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莱雅拿了些药品,布鲁吉正抚慰着多诺斯的情绪。
布鲁吉见她的脸色有些差劲,不好多问,只是接过药品和纱布,替孩子疗着伤。
西斯莱雅怒气冲冲地抽出烟卷来,刚准备点燃,一想到孩子在这儿,便摔扔到一旁,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指着璨维拉诊室的方向,冲着布鲁吉大声埋怨道:“哎!你说她这是在冲谁!跟孩子发什么火!真是的!都这么大人了!孩子大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布鲁吉一边给孩子擦着药,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试探性地说道:“事情变成了这样,也不能全怪璨维拉,毕竟她也是为孩子好……”
西斯莱雅来到多诺斯身边,一边观察着他的伤势,一边摸着他的头,“孩子都是好孩子,要不然还用得着她动手?你看看!给孩子打成什么样了!”
“嗯,我知道,这不是看见了吗……”
“你看见什么了?来!你过来!”说着,西斯莱雅拽着他走到一边,半蹲了下来,指着多诺斯继续说道:“来!你看看!这俩屁股肿的都不一边高了!这得下多狠的手啊!”
布鲁吉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西斯莱雅当即瞪了他一眼,他便立刻严肃了起来,开始替璨维拉说起了话。
“您也不能这么说,孩子毕竟犯错了。再说,您没发现?璨维拉才是最心疼多诺斯的,知道自己的弟弟变成这样,她这做姐姐的反应大点也算正常嘛。”
“哦!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她了?”
布鲁吉一时语塞,只好默默地给多诺斯擦着屁股。
只是些皮外伤,在简单处理过后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就这样了,这几天负责照顾他,陪他休息,顺便替他盯着点伤口。”西斯莱雅说道。
听到他这样说,布鲁吉则暗暗羡慕着,他的脸微微泛起了红,“孩子和您一起睡?这…这合适吗?”
西斯莱雅微笑,略带勾引地问道:“要不然…你也一起?”
“哎呀!那敢情好!顺便我也能看下孩子的伤,您还真是体贴…”话音未落,西斯莱雅便猛瞪着他,布鲁吉连忙挥手,“那个…您别误会,我开玩笑的……”
西斯莱雅看着多诺斯额头上的伤,似乎有些忧愁,看样子就算好了,十有八九也会落下疤痕。
“行了……布鲁吉。去吧,把孩子的衣服和被子拿到我办公室去,顺便再取点药来。”
多诺斯抱起多诺斯离开,布鲁吉也不敢怠慢,当即去准备。然而就在他离开多诺斯病房的时候,孩子的衣服刮到了门把手,从兜里掉出了一个小纸包。
他拿起后看了看,似乎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不知该不该去告诉西斯莱雅。
……
西斯莱雅一边望着窗外,一边轻抚着孩子,她发现孩子已经睡去,便替他盖好被子,离开卧室,关紧了门,重新叼起了烟。
随着烟雾徐徐而起,她躺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多诺斯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该考虑怎么哄璨维拉了。
她刚熄灭烟头,布鲁吉便到来了,只是他来得实在有些晚,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拿,且神情写满哀愁。
“大姐,我发现了这个,是多诺斯衣服里的,您看……”
西斯莱雅靠近轻闻了下,没错,这是夙阳花粉。
她收好花粉,叫布鲁吉去拿衣服被子,剩下的事不需要担心,只是孩子吸毒的事情叫他不要对外声张。
布鲁吉发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但大姐这样说了,他便只好答应了下来。
……
天色渐晚,西斯莱雅在小憩了会儿后开始工作,而卧室中也传来了响动,多诺斯已经醒来。
她倒了杯水,前去看望,见孩子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许多。
“西斯莱雅姐姐,老姐还生气吗……”
“放心吧,她不会生你气的,等你伤好了,我就带她来看你。”
这时,办公室传来了敲门声,通过卫兵报告,瓦纳卡尔布军官组召开紧急临时会议,请西斯莱雅速去。此次会议,还有莫尔达军方派遣下来的专员共同参与。
西斯莱雅无论何时都这样忙,她叫多诺斯好好休息,在忙过工作后还会回来继续照顾他。
她临赴会时叫来了布鲁吉继续照看孩子,并安排好相关事宜,即刻前往会议。
……
经了解,这场会议是由瓦纳卡尔布部分军官与帝拉姆发起,主题为研究与确定战时分散撤退方案。因此事的绝密性,参加会议的只有莫尔达军方的少数军官与军方派遣专员。
会议室外围有大量荷枪实弹的军队,因之前多次事件闹得杯弓蛇影,此等阵仗反倒是正常。
在这次会议中,帝拉姆与西斯莱雅见面时自然是没有好脸色,但碍于这次有派遣专员加入,两人又不得不参加。
待重要人员全部到齐后,会议正式开始。
先由派遣专员下达军方的讲说,其次宣布命令与人事调动,最后宣布各部分的战时撤退方案,然而会议还未进行过半,会议室外便传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所有人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外面便有人大喊着西斯莱雅的名字。同时,西斯莱雅也听出来了,这是布鲁吉的声音,而且还有军队与之纠缠的骚动。
“那个笨蛋!他来干什么!”西斯莱雅望向门外。
坐在最前端的军方派遣专员见她反应甚是强烈,便问道:“总防务长,这是怎么回事?”
