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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语者》第七章节节第十35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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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整个晚会上最高兴、最满意的人就这家里的男主人,爱琳娜的父亲——巴舍朗。他对今晚出席晚会的客人名单非常的自得,镇上和附近镇子的达官贵人的子侄亲朋几乎都来参加女儿爱琳娜的十六岁生rì晚会,特别是围着爱琳娜打转的那几个已经快拥有爵位的年轻人更使他感到满意。

端着酒杯,他摸了摸唇边的胡须,他现在庆幸自己那漂亮的妻子十分争气的为他生了一个女孩,而非一个索要无度的男孩,感谢奥斯坦神,现在自己可不想过早的要一个继承人,这件事以后他或许会考虑,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贵族联盟人来帮助自己的生意更大化的发展。

爱琳娜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她懂得怎么样使用她的美貌来获取这些毛头小伙的心,看看,康尼爵士的两位公子为了争先讨好她几乎兄弟翻脸,边上的哈欧子爵的次子为什么不说话,脸上却一片醋溜溜的表情。对了,因为他的爵位只有他的哥哥才能继承,这使他在几个孩子中感到没有面子。

虽然这次晚会来的都是几位末落的乡间贵族的子侄,但已经深深的让巴舍朗感觉颜面有光。只要自己的女儿挑选对未来的恋爱对象,自己的家族就有可能在外孙生下来后得到完全的转变,一个新的贵族家族,自己的财力加上贵族的爵位,就会为自己事业开创一个新的天地。巴舍朗微笑起来,他的眼前已经勾勒出一个美好的未来图景,他知道这种图景只需要付出时间就可以完成。

古蒂斯在自己的朋友堆里——那几位和自己多多少少有着生意上来往的人们,炫耀他的牧师叔父,最近送他的一只水系魔法戒指,活见鬼,巴舍朗在心中嫉妒的暗骂,他的叔父为什么送他一件魔法戒指,他把那枚戒指送给一个完全不懂魔法的人干什么?会魔法的人都是一些疯子和难以理谕的人。

“华法林他被什么事缠住了?他迟到了,这可不应该是一位老朋友的作法。”

巴舍朗四面在环顾之下,发现自己最大的生意伙伴华法林,没有及时的出席这次晚会,他出声向朋友询问原因。

“天呀?你还不知道吗?”古蒂斯以手捂额的惊呼。“他出了大事,你最近在干些什么?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吗?”

巴舍朗惊讶起来,“华法林出了事?他会出什么事?”

“噢,老天!他昨天在自己的店铺出了事,听说是几个暴民抢劫了他的店铺后又把他打得重伤,现在他已经被安置到了神殿中进行休养。”

“您可真能够瞎掰,古蒂斯先生。”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杂货店老板,冷嗤道,“您说的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昨天,我的仆人正好去那条街办事,刚好看见事情的经过,他回来时,原原本本的讲给我听。”古蒂斯气愤的胀红了脸,他大声为自己争辩。

“是吗?我对你仆人的办事能力感到怀疑。你也许该重新换一位新的仆人,机灵一点的。”杂货店老板继续嘲讽道。

“好了,两位先生。”巴舍朗及时的插话的进来,“朋友们,请先别吵,我们不要为这件事而损害彼此间的友谊。请您把您所知道的事实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杂货店老板得意的瞥了脸sè胀红的古蒂斯一眼,“那天的事情,我可是确实的在场,所以我是知道的……”于是,他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讲述了出来。

“据我所知,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是一位乔装改扮大贵族的子弟,你们当时没有看到剥皮鬼——麦哲,对他那付巴结的嘴脸,真是太惊人了,还有镇上的老神官尼扎丁大人无疑也是认出他来了,他当时对那个孩子也是客客气气的,而且我看到里康诺副治安官拉着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他们几个人就一起走开了……”

“那个孩子长得是什么样子的?”巴舍朗问。

“那个孩子长得干干瘦瘦的,穿着一件平民穿的布装,不过,那个瘦小的身体里可有着与外表完全不相趁的力量,他轻而易举的就打倒了华法林和米丽茼夫人的三月个家仆,我已经肯定他一定来自一个战功绰著的显贵家族,他家的族徽上有着荆棘花冠也说不定。(荆棘花冠所指军队元帅或立过重大战功家族。)”

听说自己最大的生意伙伴华法林——莱德镇的服饰店老板,惹上了很大的麻烦,而自己这两天为了筹备晚会的事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件事情。巴舍朗的心里闪过了一丝愧疚,毕竟是自己老年的老友,他决定明天一定要去麦哲法官那里探望一下华法林。

还在高谈阔论中的杂货店老板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你们快看,那边的那个年轻人长得真像是那位贵族的少爷。”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瞧向晚会中间的餐桌,一位衣着普通、陈旧,身材瘦弱的少年在餐桌边搬了一把椅子放到晚会中间的空地上,并且站了上去。

“先生们,女士们。”他站在椅子上大声向晚会上的人群喊道。“请你们走过来一些。我有些话要说。”

晚会中的少男少女,一起停下了交谈,目光全都聚中到他的身上。

“这个小子是谁?他站在椅子上干什么?”

