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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妈是最终兵器》3.14节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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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追!」

「杀—!」

天色开始灰蒙,飘零起细雨,翠绿的草地上霎时烙出好几排泥印。

「我们快走!艾丽斯!」少女急切地呼喊,她不时回过头,望着后方沿途铺天盖地,黑压压全面袭卷直来的扑克牌士兵,她牵起妹妹的手牢牢扣紧,这份维系姊妹俩的亲昵举动,在面临如斯危难的浩劫当下,无不真真实实带给了两人极大的鼓舞与勇气。

「姊姊!姊姊!」明明是在逃亡,艾丽斯的表情却是愉悦得不能自已,她在笑,快乐地笑,彷若之前的笑靥都不算数,现在的笑容才是无比贴切的“真实“!

「砍了她们的头!!」红心皇后暴跳如雷的尖锐嗓音大大震荡了仙境的空气,可怕的怒吼唤来了闪电交加和狂风暴雨,雷光凿穿云层,大地为之震撼。一个世界,彷佛正迅速导向崩灭……

「艾丽斯!」走在前头的姊姊一时停下了脚步,眼前,阻挡在她们前方的,是一片汪洋无际的大海,不,应该说是一条河,一条宽阔到会让人误以为自己所见的对岸景色仅是一团海市蜃楼的滔滔大河。

「艾丽斯……」遥望远的令人绝望的彼岸,姊姊木然回眸,无语地端看着妹妹的脸儿,一会儿……她唇角微微扬起。「我们想办法过河吧!」少女飘飒一笑。

「去坐船!用叶子当船!毛毛虫会变成蝴蝶来迎接我们!」蹦蹦跳跳的艾丽斯跟着绽开一抹好烂漫的喜悦。

「好!就这么办!」姊妹俩内心,全然没有因为处境恶劣从而滋生任何一分一毫的胆怯。

这是一个故事,艾丽斯和姊姊逃离仙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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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不太确定该如何形容,要说是风铃的声音,显然不是那么清脆,若说是铃铛的声音,又显得太过低沉,有点儿好比岩石和岩石激烈撞击之后,不是发出“碰“的惊天巨响,而是发出「叮铃—」,如此不相符合的突兀响声。

「叮铃—」诡异的音色划过天际,笼罩了艾丽斯和姊姊存在的空间。

「艾丽斯?」小釉疑惑地转过头,停下脚步的玛莉,可人的小脸霎时陷入一片无预警的呆滞,极短时间内,那双美丽的翡翠色眼瞳竟大举流失了所有灵性,娇小躯体僵硬异常,转瞬间便定格于原地,一动也不动。

满心欢喜牵起姊姊温暖的手准备离开仙境的艾丽斯,眼下,竟仅徒剩一具其名为super_baby的空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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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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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斯!」小釉不相信,手臂硬是稍加使力将玛莉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把,但,小女孩的双腿似乎真向下扎足了根,眼睁睁地任凭少女如何努力、如何呼唤,结局终只是将一颗颗小石子不断地投入深不见底的大海,注定了痴痴干望一大片无动于衷的沉寂和枉然。

不单如此,小釉紧握玛莉的手亦深刻地感觉到,小女孩掌心的温度正飞快骤降到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简直就像浸泡在隆冬冰川漩涡中,那种尸体青紫腐烂所夹带的极度不祥般的—悚惧触感!

“死体改造也不是不可能!“,克莱斯特曾说过的一句话一时闪过小釉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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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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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釉松开玛莉的手,搂住她的肩膀好好仔细端详,小女孩失去光泽的眸畔不存半点深度,眼神空洞的让人感受不出一丝原有的生气,冰冷娇躯直直胶着固化,几近如同一尊断了电源的机关娃娃,沉默、褪色、再无希望可言……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的!」小釉用力摇了摇玛莉的身体,但那已经不是“人类“的身体了,与其说少女现在搂着的是一名无辜小女生,更倒不如说是一具精雕细琢的量产人形蜡像。

