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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念花开,殇》第五十四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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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府

陶烈侧首看着凤不帆写的一长篇清单,有些好笑,“家主,您这是给公子置办读书的行李还是置办聘礼啊?这么多东西?”

凤不帆放下手中的毛笔长叹,黯然伤神。“天子学院门规森严,学子不得私下外出!那小子的实力我又不是不知道,要想获得三个月外出的机会都难。这些东西给他备齐了,以后如果要用,也不必低声下气的去求别人,给老爷子我丢脸!”

“什么丢人?谁丢人?”凤岚抱着一大个盒子踉跄而来。陶烈连忙上前接过,一入手就发觉这东西很沉,“大公子,这是什么东西?”

“朋友送的丹药罢了。”

陶烈听闻,又问:“丹药?”这……公子这才进去没几天就交到朋友了?可喜可贺!

凤岚随意的取出一个青花色的小瓷瓶,递给陶烈,“陶爷爷你有旧疾,这丹药说不定有用。”稀里哗啦之中,他将小瓷瓶一个个依次序摆开,“这些有的能够治愈外伤,还有解毒的……”这些都是洛飞那家伙给他的,如果他当初进阶的时候有这些丹药,也不至于那么巴巴的想办法破关。

凤不帆和陶烈已经呆住了。这些丹药,随便的拿一个出来那都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公子能够随便拿出来,定时有人……陶烈刚要张口问,就被凤老爷子拦住了。

陶烈明白这两爷子是有事情要聊,当下正准备离开;然,还未出房门,就见铁明气喘吁吁的飞奔而来。

“将军!二爷府上有人来了,已经过了中门……”

……………………………………………

一袭黑衣无声踏空而来,落于凤府之上,杀意释放,凤府上下,沉寂无声。每个人都感觉到了炎炎烈日下,那刺骨的冷意。

凤岚的二叔蓦然睁开眼眸,来者不善!“好血腥的杀气!”脚步轻移,他闪出房门。

青石路上,凤历杰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仍旧很年轻。一袭白衣,手摇折扇,悠闲而来,眸色清冽,云淡风轻。浅笑悠然的看着屋脊上的黑衣人,就像是在面对多年的老友。“朋友,不好意思,你要是找我父亲呢,不在府上……要是找我呢,咱们倒是可以好好聊聊……只是不知道你是喜欢坐着喝茶聊,还是兵刃相见……咱们打着聊??”

他虽然看着他,但是心里却在想:凤府这是由惹上了谁?

黑衣人目光阴隼,转首四周,“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竟然提前疏散了家人。”

他着一袭黑衣,还算英俊的脸上渐渐有着岁月的痕迹;原本,修为越高越年轻,但是他仿佛却是越来越老了一样。

“诶!我这凤府人本就稀少,大多数人都是在主府。嫌少有人来这里”凤历杰微微欠身,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要不要一起喝杯茶?西湖龙井还是碧螺春?”

黑衣人桀然昂首,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楚殇!”

“什么?”正在想事情的凤历杰一怔。

“我叫楚殇!”

“在下……凤历杰。”

“我知道你!还知道你的手中有一样东西-----凤卫令!”楚殇衣衫猎猎,踏空而下,奏力释放,凤历杰瞳孔微缩。

徵阶七奏!!!

在楚殇奏力迸发的同时,他也感到了骨子里的压力: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是为了那块令牌而来的!看来,被那个人拿走是对的。这威压甚至于更够跟君家那小子相媲美。

凤历杰惊得,更是能驾驭此等修为的人,君那小子都这般实力了,那那个人到底得强到什么地步,修为在此之上,已经算是一方的枭雄了。

他们不会为了单纯的盈利而抛头露面,更加不会成为杀手,能驾驭他们的人,在奏力的修为上,必须力压他们,才能让他们臣服。这足以说明,君家那小子的主子很强!看来自己所托之人还算好!

“凤历杰,我知道你身后有高手相助,所以我也不想和你太过为敌!只要你将凤卫令交出来,这件事,咱们就权当什么都没发生,否则……”楚殇奏界之力迸发,威胁之意甚是明显。“否则,咱们就只有生死相见了!”

既然后顾之忧没有了,那么便可以舍命陪君子了!凤历杰唇瓣微挑,桀骜张狂:“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凤卫令在我这里……但是…除非我死,否则,谁都别想得到!”他抬首看天,笑意越发冷冽幽寒。“如果想要的话,先跨过我的尸体!”

“看来,你是要逼我出手了!”