“咦!姐妹们,你们看。那人在干什么?”

“那不是拉斯吗?他疯了。”

“有意思的家伙,我们走过去听听他想说什么?”

少男少女们沉默了片刻,又开始交头接耳的低语起来。

“谢谢,大家请安静一下。”拉斯站椅子上躬身行礼,“今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rì子,先生们,女士们。”拉斯停顿了一下,用目光扫视每一位围绕过来众人的脸上,“今天是爱琳娜小姐十六岁的生rì,十六岁是一个特别的年龄,它是开拓未来的黄金阶段,它是建立梦想并为之奋斗、拼搏的阶段,许多壮丽的人生就是这个阶段产生的。它有如新开始一天中美好的早晨,我们可以决定今天做什么或者不去做什么。”

“你在乱说什么啊?我根本就听不懂你的话。”人群中的一个男孩子出声嘲笑。

“很好,这位先生已经有了疑问。”拉斯把目光凝视进那个男孩子的眼里,“先生,请你告诉我,今天早上你起床后是怎么决定今天的rì程的?”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我又不认识你。”

“先生,你既然有提问的勇气,难道就没有回答的勇气了吗?”拉斯微微一笑反驳道。

“谁说我没有勇气了,今天一早我就去镇上修发,然后回家挑选合适的服装来参加今天的晚会,被邀请者如果穿得随随便便的可就太没有礼貌了。”说完,他用调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拉斯的身上那件普通陈旧的衣服。

“很好,先生。你请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明天想做什么?”

“明天,我要去我的朋友史密特家里做客,他要举起一个朋友之间的小小聚会。我想他是不会邀请你去的。”他的话引起了人群中一阵轻笑。

“那你后天哪?”

“后天,后天我要去我的姨妈家里……”

“那你下个月及明年的时间是怎么决定的?”

“下个月?明年?谁会去想那么多?哈哈,你把我的时间安排的也太早了吧。”

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好象听到了最荒谬的一个笑话。不过这次,随着他话轻笑的声音明显见少。

拉斯还是瞧着他,脸上微笑的神情几乎没变,也没有说话,直到他的笑声减弱,“这位先生,时间是由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积累起来的。它是看不见的消耗品,时间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很公平的,没有人能够使它听从某一个人的特别支配,让它变慢或者变快一分。你或许还认为你有很多的时间去游玩和渡假,可是你渡过的每一天都是荒废的,当你意识到你浪费了很多的荒废时光后,它是不可能再依照你的意愿再倒转回来。”当拉斯说完这番话后,人群中少许年长的少男少女脸上都显出了思索的神情。

“你是在吓唬我。”男孩说话时的底气时明显不足,“我还年轻,我的时间还多得是。”

拉斯叹了口气,“多少美好的年龄啊!对一切都充满幻想,就象是书上所写的——含苞待发花朵啊!你是那么的令人充满希望,在我的心灵深处希望你能开出与众不同的花来。不过,你的花朵已经不被人希望了哩。”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这次,人群中几位客人也因他的这句话发出轻笑。不过,好象所笑的对象却发生了变化。

“你们决定好你们为之拼搏的梦想没有?”拉斯面sè肃穆再次扫过众人的脸上,他失望的见过许多人面上露出茫然。

“先生,你。”他伸手指点站得离他稍近的一个孩子,“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我想……我想……我想……。”男孩子被他突然一指有些不知如何的应对,嘴里结结巴巴的咕哝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听见身旁的几个人轻笑出声,额头上已经紧张的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说得好。”然而拉斯却大声称赞,“你想当诗人,你想成为一个出sè骑士,你想成为一个神圣的神职人员,多么美好,你有一个可塑造的梦想,只需要将他确定下来。”

“你呢?这位先生。”

“我吗?我想当一名厨子。”说完,这位气度出众的少年,抿着嘴角笑了起来。

“噢,你们听康尼男爵的长子在说什么?我真不敢相信!”几个大人也被扩大化的讲话吸引围到了人群中的外面。

“古蒂斯你怎么没有看出来,他在开玩笑,康尼男爵的爵位迟早会被他继承的,他怎么会去当一名厨子,我想,他是想给那位少年出个难题。”巴舍朗摇摇头,把古蒂斯的智商在心里又下滑了一下台阶。

“你选择了一个十分伟大的梦想。”康尼男爵长子的回答的并没有难住扩大化。

“噢!为什么?”

