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一间罗列着闪亮的金属仪具的店铺,拉斯叹了口气,这条街店铺里摆放的各式各样的货物,根本没有引起他一点的注意力,陶瓷玩偶、绒布娃娃,爱琳娜是不会喜欢这些礼物的,不过,要是真想让爱琳娜喜欢的话,自己应该到镇上的首饰店里看一看最贵的金饰才对。拉斯自嘲的笑下,环视的目光落到了街对面的服饰店上,是不是应该给母亲和自己添置一套新衣服了,母亲那件一直舍不得穿的浅灰sè丝绒旧长裙还是外祖母留给她的,那件旧长裙根本就不合她的身。
拉斯摸了下口袋,口袋里只有一枚银经柜,这枚银经柜还是昨天从里康诺那里借来的,好吧!虽然现在的钱还不够,但还是可以去看一看衣服,问一问价钱。
安慰了自己一下,拉斯就向那间服饰店走过去。
服饰店的门上的铃声引得店里两名男店员扭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一点上来招呼的意思,因为他们忙着招呼店里已有的三位客人,在店里右角处的几张椅子上,一位四十多岁面有皱纹,身上干净利索的矮小妇人坐在那里,正在抱怨她儿子身上穿得那套绿sè的礼服上的红sè绣花过于土气,而且这套礼服的剪裁也并不合体。妇人身旁坐着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大块头男人,正用手指不耐烦的敲击着桌面。
“我们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你应该快一点决定,”大块头男人说。“这已经是第三套服装了,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法斯,这怎么能够马虎,今天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晚会上一定要让兰度给爱琳娜小姐留下一个最完美印象,”法斯夫人有着又急又快的一张嘴,“兰度,我亲爱的孩子,你一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是吗?”
“可是,母亲,爱琳娜小姐对我根本就不合适,我们相差七岁,而且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兰度的声音像个孩子般幽怨、急燥,“母亲,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参加今天的晚会。”
“不要和我说这些,够了,不要和我说这些,”法斯夫人急喘着向儿子喊道,“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我知道是谁,她只是一个穷工头的女儿,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母亲,可她是个好女孩,我真心的喜欢她,”兰度开始反抗,“我和她在一感到很快乐。”
“马上停止你愚蠢想法,”法斯夫人气得脸sè通红,“你和她在一感到很快乐那只是暂时的,那是你根本没见过世面的想法,我绝不同意……”
“可是,母亲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你应该给予她一次机会。”兰度还想劝说母亲。
“够了,我说够了,”法斯尖叫着打断儿子的话,“我现在告诉你,在我死之前,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我绝对不会答应……”
“你们两个的争吵留到家里去吵吧!”大块头男人再也无法忍住妻子和儿子的争吵,他霍地站起身,“就是这套衣服,我决定了。”
“什么?法斯,我还没有选好,”法斯夫人急忙说,“我还没有决定是不是买下这套礼服。”
“可是我已经决定了,就是这套。”大块头法斯先生,从怀里掏出钱来支付了这套绿sè礼服的服款,从双手抱怀,靠在门框静静聆听的拉斯身旁走过,径自的推开门大步走出服饰店。
“你总是这样,法斯,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总是这样。”法斯夫人气得大叫着追了出去。
今天总算是没有白来,看了一出免费闹剧,拉斯嘴角含笑的,望着那个为了爱情而苦恼的年青人正在发呆时,身旁响起两声轻咳,“请问这位……少爷,不知道您看中了本店哪件服饰?”
