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宇侧头一看。车里的女人大约30岁左右,容貌只能算普通偏上,但气质却十分高雅,眼里却带着大彻大悟后的平静,一身黑衣显得干脆而朴素。
他依稀觉得眼熟,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有抱歉地问道:“不好意思,你确定你没找错人吗?”
那女人婉约地一笑,推开车门说道:“宁先生,这儿不好说话,先上车吧。”她不待宁泽宇开口,笑道:“怎么,莫非你还害怕我卖了你不成?”
这里是步行街,本来的确是不该有车子出现的。但许多商家深知顾客心里,就在自己商厦的地下停车场多掏了个通向步行先街的出口。而那些敢把车子开到步行街的人,对那点所谓的罚款通常也不看在眼里。
但路人们看向这辆小车的眼光却不是那么的友好了,对两个当事人更是一副厌恶的神色。宁泽宇左右一瞧,也不想惹什么众怒。他“呵呵”一笑,便矮身上了车。
这是他第一次坐小车,也不认得车前那BMW到底是什么,随意看了看。却发现与公交车相比,这车内也没有特别出奇的地方才看着专心驾驶的女人问道:“我想我们是认识的吧。可惜我记性不是很好……”
女人拔了拔耳边的长发,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叫伍玫,刚才在跆拳道馆和你说过话……”
宁泽宇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原来这伍玫就是他那时说白带过多的女人,怪不得有些眼熟。只是当时人太多,他也没仔细看所以才一时没认出来:“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不过伍……伍小姐,你找有什么事?”
伍玫也不回答,忽然她在一座西式餐厅前停下了车子,看了看手上的表才转头淡笑道:“都快十二点了,我们先进去边吃边聊。”说完,她完全不顾宁泽宇的感受便径直下车,向那餐厅走去。
马上就有门童过来,恭敬地接过车钥匙坐到了驾驶座上,正想发动车子。但他很快愣住了,因为车上还有个男人正淡然在看着外面的车主,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伍玫久久见宁泽宇并没有下车,只有走到车前,敲了敲玻璃,看着他说道:“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回事?难道还要我帮你开门不成?快下车。”
宁泽宇倒是很听话,一声不哼地推门下了去,只是走的方向和伍玫相反,他径直向街道走去了。
伍玫刚走到西餐厅门前,门前的迎宾小姐欢迎的声音依旧,但眼神却是怪异地看着她背后。她不由转头一看,却哪里还有宁泽宇的身子。连忙四下寻找了下,这才发现他已上了天桥,都快到了街道的那一边了。
对于这种处处以自己为中心的女人,宁泽宇不是很感冒,甚至打心底反感。他四处张望地走在街上,喜滋滋地拎着那个装着一万块钱的文件袋,心里打算着卖些什么东西回去。
“滴滴……”忽然身边一阵喇叭尖叫,宁泽宇随声一看,果然是伍玫正驾着她车跟在身边不远的地方,向他招着手。
他心里不耐,走过去问道:“费话少说,你又有什么事?”
伍玫上下瞧着宁泽宇,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解风情的男人,只得问道:“你怎么走了?想请你帮我作件事,请你吃饭呢。”
“有什么事就直说。少跟我用那种语气说话,我还饿不死。”
伍玫吃了一惊,她点了点头说道:“你等下,我泊好车先。”她在附近随便找个车位停了下来,便追上宁泽宇。
伍玫算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男人,有些手脚无措的感觉。尽管明知宁泽宇会不喜,但一个人的习惯没有那么容易改,所以她看着身边的各类餐厅还是忍不住开口:“真不进去吃点东西?”
宁泽宇停了下脚步,就那么大喇喇地站在一家西式咖啡馆的门口,引得咖啡馆的接待小姐一时弄不明白应不应该开门欢迎他们俩。他瞪着这个外表精致的女人:“好了,无功不受碌。再说我们似乎并不是很熟。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
伍玫眼角瞧见了接待小姐的眼光,她何曾碰到过这种目光,而宁泽宇一而再、再而三的毫不识相的模样,不禁终于怒了。她脸一冷,哼了一声,转身上了车,一溜烟开走了。
宁泽宇也不把这当回事,依然东张西望兴致勃勃地走这一繁华的街道上。他当然知道伍玫有事求他,但求人那能用这态度?
