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他是在睡觉吗？”

“等一会他就醒了。”怀乐将卷卷放在手心，此时一人一鸟站在顾青肉体的床头，一条白色的小蛇盘在顾青的胸口，黑色的豆豆眼盯着怀乐，至于被怀乐小心捧在手心的空桑鸟，蛇爷只是加快了信子颤抖的频率，实在太丑了！他从没见过这么丑的空桑鸟！

“好可爱！”卷卷的关注力立刻被秋水抢走，一条纯白色的小蛇，一对如同黑宝石的豆豆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劳纸很凶’的奶凶模样，卷卷快乐的拍着翅膀，要和小白蛇玩耍。

怀乐却是温柔的按下卷卷的小翅膀，一点都不心亏的给秋水泼脏水，“蛇吃鸟，你乖些。”

秋水盯着怀乐，小小的蛇脸上露出生动的讥讽，“这么丑的鸟，我可吃不下去，恶心。”

“……”怀乐也盯着秋水，周身似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浮现，却是在卷卷说话的时候立刻消失。

“丑？”卷卷不分美丑，他也不懂别人说他丑是夸赞还是贬低，他单纯且认真、发自内心的夸赞道，“你比我漂亮。”

蛇爷看着卷卷，头像燕子，脖子像兀鹫，看起来像是没有脑袋，身体像鹰可没有鹰有力的翅膀和尖锐的爪子，但他有如同孔雀一般绚烂的尾巴。

“哦，原来是混血的。”秋水尾巴甩了甩，却是没有碰到顾青的身体，“她和你谈了什么？”

“一些互利互惠的事。”怀乐轻轻拂过卷卷的尾巴，“廖家的姑娘默认了。”

“廖丫头默认了？”秋水吐着信子，毫无预兆的化作人形，在卷卷目瞪口呆之中，他眉梢带着些许意味深长道，“算是赠送。”

果不其然，秋水还没离开房间，就听到卷卷惊奇的声音，“好厉害！”

“卷卷如果能让在床上睡觉的小哥哥和卷卷一样努力上进，卷卷也会变成人形。”

“咦？”卷卷歪了歪脑袋，“可是卷卷也不努力修炼。”

“那么，卷卷和小哥哥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呀！”哄一哄就信了卷卷扑腾着小翅膀，信心十足道，“我一定会办到的！”

顾青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一只小小的丑丑的托着长长尾巴的怪鸟正在扑腾着翅膀飞，高高低低看起来因为尾巴的原因他飞不稳很是吃力。

口干舌燥浑身乏力，而造就习惯了异世界各种奇形怪状生物或者美得人神共愤，所以对于卷卷的模样他并没有露出多少惊异之色，只是平静问，“你是谁？”

“小哥哥，小哥哥，你终于醒了！”卷卷扑腾着翅膀，看到顾青醒了，小翅膀扑腾的更加快了。

虽然说没看过卷卷的模样，也不曾听怀乐和卷卷对话时提起卷卷的模样，一直在心里脑补空桑小巧可爱模样的顾青，第一时间听出了卷卷的声音，同时心里快速的划过一丝震惊。

但这份震惊的存在并不长久，虽然卷卷的模样的确是旁人眼中甚是丑陋，但滤镜特别厚的顾青只觉得卷卷真是漂亮极了，特别是他的尾巴，流光溢彩，普天之下难以估寻！

“卷卷？”

“小哥哥认识我？”

顾青眉眼温柔，道，“我们认识很久了，但是我们没有见过面。”

卷卷单纯却是个聪明的乖孩子，他立刻就知道顾青是谁了，“小青！”

“是我。”顾青眉梢越发柔软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等小青醒呀，然后小青和我一起修炼。”

“醒？一起修炼？”顾青不解，只是当着卷卷的面，他没说出他并不是在睡觉而是被怀乐带走了灵魂，所以他直接略过了睡觉这件事，而是将关注点放在修炼上，“卷卷要留在这里吗？”

等等，说到这里，顾青忽然想起之前他忽然觉得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那时候他在空起花的内部空间，以灵魂的姿态极难感受到疲惫，更别提怀乐的目的是顾轻言，不论如何都不会伤害顾青。

“我在什么地方！”

卷卷是不知道顾青脑子转过了那么多，他只是凭借的本能分辨出顾青最想知道的答案是后面那个，于是他懵懂道，“这里是小青的家呀。”

家？客栈！他没有在青丘？

也是，青丘情况莫名，涂山先生素来不管闲事，廖姑娘必然是要带着他回来的。

这么想，也算是合乎情理，只是顾青醒来又发现了一个问题，秋水呢？

因为偷喝灵气浓度太高的酒直接导致所谓的酒醉状态，其实就是闭关了，只有顺其自然船到桥头才会苏醒，难不成是消化好了？

“卷卷，你来的时候可曾看到我身边有一条小白蛇？”

“看到了，”卷卷停在顾青的旁边，“他变成了一个好漂亮的小哥哥走的。”

这样顾青也就放心了，虽然灵肉分离是件痛苦的事，但有过一次经验了躺了些许时间也就适应了。

“卷卷刚才说要和我一起修炼？”

“是呀！”提起这件事卷卷可开心啦，“怀乐说我努力修炼有一天也能渡过化形劫呢。”

顾青眸色微变，看着卷卷的眼神略有复杂，许多话在口舌之间转动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浅笑道，“好，我和你一起修行。”

除了这句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卷卷可以口吐人言乃是得了怀乐相助，化形劫却是谁都助不了，若说以后要看卷卷渡过化形劫这样的话，顾青实在是说不出口。

“我这两天生病了，等我养好了身体就和你一起修炼。”

卷卷自是可以的，他扑哧了翅膀，“小哥哥养身体，我给小哥哥找好吃的。”

顾青笑了起来，如愿以偿的摸了摸卷卷的小脑袋，“好，等我身体好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说是两天也真就两天，有顾轻言坐镇两天都是长的。

“廖姑娘？”顾青正和卷卷商量怎么分配时间，廖吟带着三把剑过来了，两把剑都是正常长短的，还有一柄剑，若非是顾青眼神好，怕以为是什么玩具。

那是一把极为小巧的，不及手指长短十分适合卷卷这个大小的鸟用的，顾青视线微微飘忽，全凭本能道，“廖姑娘教我们习剑？”

“恩。”廖吟不是多话之人，既然掺和其中了不管是什么事她都会办得极为认真，“这是卷卷的剑。”

小小的翅膀努力握住小木剑，卷卷很新奇的看着小木剑，“我也可以练剑吗？”

“当然可以。”廖姑娘并没有因为卷卷的特异长相以而轻视他，她过去调整了卷卷小翅膀握着剑的姿势，“你是鸟，和人握剑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你看，”廖姑娘指着卷卷的翅膀，“人握剑是有章法的，但是兽形握剑遵循自然，以舒适为主。”

“这样可觉得舒适？”

卷卷忙不迭的点头，“感觉它和我是一起的。”

“对的，就是这样。”廖姑娘道，“等会我教你们剑式，你切莫想要和我一模一样而拼命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