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上海而言,g市的初冬并没有那么冷。可对于个别人来说,这样的气温却完全是令人热血澎湃。
好比此时的乔榆。
“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易言槜自发悠闲地走进她的家门,环视一周又懒懒在沙发上坐下:“虽然我不喜欢重复把话说几遍,但是考虑你现在的状态,我想,我还是比较体贴地说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乔榆终于完全清醒,“砰”地一声关上门,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指指着面前人:“我说易言槜,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你睡觉没睡醒吧?!我和你虽然认识已经几天了,但是现在,加上前几天在舞蹈室刚认识的时间,我们见面相处还不到两小时,你居然要我做你女朋友?!”
易言槜撑着头,邪气的眸子看着她:“这和时间有关系么?”
“有!当然有!你除了调查我知道的信息,难道你就完全了解我了么?!”
“这似乎没什么关系。总之我们交往后,有的是时间去了解,不是吗?”他说的理所当然。
而乔榆:反问?他还反问我?!有这样的人么!要人当他女朋友,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见她不回答,易言槜满意笑道:“同意了?”
乔榆回神,瞪他:“我才不会答应呢,别梦了你!”
“那我和你交换信息。”
“信息?什么信息,可别坑我啊你......”
他随手拿过桌上的杯子接了水喝:“当然不会。”
“哎哎哎!你赶紧把杯子给我放下,那是我的!”
易言槜优雅地笑了笑:“是你的又怎么样?难道给男朋友用,有什么不妥吗?”
“......我没说答应你!快点说,什么信息?”乔榆作罢,心中暗想:这人有阴谋啊,莫名其妙送她玫瑰花,又调查她,现在还要和她交往,摆明了有备而来嘛!哼,虽然她不怎么敏锐,但是对于易言槜这种图谋不轨的人,她还是有应对方针的啦!就是可惜了她的初吻......唉,气死她也!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他他他!
“嗯,我有一个哥哥,他比我大一岁。”
乔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就是你要跟我交换的信息?切,一点诚意都没有。难不成,你要把你哥介绍给我啊?易言槜你赶快走,整天没事就来烦我,无聊幼稚死了!”
他不以为意,仍自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你还没听我说完呢。”
乔榆坐在沙发另一头,看他一眼,轻哼一声别过头。
片刻,他意味深长地说:“乔榆美女,恭喜你,你为你,也为你的朋友季灼时,赢了一个大奖。”
“什么?大奖?灼时?怎、怎么回事啊?”乔榆转念一想,“易言槜你赶紧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谁啊?!怎么又认识灼时?!你究竟想怎么样?”
易言槜嘴角一弯:“我哥哥,叫钟梌。”
————
“你酒量那么差,我都说了不要喝酒,你还偏要喝。”季灼时把喝得烂醉的钟梌扶到床上躺下,坐在一旁无言地看着沉沉睡去的他,清冷夺目的容颜却依旧皱着眉。
她不知道她说的那一句话会令他那么生气,那么愤怒。也没有想到他的回答又是那么能刺痛她的心,令她无处闪躲。
她有多想沉迷在他的那个拥抱里,不愿醒来,可破碎的回忆和父母的离去,仍旧像警钟一般,长久地敲打着她的心,仿佛另一个声音在无时无刻告诉她: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哪怕曾经你们相爱过,哪怕他这样好。你爱他那么深,却也伤他那么深。他恨你,如今却还是放下了过往,他是这么,无条件的爱你,可是你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再爱他?他放下了恨,你呢?你放下了吗?你能完全放下吗?如果不能,那就不要和他在一起。从前过去了,未来却模糊不清,只有在,所有都还没有完全如初之前,残忍结束。
如此想着,心肠狠了狠,再狠了狠,她纵使百般、千般、万般不情愿,依旧只能面无表情挣脱他的怀抱:“钟梌,我们不能在一起。”
这一句话,瞬间将他们之间的所有都挑明,这样摆在他们面前的,都回避不了。这些天相处的温和、安静,甚至偶尔会有的愉悦,在这一刻,全部沦为了结。
他错愕了很久,风吹得眼睛生疼,眼底日渐深厚的温润,在听到她的话后,荡然无存。
钟梌以为他们之间可以重新开始了,却原来,她本是这么不愿的。
眼睛的平静被万丈的冷漠取代,隐隐的愤怒之中夹杂了深深的嘲讽。让她看不清,那是对他自己的,还是对她的。
他的声音冰冷透骨,像深渊,冷的令人心寒。
他说:“季灼时,你的无情比热情滚烫。能把人灼伤得体无完肤。”
她整个人怔在原地,短短的一句话,像利刃一般,狠狠刺进她的骨髓,痛得麻木。
她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名字。
讨厌灼伤,讨厌时光。
讨厌眼泪簌簌而下,只为被灼伤的时光泪流不止。
————
没有人知道钟梌喜欢听一首歌。
没有人知道季灼时离开的五年里,他是怎么过来的。
寂静无人的夜晚,看着远处的车灯、路灯、霓虹灯。像一个失恋者,像一个失去爱人的人的诉说,他反反复复都一直循环着那首歌。有时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是想以这首歌忘记她,还是因为歌的内容,而让她在记忆里更加清晰。
那首《几个你》,于他而言,不再是一首歌,是想她时的无奈,是想她时的难过。
————
车速要开到多少
往哪个方向
才能追回你
我去过几个城市
有几个地址
仿佛能听见你
为什么折磨自己
也折磨着你
也许你不在意
旧朋友几次提起
有你的消息
说谁在照顾你
我还要遇见几个你
才可以忘记你
我还要拒绝几个你
才可以不想起
这城市怎么都是你
可你在哪里
这世界怎么都是你
原来你住在我的心里
正如歌词所说,她季灼时,原本就一直住在他的心里,是他还那么爱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印记。
————
睡梦里,钟梌的眼前,全都是季灼时的身影。
重重叠叠,模模糊糊,像几个她,又像是一个她。
灼时,可不可以不要走?
灼时,不要对我那么无情。
灼时,不要再灼伤我,我知道你也是情不得已的对不对?
......
他想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只有心里的回响愈来愈坚定:
几个你,几个你。
不管是几个你,我这辈子,都只认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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