但是，根据杨宁凝教授预言：石头也是水。所以，我的主义吗基本上就只有一种，那就是个人主义。至于你说的那些——啊！那只是我的zì yóu主义程度的体现而已，这取决于我是一个人呢还是两个人呢，或者，是和你们这一帮人。”

“我也替你高兴，为了你的——爱人，你终于放弃了所有的主义，连你自己，哈哈，哈哈……这就是爱情的魅力——我们这一帮人就不知道未来的待遇是——几何了。”

“形式主义只有在与理想主义的真实存在相结合的时候，才不矛盾，才那么具有意义，但是，我告诉你们，爱情——不一样。”

“那，你给解释解释吧！”

“解释可以，但不代表我本身——我告诉你们，无论你们怎么评论我跟马沙莎的爱情和婚姻，都是错误的。”

“先听你解释。”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如果爱情是一种理想，结婚变成一种结果，那么……他们注定逃脱不了悲情主义的人生……（他看了看等待问题的各位。）为什么？因为爱情和婚姻都不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你都控制不了，一样，这需要另一个人和更多的人来辅助，协调……问题的复杂xìng就出现了，麻烦就麻烦在你压根就找不到拒绝复杂的借口和理由……。”

“你不是普通人。”

“所以我没有任何借口和理由——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关掉电话让你们找不到我喝酒，我也不需要用沉默近乎冷漠的态度在这里听你们吹牛——我喜欢复杂。”

“那，对于普通人来说，如何才能避免悲情主义呢？”

“呕！他们喜欢悲情主义——我们的爱情传奇都充满悲情主义的sè彩，甚至，我们的创作就体现这样的jīng神：不悲怆就不叫爱情。”

“呕？原来，这是我们的错？”

“这就像吃东西，不用食品添加剂，吃进嘴里就没有味道，对不对，而你使用了食品添加剂——却是坏的。”

“……问题复杂啦……我看啊！对爱情充满理想的人以后就甭看书喽……。”

“是啊！命运和其它的东西，也许是第三者，也许是理想完美主义，也许是其它的什么东西，就会让人觉得爱情不可靠……婚姻也不可靠……。”

“连人生都不可靠了……。”

“除非你没有额外的追求……。”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对于女人来说，爱情和婚姻就是人生的追求，而对于男人来说，爱情和婚姻却是额外的追求……哈哈哈哈……谁更缺乏安全感呢？”

一切的文字都是语言的艺术。他们这些人就是朴素语言的倡导者，他们善于用土得掉渣的语言文字来阐述爱情，生活，现实和哲学，但是，但是——他们都是玩世不恭者，他们善于用利益原则来创造文字，兑现物质生活，也更善于用文字来创造利益，实现生活价值——他们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嘲笑人的时候，喜欢讲大道理；在讨论一切虚无的伟大的时候，喜欢用非凡的论调。当然，在他们之间有一条紧密的互相存在的链条，这个链条决定他们的生活状态和消费档次。他们自称是有史以来最堕落的艺术家，作家和学者，因为，语言一旦变成了艺术，老百姓就获得了jīng神粮食，不但容易消化还容易提高新陈代谢，于是，他们的堕落就是永远为每一天的新陈代谢提供低级服务——他们认为这是最枯燥乏味的事情，可是，他们必须表现乐此不疲——为了让自己保持积极地乐观主义态度，他们就说：瞎编乱造更需要本事。也就代表他们的真本事，比如，他们必须层出不穷的创造笑话和黄段子，三百六十，分布广场，连一块方砖都不露，登载这则新闻的报纸就卖出去了两百多万份，你真的搞不懂，人们到底为什么疯狂，这个热热闹闹的世界，和谐就真的变成了真理，一切梦想举手可得，但是，你真的得到了吗？你真的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他们除了快乐什么都没有得到。一场节目无数高cháo，一次沸腾一场烟花——都消散了……。

“我们的马沙莎是一个高级动物！哈哈……哈哈……。”

“不知道那个低级动物的淘汰者哪里去了？唉！她已经消失很长时间了啊……。”

“那是因为你一小时不吃饭就饿——她才消失了几天？几天而已吗。”

“我们也该消失了，我们可是物以类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常常带着她的故事站在她的记忆里，这会让男人很尴尬，你们知道，这个女人的故事太多了，因为她风情万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惜，可惜……。”

“你知道女人的弱点是什么吗？”不知道——人们想听点稀罕的话题，并认为这会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因为，他们总会诞生意外，随时随地。

“你——只要给她一点美好的回忆，就够让她活一辈子……。”

“这不是弱点，这是优点。”

“呕！可怜的女xìng！……伟大而可怜的女人！……呕！……。”

“……老实交代，你有没有跟蔡晓琳上过床？”

“你们为什么不去问她？”

“她的答案已经跟我们说过了，现在，我们要你的答案。”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有意思的还是没有意思的？”

