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黄帝大战蚩尤,神奇频现于世,世人为之神助。中有王琴,补天之石为基,玉女之发为弦,百炼之钢为柱。三味火淬十载而成。
黄帝视之谓曰“神器如此,何堪不胜?”及试,复而叹曰“威大力彪,滥虐无辜。不可存于后世,遂挑起一弦为帽鬓,毁之于河洛。
——《河洛神书*上古神记》
《河洛神书》所及都是文明史五千年之前的事,再加上我们并没有出土过或者间接能够证明这本书的存在,所以上面的记载也是无稽可考。
——中国古文物局文件
音乐的力量是伟大的。
——贝多芬
传说最特殊的地方在于,有时候真有其事。
——灵魂战车
北大课堂
“中国的传说固然不少,毕竟上下五千年来谁也没有一直活着,所以编撰这些传说的人大可放心没人会突然站出来说他们写的故事是假的。所以从古到今,从《山海经》到《安徒生通话》一直如此。
那么传说真的就是假的吗?这可不见得。
为什么?因为古代文士虽无用,但还不至于堕落到每天拿着毛笔净想些妖魔鬼怪。那么那些妖魔鬼怪的传说是哪来的?肯定是上一辈人流传下来的。那么上一辈人又是从上上一辈人那听来的,就这样一辈接一辈传到我们这里蛊惑了多少未成年?”
台下一阵欢笑声。
“那问题又来了,谁才是第一辈人?谁才是在文字记载的时候的第一辈人?他们为什么要编撰这些无聊的故事?仅仅是为了让孩子安心睡觉吗?这你放心,上古时期的孩子绝对不会像你们小时候不听故事睡不着,他们可都是从小就茹毛饮血,与野兽为伍,所以根本不需要瞎扯这些。”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所谓传说,便是真的,是第一辈人亲眼看到后讲给第二代人,然后一直流传开来,直到有文字记载。只是其中一些人在流传过程中逐渐分歧,才变成像《山海经》那样的人物形象,我们的大文豪鲁迅先生也是受害者。”
台下又是一阵欢笑声。
下课铃突响,台下发出一阵唏嘘声。
“好了同学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周五我们再见。”
“再见,周教授。”台下又喊。
“大学的文学课能讲的竟无一人缺席,甚至对下课铃还抱以唏嘘,足见周教授授课能力。”门外突然站了一人,修长的身材穿着一件古铜色的大衣,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脸拉的很低,让人看不到他的脸。
周教授满心狐疑,回想一会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就问道:“你是?我学生太多,不是太有印象。”
他虽然已是名满全国的教授,却还是对这个年轻人彬彬有礼。
“教授自然不认识我的,我不是你的学生,我只是偶尔听了你刚才的上课内容,觉得你的观点很有道理,而且很吸引人。”年轻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抬起了脸,那是一张消瘦却帅气坚毅的脸。
教授把笔记本收到包里,走到门口看着那年轻人问:“你是北大的学生吗?你要是喜欢可以送几本我的书给你。”
他好像对这个不速之客十分有好感,他说不出到底好在哪里,就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年轻人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周教授看。
周教授被他看的发毛,心里顿时打起鼓来:“这人是谁?我们没有什么交集啊?”他还在想,那年轻人突然张开手抱住了教授。
教授一愣,想要挣脱,但是年轻人的力气极大,他竟一时挣脱不开。不过他用力虽猛,却并未让教授感到难受,这更像是老战友多年不见忽然重逢的那种拥抱。
教授正始料未及,那年轻人突然松开手径直地往楼下走去,周教授惊异地喊了他两声,那人好似没听见,竟那样一溜烟似得消失在楼梯口了。
散打培训中心
“你来了?你前两个星期去哪了?怎么没看到你?你可落下了两个星期的课。”一个浑身肌肉,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对着一个年轻人说。
年轻人一边脱下身上古铜色的大衣,一边对那人道:“前两个星期有事,所以就没来,不过你放心,我会抽时间补上的。”