“咦?啊!那件玫瑰sè的长裙是什么价?”男店员的发问让拉斯回过神来。
“这位少爷,你的眼光真是高明,你看中的那件玫瑰sè的长裙是本店最好的一件绣丝长裙了,这是本店手艺最jīng湛的裁剪师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作成的,长裙下面那条银sè花边的裙摆是用纯银丝织成,而裙带的扣饰是用十二颗蓝宝石…
…“说到这里,这位男店员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拉斯急忙转身,夺门而逃。
另一位男店员鼻中轻哼,“这样的穷鬼也敢进到店里来,他应该去杂货街看一下那里的旧衣店有没有旧衣服正在处理。”
拉斯用着飞快的脚步从这条街转出来,好似只要自己稍一停留,那两个店员就会追上自己,将自己拖回去,耳边也好似响起了那两上店员隐隐约约的嘲笑声,拉斯心中暗骂,什么叫自取其辱,这就叫自取其辱。既然已经答应了欧琳去参加爱琳娜所谓的生rì晚会,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拉斯搔了下头,除了这一枚银经柜外昨天把钱都交给欧琳她们了,正感为难时,欧琳的声音从一边响起,他抬头望去,只见欧琳手捧着几件包裹盒从远处走过来。
“欧琳,你也在这里啊?”拉斯惊喜的向欧琳打了个招呼。
“拉斯,我记得你没有给爱琳娜买礼物,所以今天我特的去为你去选了一件。
今天我杂货店时,老板给我大削价,我也就顺便买了一些家用的东西。“欧琳笑下,抱着东西又走了很长一段跑,她的小脸显得红扑扑,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没见到玛琳来帮忙?”拉斯接过东西掂了掂份量可不轻。
“玛琳去朋友家玩了,她一听到是给爱琳娜买礼物,早早的就跑掉了。”
“喔,我倒是忘了她和爱琳娜不太合得来。”拉斯说。
“已经中午了,拉斯,你上我家里吃午饭好不好?”欧琳柔声问道。
“那怎么不好,有人请我吃饭我高兴还来不极呢。”拉斯笑道。
手捧着东西和欧琳在镇上转了几条街,爱琳娜的家在是镇子的西北方,整个居民街大多数都是低矮窄小的木屋,木屋外面用树支或荆棘草草的一围就成了庭园,不过街面还算是很干净,看得出常常的被人打扫。木屋外面有几位老人正坐在一起闲谈,见到欧琳回来,都和气的跟她打着招呼。
拉斯跟随着欧琳走到了街道的尽头处一间较大一点的木屋前,这间木屋的修建还算入眼,最起码这间木屋的庭院是用齐腰高的整条木板围成,小庭院里主人在木屋右边的角落里开出一片小花园,一片鲜妍的红的、黄的、紫的花朵正在盛开,她停下来推开院门喊道,“妈妈,今天我带客人回来吃饭。”
“是谁呀!”木屋左侧厨房的窗子被推开了,一个妇人探头出来望了一眼,“哦!拉斯,你也来了,快进来,我的孩子们。”妇人热情的喊道。
“你好,阿姨。”拉斯有礼貌的问好后行礼。
屋子的门打开了,一个漂亮的少女婷婷地站在门口,她的面sè苍白,纤细。
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哟,这是我们家欧琳心中的大英雄——拉斯么?”
她的嘴角浮现一抹愚弄的恶作剧般微笑。“今天怎么赏光到我们的家里来呀?”
“阿斯拉亚姐姐,你怎么可以……”
“没有关系。”拉斯脸sè苦苦的说,“真的没有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欧琳的姐姐看见拉斯脸上苦哈哈的表情后,掩嘴发出一串格格的轻笑,“拉斯,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会开玩笑了?请进来吧,你们俩个。”她半侧开身,让开通路。让两个人走进房屋。
和自己现在的家相比,欧琳的家显得阔绰很多,她家里的会客厅极其舒适温暖,一端座坐着壁炉,其余的地方摆设着家具,几把jīng工雕刻的高靠背椅,矮几上的木杯里插放着几枝早晨从花园里剪下来的花朵。拉斯心中叹气,自己的那个新家也该重新的装饰一番了,又不知道那个傲慢的小母鸡家里又是一番什么光景,想起她在欧琳众人面前的神气样子,用头皮想想也就能知道了。看来今天晚上一定会不好过了,拉斯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玛琳还没有回来吗?”拉斯进到屋中没有见到那个让他头痛的小丫头片子,不由问了一声。
“哟!有了我们家欧琳还不够吗?还惦记上玛琳了呀?”阿斯拉亚微微一笑,嘲弄的说,“我真看不出来,为什么玛琳和欧琳对你这么……?”
“阿斯拉亚姐姐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欧琳脸sè润红的说。
“真不得了,现在你就帮着他说话了,”阿斯拉亚抿着嘴笑道,“我应该去告诉母亲知道,还好,今天父亲不会回来,不然,拉斯你就有苦头吃了?”
“我有苦头吃?”拉斯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叔不太喜欢我吗?”
