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过三次心理医生,苏白夏确实觉得心情豁然开朗不少,逐渐喜欢上了去心理咨询;尽管她知道她的问题不是心理医生能帮忙解决得了的,但能把部分事情说出来、换个角度看看问题着实也有好处,并且她也想让韩空远放心,最起码她得控制自己不能随便发脾气、随便动手了。
“空远,我觉得你给我找的这个心理医生很好啊,你考虑下也到她这儿来咨询咨询?”苏白夏对来接心理咨询中心接她的韩空远说道。
“我?”韩空远笑了一声,“我又没毛病,不需要。”
苏白夏撇了撇嘴,心说:没毛病才怪,给他脸才没把他是“阳痿”的心里话说出来,两个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发生过关|系,她已经认定韩空远是有问题的了。
“空远,我觉得你需要,金震河的事情你憋那么大的招,没憋坏我才不信,来嘛来嘛,”苏白夏搀着韩空远的胳膊晃,“你不想和我同一个心理医生的话,那就另外再换一个塞,要不然咱两一起去找婚姻家庭心理咨询师,怎么样?”
“我心理挺健康的,不说这个了。”韩空远拍了拍她的手。
两人下到了停车场,出了电梯,苏白夏看了看周围没人,就不干了,松开他的胳膊,道:“你说你没毛病,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和我同房?我们结婚都多久了,睡一张床都睡多少次?你对我就没一点儿想法吗?”苏白夏终于把心里话问出来了,在韩空远略带震惊的注视下,热血沸腾,脸颊涨得通红,慌忙转身就跑,跑到车子旁,拉开门躺在后座,外套盖着脑袋。
心情复杂的韩空远看到她那鸵鸟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系好安全带,问苏白夏,“我在可可订了位置,今天晚上去可可用晚餐怎么样?”
“好。”苏白夏坐起来了,拿出镜子对着理了理头发,可可是他们市里比较有名的餐厅,位置很难订,她上大学时的小梦想就是天天能去可可用餐,毕业了和韩空远去过、柳羽也请过她去,那边的味道没有她憧憬的那么极致,但环境确实美极了,晚上能俯瞰到整城市的夜景,在里面用餐的客人一个个的都打扮跟参加晚会一样得体。苏白夏涂了涂口红,理了理衣服,看着就这样差不多了。
“你笑啥?”苏白夏抬头见到韩空远在笑,想起刚才她提的问题他还没接腔,不甘心自己开了口得不到回应,她踢了脚前座靠椅,“刚问你的事呢,干嘛不敢回答我?”说完,苏白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是有心理有问题,还是身体有问题?还是你有什么其他的性|趣爱好?说出来吧,我不会嫌弃、不会抛弃你的。”
“无聊。”韩空远嗤笑一声,说,“我好得很,你就这么着急要孩子?”
“谁要孩子,你才想要孩子呢。”苏白夏双手抱着胸,靠回她的座椅,“是你想和我生孩子,数数你都说过多少遍了,我还从来没松过口说要给你生呢,哼,不要脸。”
苏白夏挠了挠头,这话题提了和没提一个样,还是被韩空远打太极给混过去了。两人在可可餐厅举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你今天怎么想到请我来这吃饭呀?”苏白夏看着周边大部分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喝了口酒,问道。
韩空远笑着说,生活偶尔也要有点儿情趣的嘛,“带老婆出来浪漫一下。”
苏白夏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听他叫老婆感觉在梦里似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嘀嘀咕咕说他,“肉麻死了你。”
“叫一声老婆就肉麻了?”
“肉麻。”苏白夏捧着脸,用微凉的手掌给脸蛋降温。
“你到现在还没叫过我一声老公,不考虑改改称呼?”
“不要。”苏白夏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
“诶,对了,空远,我想起一个事。”苏白夏最近在看心理医生的原因,回忆起了小时候不少的事情,她突然记起结婚前她哥哥和她聊的事,她上高中的时候被几个混子在巷子里欺负的事情。
当时,她被那三个混子打倒在地,趴着没动弹了,那三个混子怕闹出人命就先跑了,但那之后还有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苏白夏被人从身后捂着口鼻畏|亵了,她在挣扎中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她哥哥扛去了诊所。苏白夏皮外伤很多、衣衫不整,模样看着十分惨烈,事实上伤得并不重也没有被实际上的侵|害。他们家里所有人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有段时间对她的态度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刺|激了她,而后面那个趁机伤害她的人一直没找到。苏白夏倒没他们家里人想得那么脆弱,她挺坦然的,伤一好很快生活就步入了正轨,时间久了,所有人似乎都忘了有那么一件事发生过。
现在想起这事,苏白夏忆起那天夜里她在诊所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赶来的韩空远,他愣在门口那双震惊、憎恨而有充满厌恶的双眼。时隔多年,苏白夏问他,“从那时候开始,你是不是对我产生了厌恶感?就是某些有处|女癌情结想得那样,觉得我很污|秽、肮|脏啊,这样那样……”这么想起来,苏白夏越说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她和韩空远此前相处得挺融洽的,关系最冷淡的时候是在大学,但是在上大学之前和那件事发生之后中间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在慢慢疏远了。韩空远那段时间情绪低迷,当时她还以为他和她哥一样是在为她抱不平,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他比她想得更多。
“夏夏,我没有处|女情结,我没有这么看过你。”韩空远表情蓦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定定地注视着苏白夏,慎重地解释着,他没有觉得苏白夏有半点不好,他感到厌恶和憎恨那是对他自己的恶心和憎恨。
“那天晚上……”韩空远有些痛苦得说出了他埋藏了十来年的秘密,“伤害你的人……是我。”
“你说什么?”
韩空远闭了闭眼,声音发颤,像是个死刑犯交代遗言般,颇为绝望地说出了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是他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苏白夏,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作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也是他胆小懦弱不敢面对,是他……
苏白夏震惊地望着韩空远,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夏夏……”
服务员过来打扫了玻璃碎片,重新给他们换上新的杯具。
韩空远脸色灰白,他痛恨自己,是他毁了苏白夏,他活在罪恶的悔恨当中,曾经有过可能重来的机会,他却最终还是选择让苏白夏保留了那份伤痛的记忆,“夏夏……”
“我去趟洗手间。”苏白夏回避了他的目光,匆匆站起身的时候把新换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小跑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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