“那就好,你先热身,一会让李阳给你过过招,他也是新会员,体重也给你差不多,前两个星期他在,也可以让他给你指导指导。”那身材匀称的人说道。
年轻人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只点了点头。
李阳是个刚二十岁的小伙子,满脸朝气,说话不停,他说是因为女朋友说他瘦的像鸡一样,他一气之下就报名了散打班,这才是第四个星期。说着话还不忘显示一下胳膊上的肌肉,然后咧嘴笑道:“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说我。”
年轻人没理他,他一直看着刚才那个教练,目光根本没看李阳一眼。
李阳自讨没趣,只好悻悻道:“邱教练告诉我你虽然交了钱却还没有真正参加过培训,让我先告诉你些基本技巧。”
年轻人还是没动,他还是看着邱教练,但是右腿已经向后迈出了一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李阳吃了两次闭门羹,一肚子气不知往哪撒,又看见眼前这人也就二十一二岁,一身消瘦无肉,便从心底打算给这个毛头小子一点教训。他只忘了一件事,便是他自己也是个毛头小子,而且是个很小很小的毛头小子。
所以他刚出手便已倒下,他甚至觉得自己是滑倒的,只是脚后跟的剧痛提醒他不是的。
那年轻人还是看着邱教练,还是一眼都没有看李阳。
他彻底愤怒了,狼狈地爬起来又想扑上去。
这时年轻人才淡淡道:“你打不过我,你再练一百年也打不过我,别打了,我也不需要你的指导。”
李阳挥舞在空中的拳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满脸失望的走开了。
年轻人并没有停留,等到李阳把这件事告诉邱教练时,他人已消失了。
星巴克餐厅
“你好,先生,请问你要喝些什么?”女侍者客气的问着一位刚刚入座的年轻人。
“一杯咖啡,最贵的。”年轻人头也不抬。
“好的,你稍等。”女侍者走向吧台。
另外一个女孩跑了过来,她同样穿着一件工作服,笑嘻嘻地看着她道:“楚姐,又是他?这个月来七次了都,穿的都是身上那件又破又难看的古铜色大衣,坐同样的位置,点同样的单,我们过去问他他理都不理,只理你,除了喜欢你,还能是什么?”
楚姑娘往那女孩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才多大就喜欢不喜欢的,快去干活。”
那女孩一脸笑容的走开了,楚碧嘴角上扬,但她看向年轻人坐着的地方时,竟然发现他已经走了,她慌忙跑出去,哪里还有年轻人的影子?诺大的街道人来人往,就是不见那年轻人。这倒还是第一次。
某公寓
“处理完了?”一个音色清脆却夹带一丝无力的女腔。
“处理完了,该见得都见了。”富有磁性却略带伤悲的青年男性声音。
“那就好,那就好。”女性说道,音量已经微弱无力,像是久染沉珂的病人,但是仔细听便能辨别,那声音虽小却不是因为中气不足,而是因为她在啜泣。
年轻人把大衣挂在门后面,道:“我们应该早应习惯的,但我们都没有习惯。他们现在都过得很好,我为什么还要再去打乱他们的生活?难倒我们真的就别无选择吗?求求你,请你放手吧!”他说到最后语气中满是哀怨。
中年妇女声音又起:“放手,我又何尝不想?你难道没有尝试过吗?结果呢?分分合合多少次你知道吗?你没算我却算着呢,加上这次便是十七次,你知道十七次是什么概念?”妇人声音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次呢?还是必须要做吗?”年轻人问道。
中年妇女忍住哭泣:“必须做。”
“那我自己来,不要再打乱他们的生活。”年轻人吼道,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自己做不来,而且我们时间紧迫。”她顿了顿:“孩子,你该知道我们都是背负命运的人,命运主宰不了我们,我们唯一存活的理由就是使命!”
“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年轻人像是疯了一样吼道。
“王琴归位,你我化烟。”妇人一字一顿:“那时候就彻底结束了……。”
我本是打算这是最后一次去见他们,但是现在,我又不得不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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