“有一句至理名言是这样说的——人生在世吃喝两字。厨师是一个高尚的职业,是会带给人们幸福的职业。”

“带给人们幸福?”

“是的,先生。在这个晚会上,如果没有可口的食物的话,你们会不会在晚会上停留很久哪?晚会举办的成功与否是和他们牢不可分的。你如果能够做一手好菜的话,不用去费什么劲学习什么别的东西,你可以用你的高超手艺征服一切,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他的话令少年低头沉思了片刻,渐渐的少年的眼中亮起某种未明了光彩。

“您的话,听起来很有些道理呢!”少年带着点点尊敬的语气说道。

“那你看我能当什么?”很动听的女嗓在麦航豪侧面响起,“你说说看。”

拉斯在椅子上转身,他仔细的在人群寻找刚才出声的女孩儿,爱琳娜的身边一个女孩子向他俏皮的一笑,露出一对迷人的小小酒窝。

“您能做什么?噢,您的笑容可真够迷人的,加上您动听的声音,您难道还想让傍人发疯不成。”拉斯赞扬了两句,突然心中电闪过让自己一个激动的念头。

他跳下椅子,向女孩儿晃动手腕作了个优美邀请手式,“请您走过来,对的,请你到我的身边来。”

女孩儿依言离开爱琳娜的身边,走出人群来到拉斯的身前,“你想让我做什么?”

“现在,请您站到椅子上。”

“那可不是一个淑女应该做的行为。”

“不,请您相信我,请您站上去。我会给您一个jīng采的未来。”

“你当真?”

“是的,请您相信我。”

“那好吧!如果你一再坚持的话。”女孩儿犹豫着站到了椅子上。

“接下来,请您跟着我唱一只歌,一只很简单但很特别的歌,我把这只歌献给今天的女主角——爱琳娜小姐。请您听好,然后用你迷人动听的嗓音唱出来。”

“祝你生rì快乐——!祝你生rì快乐——!祝你生rì…快乐——!祝你永远快乐!”很简单的四句歌词,饱满着对人生、对未来的所有祝福,麦航豪只唱了两遍,站在椅子上的女孩就用着稚嫩动听的声音唱起,当她几乎还没有唱几遍时,围绕在她周围,晚会上的大部分人已经学会了哼唱,他们小声的哼唱着,在麦航豪大幅度的挥手催促下,生rì快乐歌在人群中逐渐响起,不久人们陷入了情不自禁的亢奋之中,在他们的齐声合唱歌声中美好的祝愿充沛着整个庄园,拉斯走进人群把爱琳娜拉到了空地中间,爱琳娜唇角颤动,面sè晕红的激动不已。在这个时刻,不管来到这里的人们用心到底如何,看见爱琳娜那激动的样子,每个人都暂时放弃了他们的目的,真心的送上祝福,祝她永远快乐……

刚才的高cháo让众位来客内心中还存留着某些未褪的兴奋,那首简单上口的歌曲还在继续的感染他们,兴奋感拉近了他们彼此间的感情、友谊。而稍微遗憾的是——那个制造高cháo气氛的男孩却早早的离开了晚会。

一弯半月有气无力的挂在天空,借着几颗繁星稀疏的光亮,俩人走在镇上的青石板道上,爱琳娜的家是在镇子的西南面,离欧琳的家并不算远,俩人默默的走着,拉斯努力的不去看欧琳的眼睛,她的眼睛正象天上星星一样闪烁出点点的光茫、现在她眼睛里包含的某种情感,使他寒毛直竖,“拉斯。”欧琳的腻人声音从空无一人的街道响起,“你——你刚才的真是太迷人了。你的样子……”

当一个女孩子用着柔柔的嗓音夸讲你时,用脚指甲想也知道是怎么会事了!

拉斯打了个冷战,这种情况和效果是他没有预料到,这与他本来决定低调行事的想法大相径庭,而且他觉得欧琳的用词有些不当,‘迷人?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很酷!’

“欧琳,你的家就要到了,如果你不害怕,我就送你到这里行吗?”

“你不去我的家里坐一会儿吗?”欧琳的话里难掩失望之意。

“今天母亲会回来,我得快些回去,不然,她会着急的。”拉斯借用艾娜来帮助脱身。

“嗯!天已经黑了,你回去时,小心些。”欧琳点点头。

“嘿!小情人感情不错呀?”一声冷笑声中,街角的黑暗处走出一群人来。

“谁!”拉斯向那群人喝了一嗓,迅速的把欧琳拽到身后。两只火把兀的亮起,火光让拉斯有一晌看不清来人,“是谁在那里?”他又问了一次。心里已经生出了不妙的感觉,‘月黑杀人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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