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一片狼藉,这间屋子平时安静异常,现在竟然满是电话铃的声音。
廖宣华打算再入龙岗之后,身后那个秘书一样的人就开始着手准备着各种东西。
一晚上就要把这些东西弄齐全,自然不是容易的事,但人力财力都不可小觑的他们自然不放在心上,此时的廖宣华已经躺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摇晃着刚倒上的红酒,他似乎并不累,而且看上去还有些兴奋。
秘书走了进来,慌忙劝道:“这么晚了就不要喝酒了吧?东西明天一早肯定准备好,您就安心睡觉吧。”
廖宣华满脸兴奋,道:“年轻的时候总是睡,老了反倒怎么都睡不着了,躺在床上想事情,想着想着就觉得真不该年轻时浪费那么长时间。”
秘书笑道:“老板年轻时自然是叱咤风云。”
廖宣华道:“这就错了,年轻时做个事缩手缩脚,生怕被人抓住把柄,哪像现在?我半截身子都是在黄土里的人了,做什么事也不怕了。”
秘书道:“老板老当益壮,上百岁肯定是可以的。”
廖宣华大笑,毕竟像他这个年纪还能有如此强健的身体,连他自己也不得不高兴一番。
他突然道:“小秦啊,你跟我多少年了?”
秘书自然是小秦。
小秦答道:“算上今年,得有十多年了。”
廖宣华道:“当初我去部队视察,那么多新兵就唯独看上的你,你可知道为什么啊?”
小秦道:“这自然是我叔叔的意思。”
廖宣华笑道:“这是一条,你叔叔确实让我提携你一下,但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小秦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当时那么多新兵,各项演练都有比我优秀的。”
廖宣华道:“不要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他们是有不少比你优秀的,但是你可知道,那时候你的平均成绩,是第一。没有人比你更加均衡,我们以前选择特工,都是从各地的特种部队里选择最均衡的人,当时就是你,所以,即使你叔叔不说,我也一定是要你的。”
小秦苦笑道:“当时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个事。”
廖宣华道:“这个能让你们知道吗?我们选的就是身体机能最均衡的,这样的人才能胜任特殊工作,如果是你们知道了,拼命的把各项成绩都练得均衡起来,那我们怎么选?”
小秦也笑道:“是,部队自然有部队的规则。”
廖宣华坐了起来,满脸和蔼道:“这些年跟着我有没有后悔?”
小秦道:“当然没有,廖叔待我如子,我也早就把廖叔当作父亲来看了。”
廖宣华喜道:“其实我早就把你当自己儿子了,永祥身体残废,我虽然不说,但是这心里……”
小秦劝道:“别激动,廖叔放心,只要我们这次能找到伏羲琴,永祥的病就一定能够治好。”
廖宣华慢慢又躺了下去,道:“也怪我啊,年轻时候缺德事做得太多,到头来报应到我儿子头上。”
小秦道:“别这样说。”
廖宣华打断道:“小秦,你愿意拜我为父吗?”
小秦突然愣住了,他看着满脸慈祥的廖宣华,又想起这些年他确实对自己照顾有加,一是心里也是酸一阵甜一阵。
廖宣华见小秦愣在那里,慌忙道:“是不是太突然了,怪我心急,你考虑考虑。”
小秦眼中似乎有泪光闪动,激动道:“我当然愿意。”
廖宣华猛地又坐了起来,抱着小秦道:“好孩子,好孩子。”
窗外月影西斜,树梢微动,似有风。
此时看一轮圆月的自然也有不少人。
诸葛灵坐在窗户下,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放了一杯茶。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可是桌子上却只有两个杯子。
诸葛灵道:“子弹确实是塑料的,无毒无菌,这种子弹穿透力弱得很,基本上打在身上也就算个皮外伤。”
本来在来回踱步的一个人突然坐了下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人赫然正是蓝世邦。
诸葛灵喝口茶,道:“之前我也猜不透,但是后来想想,除了他不敢杀我也没别的原因了。”
蓝世邦冷笑道:“他要是不敢杀你,恐怕这世界都没人敢杀你了。”
诸葛灵道:“不是不敢,是不能。”
蓝世邦沉默片刻,道:“你说的是?”
诸葛灵打断他道:“他要是杀了我,他还有多少好日子?你以为像他那样的人他会想死?他要想死才怪。”
蓝世邦点头道:“对,杀了你他什么都得不到,而不杀你,却可以随时取你性命,在他看来这样做是比杀了你管用得多。”
诸葛灵道:“是在他看来,是在所有人看来都是这样的。”
蓝世邦猛地喝完一杯茶,道:“这老小子可真够阴的。”
诸葛灵淡淡道:“阴的还在后头呢!你以为他就这样走了?如果不是他算准龙岗和冼星跑不远,岂能就这样伤了我就走?”
蓝世邦道:“那龙岗和冼星岂不是有危险?”
诸葛灵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道:“至少在他们拿出禹王前是不会的,至于之后,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蓝世邦叹道:“你真觉得就凭他们俩个能拿出禹王?”
诸葛灵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道:“禹王注定是要有他们拿出来的,如果他们都拿不出,谁也没资格拿出。”
蓝世邦眉头又锁,道:“冼星是琴使,是冼敬轩的亲孙子,他的身份自然毋庸置疑,可是我那女婿不过是个……”
诸葛灵冷笑道:“你也是老糊涂了,难道你看不出马龙岗身上的潜质?”
蓝世邦摇头,道:“我还真没看出他身上有什么潜质?除了厥的像头驴。”
诸葛灵笑道:“你这是怀疑老冼的眼光?他当初把那么好的儿媳妇拱手让给马龙岗,你真当是因为马龙岗和淑媛关系好吗?”
蓝世邦瞪着眼睛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冼敬轩还有别的什么企图?”
诸葛灵淡淡笑道:“你可知马龙岗生辰?”
蓝世邦道“这和他生辰又有何关系?”
诸葛灵道:“如果我没猜错,马龙岗的生辰绝对是六二年八月,如果再精确点,恐怕是阴历六月六日。”
蓝世邦愣愣道:“我虽然不知道的太清楚,但也知道大概就是那个时间点了。”
他不仅疑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出来吧。”
诸葛灵还是微笑道:“你不觉得这个年月日和一人很像吗?”
蓝世邦口中喃喃道:“六二年、阴历六月六日。”
来回说了几遍,突然跳起来道:“你说的是……”
诸葛灵笑道:“禹王墓碑那些甲骨文已经翻译得差不多了,虽然不是太完整,但我还能记住一些,本来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大禹后辈,近者比皿。后来见到冼星,我才想起来这个后辈的意思,而第一面见到马龙岗,我就觉得这人的面孔下隐藏着一种潜质,直到我看到他的生辰,才知道这种潜质就是大禹的,而现在大禹的潜质,加上伏羲琴的琴使,他们组合一起再拿不出禹王?还有什么人可以拿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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