他掌心微沉,奏力凝聚的气劲迸发而出,盘旋环绕向凤历杰,犹如一道风暴,猛的冲向凤历杰。

“轰!”凤历杰衣衫旋飞,发髻瞬间被崩散,青丝飞扬。楚殇的奏力风暴仿佛一座大山,重压至下,皓腕沉敛,破魂刃破空而出,化成一条黑色的狂龙,噬咬向楚殇。

楚殇的瞳孔蓦然一缩,“这是什么?”他感觉到了破魂刃散于空气之中的血腥杀气,看来,凤历杰手上确实有不少宝贝。左手虚空摄握,玄气旋飞,生生将破魂刃横亘在身体一寸之外。饶是如此,破魂刃所携带的威力,依旧撞上了他的奏力,犹如一条钻进身体的小蛇,硬是顺着经脉,直入丹田。

楚殇心底惊骇,体内的奏力组成一道盾墙,横于那威力之前,被它连续的破了两道经脉之后,这才将它吞噬,消化于无形。险些受创,楚殇不敢再大意,威压迸发而出,瞬间笼罩了凤历杰。奏力所造成的重压,单纯的针对于身体,可威压却是对灵魂和身体的双重碾压。威压会让人从心底产生震颤和恐惧,从而五体投地的臣服。

凤历杰勾唇:桀骜,是来自于骨子里的气节,是常年厮杀战场所不能失去的。纵然身死,他也绝对不会认输。

当年那件事情都没能够让他认输!一个死都不会然认输的人,又怎么会臣服于威压之下呢?!

“铮!”保护他的那一种力量溃散,它所形成的盾膜也轰然溃塌崩陷,漫天的威压瞬间碾压至凤历杰的身体;他就像是刹那间坠入万丈深海一般,无穷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同一时间爆了他的血脉。

“噗!”鲜血喷溅而出,凤历杰跪倒在地;若非他的身体经过了那个人那么多年的淬炼,否则这两重威压之下,全身的骨骼定是要碎成渣渣,五脏六腑俱裂,命丧黄泉。凤历杰感觉到他的灵魂像是在被一双手撕裂着,蹂躏着,碾压着,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刀割般的疼痛。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桀然绝傲的缓缓凝眸,狠绝之色顿出。银牙紧咬下唇,他以血肉之躯,倔强的抗衡着身上的威压,颤巍巍的爬起身。血,顺着他的唇角滴落,染红衣衫,犹如朵朵艳丽的梅花。

看着他一点点的站立而起,楚殇的眼中现出震颤之色,从来没有人能在他的威压下起身而立,更不要说还有另外一道足以将他碾压至死的威压。双重威压,双重碾压,他非但没死,竟然还能如此破出,颤微而立。

锁定凤历杰的神识也发现了他的倔强。他的执拗,完全是在挑衅。

另外一道威压再起,无尽强横的力量加压而止,想要压弯他的膝盖。

“噗………”鲜血喷出,凤里杰身子摇晃了几下,终究没有再次跪下;看来,他今日是必须留命在这里了。但是,凤家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如果今天注定要死,那他也要站着死。

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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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破空而来,瞬间旋飞了凤历杰的衣衫,释放了加压在他身上的重力和威压,气浪迸发,径直碾压向楚殇,眨眼间破了他的威压。

“唔!”楚殇喉中一声闷哼,他因为痛苦而皱了皱眉:好强大的力量,是谁!

衣袂裂空之声中,一名白衣紫发金色面具的男子撕裂虚空,突兀的出现在凤历杰的身前,直面楚殇,“楚殇,不如,本尊来会会你……如何?!”

他着一袭白衣,犹如紫色银河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随风而动;金色的面具上一朵妖艳的血红之花绽放,衬的那妖异的琉璃色眼眸更为迫人。他踏空而立,看着那个先前一直压迫着凤历杰的黑衣男子。清冽的笑声中,白衣金面的男子手一挥,一道气浪再次飞出。

“驭气成诀?!”楚殇脸色惊变,惊骇之中,他甚至于都没有躲闪的能力,瞬间被气浪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自由了……

“噗!”鲜血喷洒,形成一道鲜艳的弧线,喷洒在地上。“砰!”他倒退了三步,最终还是没有卸掉那股强劲的力量,被撞击到了墙上。而陌上尘依旧风华犹存的站在虚空之中,侧眸看向另一旁。那里站着一个人,仿佛不知道陌上尘已经发现了他一般还站在那里。

修长的手一伸,那人便被他给掐住脖子拉了过来。冷着眼睛看着他,“就是你这人在暗处吧。”

那是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人,有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和金色的头发。陌上尘发现他很年轻,不过十八九岁;而且这模样……“你是精灵族……”

听见他的话那人愣了一下而后激动的取下帽子,握着他的手憎恨的说道:“是!我是精灵族!你也不是人类……为什么要帮助人类这种自私自利的生物!你知不知道……他们……毁了我的家…………罢了,要杀要刮随便你了。”

然而陌上尘却没有理他,因为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精灵从巨人尸体上诞生,并吸收巨人的精华,成为有灵性的生物,其中尸体向光一面诞生的是精灵或称光明精灵,背光一面诞生的则是黑暗精灵。光明精灵们通体发亮,光明耀眼,长得非常美丽。他们通常性情温良,开朗热情,能和树木花草、游鱼飞鸟彼此沟通,因此众神就把他们作为神的朋友。”而精灵族也是唯一能够克制魔蚀的种族……如果他们愿意给主子医治的话,说不定……

“你……为什么会知道……精灵族的……传说!”