“当然是有意思的啦……哈哈哈哈……。”

“我只知道她跟王家大公子交情不一般，也许，有钱的男人在女人的眼里都是有价值的，但是，他在我眼里就是一堆加了另一堆再加上无数堆然后还是一堆的——垃圾，你们不懂？那我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愿意跟垃圾交往的女人？好啦，我的朋友们，你们再别糟蹋我了，就算我不爱马沙莎，我在她的眼里也是独一无二的，不信，我就给你们所有的权利和zì yóu——来对我们进行挑拨离间，你们可以用任何手段——不防试一试？”

“哇！我们可不喜欢玩低级游戏，虽然我们对低级游戏感兴趣……呵呵，呵呵，就算上床了，那也没什么，你，我，他，谁没跟女人上过床？唉！高级的品位，低级的生活，唉！”

“就怕——女人跟女人是真的不一样啊！也许，有人喜欢演戏呢？蔡晓琳可是最喜欢演戏的了——她消失就说明了这一点，要不，她干吗消失啊？——费解啊费解……。”

“无稽之谈。”

“都说马沙莎是zhōng yāng电视台的主持人，可是，她在本地待了五年了，也算大红大紫了，zhōng yāng那边却除了传言就还是传言，你们说，这个实习期是不是太长了？”

“人家省里有人吗！关系硬着呢，这边不放，她走也难啊！”

“你认为呢？新郎官大人？”

“这个……真不知道。”

“你们结婚，她嫁人，这个事情可是轰动zhōng yāng啊……。”

“所谓轰动zhōng yāng，就是指某个领导不高兴……。”

“哈哈哈哈……婚姻是爱情最危险的制度，却是人权最伟大的保障。政治家认为，我无法保障你的爱情，那么，我就来保障你的婚姻好啦……。”

“看来，结婚是必要的，明智的……伟大的。”

“你们少来那一套，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我结个婚，把你们累个够戗，你们到底有礼物没有？有就拿来，我还忙着做新郎呢，没工夫陪你们。”

“好啦，婚前测试完毕。”

酒吧的老板也是圈里人，只是，人家不研究学问，离了三次婚了，就因为没有找到传统女xìng做老婆。“我认为女人就不该抛头露面，中国这么多人，维持社会的和谐和发展社会的经济绝对没有问题，只要男人就够了，为了体现平等就让女人出来瞎搅和，我们的社会还不乱了套，本来就够乱的了。你们看到没有，余大学者的老婆就在家做家庭主妇，在外，也夫唱妇随，多好？”

“呵呵……。”有人笑了，“我做过一项研究，就是，在男人和女人最不平等的社会以及女xìng缺乏地位和职业的国家加上观念和传统歧视xìng种族地区，女人成为jì女的比例最高、可能xìng最大——哈哈，传统代表什么，代表她们只能选择服侍男人，只是她们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服侍男人呢？69式呢？还是99式呢？（他窃笑。），简单点，如果他们因此获得报酬，她们就都是jì女……（对方看了看霍亚方，挺了挺上身，继续说）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再寻找了，爱情，婚姻，什么狗屁的传统，都统统别再想了，按照弗洛伊德的科学理论，这个世界只要有婊子像你这样的人就还可以继续以男人的方式生存下去……。”说话的这个人对这位老板休掉的三个女人都很了解，他在为她们不平。

老板瞪着眼睛，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样耸人听闻的言论了，他也清楚这些人有层出不穷的各种理论，目的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够随时让他这样的人封门自闭。还好，这只是言论而已。

“梁实秋曾经认为中国女人的脚是最具有中国特sè的文化的代表，而尼采却认为这是中国人类的可耻，他们，一个是儒，一个是哲学家，哲学家向往的是平等的社会主义，儒，在乎的是传统的道德，而无论如何，现在，女人的脚解放了，我们传统的道德没有丧失，平等的社会主义都已经理想化了，这说明了什么？——伟大的社会文明的进化是平等的，统一的，理想的，只是，永远不够完美……。”

“中国还是需要大男人主义地，你们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讨厌工作吗？哎？你们说中国女人的裹脚跟希腊女人的**锁贞cāo锁是不是一回事？看来，以前的道德是残忍地——现在，我们只要改变一下道德的方式就行了吗，是不是？……。”

“你有没有计划让老婆——回家，做家庭主妇？”

“呕！我跟我父亲一样，坚持真理。”

“真理？呵呵，无论是不是一回事，都过去了，坚持何用！”

“过去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从霍老爷子的观点来看，难道你们不认为有些事就像物质能量可以转换一样，拥有了相同的特xìng吗？”

“呕？还有如此严重的事情？”

“冷暴力就是一种，它正代表人类社会的情感危机吗……。”

……霍亚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世界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即使，别人跟他拥有的是同一个世界——他将手中的空酒瓶在地上骨碌到远处，端起半冷的咖啡走到窗前，将头帖近实木棱子做的窗框，望向窗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