“是根本就不喜欢你,”阿斯拉亚笑着摇头,“拉斯,你一下就要骗走我们家里的两位小姐,作为一位父亲肯定是不会喜欢你的。”
“喔!是么?那不知道是哪一位又是因为阿斯拉亚姐姐你的关系,而让大叔不喜欢呢?”
拉斯的玩笑话却让阿斯拉亚的脸sè变了下,她没有想到拉斯会突然间问到自己的心上人,“这个小子是不会存在的,现在、将来都不会有了。”阿斯拉亚冷笑了下,转身走出会客厅。
“欧琳,我说错了什么话?阿斯拉亚姐姐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吗?”拉斯转过脸来问欧琳:“那件黄sè的长裙不就是阿斯拉亚姐姐想要的吗?”
“拉斯,现在不要问这么多,等一下,有机会再和你说。”欧琳瞧了瞧会客厅的门口,低声向拉斯说。
午餐很简单但也很美味,在餐桌上,拉斯已经弄清了欧琳家里的大概,阿斯拉亚姐姐是一位死去多年地主遗孀的贴身女侍,在离镇三里远的庄园里工作,欧琳的父亲为镇长奥查莫工作,他是镇长一处农场里的小工头,欧琳母亲平时就在家照看家人的生活是个和蔼的妇人。
在餐桌上阿斯拉亚的一张刁嘴又恢复了常态,拉斯忽然觉得这是和贵族生活太久的缘故,三句话不离她的女主人的平时生活,话中充满了对贵族生活的向往,她提起女主人要把她介绍给一位爵士认识,而欧琳的母亲却一再在表示不同意阿斯拉亚这样的想法,母女两人几乎就要在餐桌上吵了起来。
吃完饭后,欧琳拉着拉斯出来顺着镇边的小路散着步。当午的太阳让俩人走上了向镇外去一条蜿蜒小路,蓝sè的天上极少的几朵云彩无力的飘浮着,树林顺着小路向两人展开,他俩走入路边的草丛之中,选择了一块杂草较少的地方坐下休息,望着蓝天上一队黑sè的飞鸟翱翔而过,拉斯的心中充满了平安喜乐,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生活虽然很单调,但还是有一股奇异的魅力感染着他。
“欧琳,你姐姐可真难接触,”休息了片刻后,拉斯突然说道。
“原来她不是这个样子的,自从她和心上人分手后,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欧琳叹息说。
“和心上人分手?喔,对了,刚才你在家里要和我说的。”
欧琳又叹了口气,“阿斯拉亚姐姐的心上人是法斯老爷的儿子,他家经营一间小马场。”
“法斯老爷?”拉斯哧地笑了,“你是说他儿子兰度吧?”
“你认识兰度大哥?”
“刚才我在镇上见过他家里的所有人,你也不用说了,我知道阿斯拉亚为什么和他分开了,是因为他的母亲,嗯,是个有些让人讨厌的妇人。”拉斯回想起法斯夫人的那种令人厌恶的样子,“这可真是难办,有那样一个母亲,儿子也会活得很辛苦。”
“法斯夫人,曾经找过阿斯拉亚姐姐,我想她一定对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欧琳沉声说,“自从她找过阿斯拉亚姐姐后,阿斯拉亚就得了一场大病,差一点没有死掉。”拉斯点点头,他刚才见到阿斯拉亚那张苍白的脸孔。
“而阿斯拉亚姐姐自从她去为戴依莉太太工作后,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欧琳叹息说。“我想她是想报复兰度大哥,我真怕她会做傻事。”
“她只是接触了太多的上流社会的生活,对此产生了迷恋罢了,没有什么的,只要她过段时间认识到自己和上流社会的差异后,她自然就会回心转意的。”拉斯分析了一下阿斯拉亚的心理,缓缓的对她说。
欧琳惊奇的瞧了他一眼,“拉斯,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好象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拉斯板起了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最多只能象一个老爷爷。”他的话引得欧琳一阵娇笑。
“哎哟!我当是哪一对小情人在这里散步,原来是你们俩个呀!”一句冷嗤的话兀的在不远处响起。
欧琳吓得惊呼一声几要钻进拉斯的怀里,拉斯猛地转头望去,三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人吓人,要吓死人的,亚迪同学。”拉斯淡淡一笑向来人说道。
领头的亚迪被麦航豪回话说得一愣,“同学是什么意思?”他转头轻声问自己的同伴,他的同伴同样瞠目以对。
没有办法,亚迪只好又回头对他说,“听说,爱琳娜又去你家里请你参加今天的晚会,是不是?”
