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去找无忧吧。”我知道这样谈下去也没结果，还是决定去先把眼前的事先弄清楚。

应渊依然跟在我后面，我也由得他。

“不过我倒是怀念那个十分主动的宁毓，不知道无瑕你，什么时候得空一起喝喝酒？”可是才走两步，便听到他说了这么的话。

“咳咳！”我忍不住干咳两声，这样的话题真尴尬，也可笑。

“那之后宁毓又喝醉了几次，你说是不是是故意的？”应渊浅浅的笑声从后面传来。

我先是脸上有些火热，自然联想到作为凡人宁毓时的那些混账事情。那酒后糊涂一次怎么得够，所以后来有一段时间，只要瀛渊一来，他住上三五日，凡人宁毓必然要糊涂那么一两次的，且是次次成事。

直至有一日，他带来了一个还穿着喜服的女子跟凡人宁毓说，着是他的新婚妻子，青梅竹马的宁无忧，亦是当时的新鲜公主，那个喜庆洋洋的公主笑得春风得意，一声堂姐叫得亲密，可就像用刀指着她的心。

绕是如此，宁毓都不愿从自己的执着里醒悟过来，还觉得再等一等再忍一忍，最终能够得来瀛渊的解释。

可是这种事哪里来的解释。

那一柴刀劈下去，劈的不是腿，也有宁毓对瀛渊的情意；死的不是凡人宁毓，还有宁毓对瀛渊的情谊。况且说到底，我虽是被无忧算计的一环，却是应渊拖我去的三千世界。

经应渊这么一提，我想得清楚愤恨，我从前听说有个孤神残梦的术法让人沉睡的同时，也会让人不断地梦见心中的执念。

我觉得自己没什么执念，偏偏父神困住我的阵法中，触动的这个术法应该是孤神残梦无疑，让我在六个月的沉睡中还梦见了凡人宁毓与瀛渊的那些事儿，有未糊涂时的静处时光，偶尔的狗腿子生活；也有糊涂后的接着糊涂，可是这算得上什么执念？！

当然，我在过去那六个月所梦见的不止这一桩事。

我原来，在六万岁之前，跟应渊乃至父神，是有过交集的。

可是应渊这么一提，却引出我这六万年来尽力克制的东西，让我在这会儿忍不住横生去揍他一顿的想法，我忍住不去回应他，但眼里渐有杀气。

彼时我还不知道，孤神残梦引出的不止是我的执念，而是我的过去和煞气。

“作为凡人的瀛渊也有他的身不由己，不过他真心待着宁毓的，若非这样，他也不会受牵制于...”应渊又说。

“这些说来无用。”我有些粗暴地打断了他,“至少现在是无用的。”

应渊便不再提这话了，一路也沉默下来，我俩一路沉默去到衡辛给无忧安排的揽月楼，方发现这会儿，基本上沼泽地的师兄弟都在这里了，还有颈上着围兜追着跟一个冒火的小团子喂什么东西的咸池。倒是没见阿奣白泽跟腓腓。

我进去之前似乎大家都挺欢乐的，这欢乐也止于我进去之后。

衡辛直接就拦住了我，有些问责的意思：“你醒来就好好呆在应该待的地方，来这里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