现在他有了点儿钱,一万对许多人来说虽说不多,但对他这样一个不会吃喝嫖赌又不讲究派头的穷学生来说,却已可以维持一年多的生活。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在没有外力的压力下,通常都是得过且过的。记得曾经小小还嘲笑过他:“如果是自学,阿尘你的医术要是有我的一半就很不错了。”所以无论伍玫找他作什么,或者说无论她出多大的价钱,他可能都没什么兴趣。
他现在最大的目标便医好叶婷的腿,让她能在一年内站起来快乐地走路。这并无关其他的友情或是爱情,纯是医生心态。
他既然接下了这个单子,也有能力将她医好,那就一定要医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蹬蹬瞪”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他的手让一把抓住了。一股淡雅熟悉的香水味便扑进了他的鼻子里。转头一看,却见刚刚开车走远的伍玫正花容失色地抓着他的手,频频四处张望,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宁泽宇愣了下,四下看看。自然没看到什么异样的人,他只得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你不是走远了吗?”
“有人……有人要抓我,宁先生,你一定要帮帮我。”伍玫紧紧地抱着他的手,惊惶失措拖着他赶紧向前走去。
宁泽宇有些尴尬。手让伍玫紧紧抱着,而手掌刚好在两堆柔软的肉边,轻轻一动便可以摸到两个浑圆温柔的东西。他咳了几下,只是伍玫似乎真是很害怕的模样,依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便毫不犹豫抽出了自己的手。
“伍小姐,你知道什么叫110吗?”宁泽宇见到她似乎还有扑过来的模样,只得把她拉进路边的一个公共电话,指着电话:“这儿有电话,你可以报警。听说是免费的。”
伍玫再也没有那份高高在上的淡漠,她一脸恐惧,四处张望着几乎都要崩溃的模样,看着身边的电话,却丝毫没有取下的意思。
宁泽宇愣了好一阵,这才意识到不对,不由转了语气问道:“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来听听。”
也许是身边有个男人,伍玫多少有些镇定了下来,她看着宁泽宇,忽然“扑扑扑”地掉下眼泪来。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眼泪和生离死别恐怕是最常见的物品之一,也许真是会习以为常或说见多麻木,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眼泪,都已引不起他任何的感情波动。只是好端端游玩的心情让这女人破坏了,宁泽宇当真有些郁闷。
他沉声说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我是医生,不是护士!管杀不管埋的。”
“有人要杀我。”伍玫哭哭啼啼的:“我真是很害怕。”
“那报警!”
“没有用的,报了好多次了,警察都要把我当神经病了。”
“那……那请几个保镖来保护你?”宁泽宇似乎觉查到了什么,他忽然哑然说道:“你不是想叫我当你保镖吧?”
“保镖?”伍枚慢慢蹲了下来,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支烟,点着了才慢慢说道:“也死了几个了。”
宁泽宇一愣,终于意识到了严重,看着那袅袅上升的烟圈,不禁有些怜惜起这女人来,他放柔了声音:“那找人把要杀你的人杀了。”
伍玫听了他的话,身子不由打了个哆嗦。抬眼看去,宁泽宇一脸的平静,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一样,似乎在他眼里杀人和杀只鸡差不了多少。
事情上,在宁泽宇眼里杀人还真和杀只鸡差不了多少。他自小从老家那边张大,那儿法律完全不起作用,公平比武,打架那是很正常。而读书时因为高考更是没有完全没读过法律。所以在他心里就那回事:人要杀你,你就杀了他。至于犯法什么的,却是从来没有想过了。
“那你能帮我杀了他吗?”伍玫轻轻说道:“你帮我杀了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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