「很抱歉!虽然看得出妳用情之深,不过,那毕竟不是妳的东西。」声音,刻意被压缩得很不友善,感觉音调要是在调高一阶,或许就会完全变了样。那是抹硬把自己开朗的嗓音附加上一层浓厚的攻击性,令人最终不得不拔刀相向、目的再鲜明不过的专业口吻。

小釉的视线从玛莉脸蛋上移开,离她们不远的甲板上,此刻,一名阿拉伯男子,手里正清清楚楚拿了一只被克莱斯特称作为“怀表“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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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留了一手!」听见克莱斯特的回报,莲双手朝上十指交扣大大伸了个懒腰。这果真是个非常离谱却又意外周详的计划,拿对外招募船员当作幌子,好方便让各国情报机关能循正规管道混上货轮,以避免觊觎武器的大国派遣军舰强行围堵,而真正的船员则是一早就藏身在葛蓝莓号上:数十名,仅需摇一摇怀表,便会闻声起舞,伴随白兔先生高明的指示安安稳稳将船只驶回的黎波里海港的super_baby。哈!直到最后,那些被耍了的先进国家,还是一个都没摸清楚利比亚究竟得到了什么?toy_box那位主事者还真是完完全全尽把自家人都蒙到鼓子里。那家伙就这么急着想把这种地下实验品输出到战场上去吗?

「喂!既然你们之前就怀疑!那为什么不趁早把他给逮了?直接搜身取下怀表也省得我们弄得那么大费周章!」耳机传来杰瑞的抱怨,那位阿拉伯男子想来就只可能是船长本人,但当初离开船员休闲室时,莲却要求杰瑞他们扔下船长,置之不理。

「那时候说把人带走很麻烦,极力反对的不就是你吗?」莲身旁的韦尔斯对杰瑞的后知后觉有些无可奈何,当时漆剑和韦尔斯都觉得船长不自然的沉默和面无表情已不算是惊吓过度造成的正常结果,唯独杰瑞一人不停挥手跺脚竭尽所能,就是非坚持船长不过是被吓得重度精神涣散罢了。浑然不明了船上现况的杰瑞,那时太急着想冲出去和特工们火并,他可是一滴点也不愿在枪林弹雨中多揽上一个拖油瓶。

「阿我反对是一回事,我反对你们就该听吗?凡事不都得以大局为重!大姐头妳既然早就知道船长有问题,那就算拖也该下令把人给拖走啊!」杰瑞一席话说得十足铿锵有力,好像错全不关己,自己连半分需要反省的余地都没有。

这个男人耍赖皮的本领就如同他精准的枪法一样,总是让人很没辙。

莲一边嘴角牵了牵,没好气地回道:「省省吧!能够携带关键钥匙的人物,若不是对自己主子拥有极高的忠诚度,口风紧到扒不开,又有谁敢将这批怪物托付于他,作为一名军阀,最害怕的,不正是部属带枪投奔敌营吗!」莲轻轻耸耸肩。「而且,如果拿到怀表却不知道怎么使用,那跟没拿到有甚么两样。」对付这种绝对不会叛逃的亲信,最好的做法,便是设计一个能让对方主动出面,由他亲自示范怀表使用方式的局。

这也是为什么莲要藉由船上广播,把整个说服策略半透明化的最主要原因。当然,如果到了最后船长还不现身,莲判断就这么把玛莉带走也行,怀表的部分,事后可以慢慢再调查,总归super_baby的操控器早晚还是会弄到手的。

概念虽然很单纯,但若事先透露整起计策为的是诱出可能带着“怀表“的船长,那恐怕会令负责说服玛莉的人员难以全心投入。假使虚应故事,那等在杰瑞和小釉眼前的—就仅有死路一条。

「队长,白兔先生有动静了。」克莱斯特说。这会儿,莲要克莱斯特先暂时将小釉的通讯器切断,等待她最后的暗号。

莲微笑的一弹指。「很好!大伙儿准备迎向尾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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