陌上尘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暗黑精灵的标志这才说道:“本尊曾经和一个人去过精灵族的宝地-----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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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的北月不那么无聊了,因她收获了一面通魂镜,而镜子中住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独角兕。经过多日的观察,重楼发现独角兕或许并不是谁的前世影像,而是活在通魂镜中。独角兕有自己的意识,甚至还能与她进行互动。

镜中常常浮现的是一座仙山,独角兕总是在仙山中跑老跑去,带重楼看各种各样的美景。北月不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师傅,总是趁他忙着收人魂魄时自己一人躲在房中看镜子。

此时房子外头天色已暗,而镜中的仙山刚巧迎来清晨,独角兕在一大块滑石上跳来跳去。北月从未见过独角兕的情绪如此激动,压着音嗓问它:“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独角兕嘶鸣一声,便向右前方跳出了镜子能看到的范围,北月急着调转镜子,镜中再次浮现独角兕的身影,她舒了口气,谁知独角兕再次跳出视线,北月再次调转镜子去找。几次下来,北月的镜子刚巧对着虚掩的竹窗。

“你想让我去哪里?”北月如此想法。

独角兕再次嘶鸣,便向远处跑去,北月犹豫了下,还是打开窗翻了出去,神奇的是,她虽是举着镜子,却能明显感觉自己是被独角兕带着跑向某处,就像是镜子中有人拉着她一样。

脚下步子不停,镜中的世界揭开黑暗。独角兕终于停下奔跑,它抬头仰望——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到九阶瀑布,静止的水流从睡梦中苏醒,冲破烟云倾泻而下。气势恢宏,惊艳绝伦,在太阳金光下散发着让人臣服的威严。‘隆隆’水声带来生机,独角兕一步一跳往上爬石阶。本以为此仙山是座独山,愈往上才发现方才所处的仅仅是主峰,九阶瀑布是从更高处的浮岛倾泻而下,为首两阶瀑布所处浮岛高入云海。

祥霞掩映,迷云雾漫。

北月有种浮生若梦的错觉,默然抬头,视线移开镜子,面前的巨大冰块正是从云霄直垂而下,望不到源起,每根冰锥都似是静止咆哮的巨兽,在某一瞬间被残忍冻结,就此沉睡百年、千年。她脑中有难以置信的猜想,面前的冰山,正是通魂镜中的九阶瀑布……

“这里发生过什么……”她喃喃自语。独角兕已从云霄飞跳而下,转身往另一头奔跑。北月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再次举着镜子追过去。她有种感觉,这一次,她会有不同的发现……

她所处的雪山,在通魂镜中是翠意盎然的仙山。百步一结界,溪涧层层曲,苔染上下石,回首万尘低。

潺潺深涧沁脾,亭台楼榭,画屏曲廊,分不清是依水而建还是依云而建,橘红色晨光交织辉映远近高低。

跑了没多久,独角兕来到一片古木林,若干座别致的竹庐掩映在参天古木林中,四周仙雾缭绕,仙气充沛,和谐地构成一幅宛若幽古仙境的泼墨画。

她方想再次追问独角兕这儿究竟是哪,落下手中镜子的一瞬间,竟是竹贤用于储存魂魄的冰山。独角兕低吟一声,迈步走入面前最大的一个竹庐,而北月走进了放着魂魄的冰山。

可是还没走进,就被独角兕拉着进了进入竹庐,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的正厅,长条矮桌,几个青色的坐垫,两壁点着八根排列整齐的蜡烛,肃穆冷清。独角兕在屋内兜兜转转几圈,终于停在一个书架前,用自己的头拱落几本青皮书,后方摆着一个琉璃瓶。它看到瓶子的瞬间,温顺地低头,闭上湛黑的眼睛。

瓶子?

北月伸手去够,蓦然和现实重合,自己的手正放在众多琉璃瓶中的一个。

“难道你想让我拿这个?”北月试探性的问道。独角兕慢慢匀了呼吸,北月狐疑,还是将琉璃瓶塞入衣兜。看来这冰山存在很久了,兴许这个瓶子中的魂魄能告诉她什么。为了不被师傅发现,北月还是从竹窗翻回屋子,趁着夜色燃起琉璃瓶中的魂魄。

画面缓缓浮现的时候,北月突然就明白过来,通魂镜照出来的不仅仅是人的前世,连这座山的前世都照了出来。这座雪山,曾经是仙气缭绕的仙山,它叫做沫山。画面中的少女站在小庙前,怀抱着胸,眉头紧皱,她浅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小庙题字:沫山地仙庙。

打量半晌,少女开始原地踱步,口中念念叨叨:“以沫啊以沫,悄悄你弄的这些麻烦事?”少女名叫丘以沫,是沫山的一个小地仙,负责的是沫山山脚处的一片凡人村落。她最大的梦想是好吃懒做,然而偏偏世事不太平,近些日子总有良家少女被妖怪抓走,最后被发现时只剩下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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