拉斯笑了笑不却不回答。
“喂,亚迪在问你的话。你听见没有?”亚迪同伴之一喊道。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们。”拉斯翻了翻眼,露出不耐烦神情,“拉斯,你别这样。亚迪是你的朋友。”欧琳小声的在旁边劝解。
“朋友?哈哈,对,我们是朋友。”亚迪忽的大笑,“我还真舍不得你样能让我们开心的朋友。”他用手背拍打着同伴的胸膛笑道。亚迪的同伴也随之发出一阵暴笑。
“对啊,拉斯小丑。没有你我们还上哪里寻开心呀!我们可是‘真正’的朋友哟!”亚迪的同伴说道。
“你们的笑话真没有意思。”拉斯却淡淡的说,“而且亚迪你的挑衅也并不出sè。”他缓缓地站起身,“你还不如一上来就骂,‘我X 你妈,我X 你全家,你全家死光光之类的有劲。’要不你就来一句‘你是婊子养的东西,你妈妈是jì女。’之类的话多来劲。”拉斯边拍屁股边随嘴冒出一大堆脏话。
麦航豪的这番话听得亚迪额上青筋暴起,两眼通红。他身边的两个男孩子大瞪着眼睛脸上一付难以置信的表情,欧琳也捂着胸口发出一阵阵惊喘。
“哎!你可别生气,我只是教你怎么样才能激怒你的敌人。”拉斯笑了笑说,“最直接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我X 你妈,我X 你全家。”亚迪被激怒了,他大吼了一声就要冲过来。
“等等。”麦航豪突然抬起手,“你动手之前我有话说。”
“你爬下舔我的鞋,我就饶了你。”亚迪吼道,“不然,今天我们决不放过你。”
“谁说我要求饶了,动起手来谁求饶可不一定。”
“你……”
“我事先告诉你,现在奥查莫老爷大人已经正式收我为教子,我的教名是青华皮尼松。”拉斯随口扯谎道。
“放屁……”“真的,拉斯!”两句话同时响起,一声是暴怒的吼叫,一声是惊喜的感叹。
“我就知道,前天奥查莫老爷一定是对另眼看待。”
“嗯?奥查莫老爷对他……”
“亚迪,你还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吗?”
“昨天什么事情?”
“不要和他说了,欧琳。”拉斯阻止欧琳,他继续对亚迪说,“你要想打我的话,就请动手吧。来吧,我一点也不还手的。”拉斯张开双手,闭上眼睛,“打吧,打到你舒服为止,尽管来吧。没关系,求你了,打我吧。”
亚迪大张着嘴,看着面前这个行似无赖的瘦小男孩,这还是他熟知的那个胆小怕事的拉斯吗?每次看到同龄孩子打架时吓得几乎都要哭的人吗?那天他把自己和爱琳娜从他家里赶出来,他只以为他当时的脑袋是受到惊吓后糊涂的作为,而今天,他的内心开始怀疑了,看来这个家伙真是有些不对头了。
正在走神时,他的同伴走上来小声的问,“怎么办,亚迪,欧琳一向是不撒谎的,我们还动不动手?”他瞧见亚迪脸上犹豫的神sè,“我们不如先放过他,等到晚上他来爱琳娜家里时我们再让他出个大丑……”“好,就这么办。”亚迪马上点头。
“拉斯,我们还有别的事,这次就放过你。”亚迪恨恨的说,“但是我不会忘了这次你给我的侮辱。”
“唉!随你的便吧!”拉斯睁开眼,挥动下手,就象赶走一只苍蝇,“你要是不爽,随时都可以找我出气,我不还手的。”他用着极为诚恳的语气说。
亚迪忿然的哼了一声,“我们走。”不愿再看向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小毛孩,和我斗?五十年后吧!”拉斯嗤了一声后说道。
****
唉!大家是不是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也难怪,这本书的思路原为转世重生。
有读者发短信问我拉斯是不是重生者,
是的,拉斯是异界重生者。
(三十多岁的现代社会年轻鬼。)_ 水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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