她浅鞠躬,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希望会议中止一个小时。”
派遣专员大吃一惊,帝拉姆与众军官也觉得不可思议。
帝拉姆猛拍桌子,起身怒斥:“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说了算吗!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西斯莱雅一见他便压不住火,当即拔出枪来,随着一声枪响,帝拉姆身后的墙被直接开了个洞,在场的人瞬间就没了脾气。专员见如此情景,又是在瓦纳卡尔布地界,便劝西斯莱雅放下武器,并同意中止会议,但只有半个小时。
……
布鲁吉与西斯莱雅连忙赶往办公室。
“布鲁吉!你疯了!你还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大姐,我也不想!多诺斯毒瘾犯了!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在我出来时就已经要不行了!要不然……”
西斯莱雅紧皱眉头,“你说这什么意思?别拐弯抹角!我只有半个小时!快说!”
“大姐,孩子成瘾了,这么强硬戒除,恐怕……要不…先减量,再逐次逐量的戒吧!”
西斯莱雅怒视着布鲁吉,大喊:“少在这儿跟我说这没用的!他才吸几天!哪有这么严重!”
两人飞奔到办公室,见里面的卧室门锁着,些许的动静也没有。
“多诺斯呢……”
布鲁吉指了指卧室门,随之缓缓将门打开,就在这时,多诺斯似发疯般飞扑出来,浑身打着颤,又哭又喊,汗水不断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布鲁吉被扑倒在地,多诺斯叫喊道:“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老哥!救救我……”
多诺斯不断地打着滚,他的脸已经憋得红紫了起来,脑门上的青筋也处于即将爆炸的临界点,他不断地捶打着地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样子十分狰狞可怕。
西斯莱雅面不改色,只见她靠坐在沙发上,掏出了那包花粉,朝他扔了过去。
布鲁吉见状也急得窜了出去,“大姐!不能给那么多啊!少给点!让他挺过这次就行!”
她仍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吼住布鲁吉,叫他别动。
布鲁吉不敢相信西斯莱雅的做法,但也绝不能任凭多诺斯这样下去,他当即扑到地上与多诺斯抢夺着花粉。
就在这时,西斯莱雅拔枪便开,在枪响过后,她再次大喊:“布鲁吉!松手!回来!”
见大姐认真了,他不敢不从,只得缓缓退了回来。
面对狼狈不堪的多诺斯,她温柔地说道:“别忍着了,来吧,跟随着你的欲望,不要有任何的抵抗。如果仅仅是你一个吸毒者,这么大个组织在这里摆着,供你一个我还是供得起的,来吧。”说着,她将手枪猛拍在桌子上,那响声就连布鲁吉都吓了一大跳。
多诺斯怔了下,此刻的他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看着西斯莱雅与布鲁吉,他便大哭了出来,拼命地打着自己的耳光,用拳头砸着地,用脑袋撞着墙。
“西斯莱雅姐姐!老哥!救我!我不想碰这东西!您杀了我吧!我给您丢人了啊!我太难受了!我太难受了啊!!杀了我啊!!西斯莱雅!西斯莱雅!你这老混蛋!你杀了我啊!!!”
多诺斯嘶吼着,他一把抄起花粉,发疯般地向窗子跑去,一把用头撞碎玻璃,用尽全部意识控制着双手,伸出窗外,将那花粉包几下撕碎……在寒风的肆虐下,花粉化作缕缕烟尘,随风远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诺斯抽搐着跪在地上,西斯莱雅与布鲁吉早已是心惊肉跳,他们连忙冲过去抱起了孩子。而就在这时,多诺斯却突然挣脱开二人的怀抱,猛窜出去,一头撞在墙上,在二人的呼喊声中,他渐渐感觉到声音从有到无,周围的世界逐渐失去色彩,灰白转为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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