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灯光纷纷照向擂台中央,在观众的呼喊中,西斯莱雅在倾泻光最后一丝力气之后也倒在了台上,她看着奄奄一息的布鲁吉,不禁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金宝宝!他躺下了啊!他躺下了啊!”
布鲁吉透着朦胧的视线看着满脸是血的克尔,感受着所有人的呐喊与欢呼声,感受着所有灯光照射的温暖,在这片受人瞩目的擂台之上,他反问着自己,他也能获得这份作为胜利者的荣耀吗?为何他只是个医生,却对这样一种方式获得的荣耀感到喜悦?哪怕只有一次,身体对热血流过血管的感觉如此痴迷,这种为所爱之人而战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秒,也让人感到如此刻骨铭心……
他望着欣喜若狂的西斯莱雅,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克尔拭去脸上的血,撑死那庞大的身躯,爽朗地笑了起来,“孩子!闹够了吧!”
几人互相搀扶着起身,在掌声欢呼,灯光之下,由西斯莱雅接过星蓝璀璨,亲自为克尔佩戴,“今晚!内马迪格斗俱乐部的冠军!克尔!”
西斯莱雅将目光对准布鲁吉,满含深情,在此刻,她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她伸出双手示意全场静默,将布鲁吉轻推上前,即大喊:“今晚,内马迪格斗俱乐部的冠军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布鲁吉!”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震惊不已,连布鲁吉也险些没站住,这又是什么一说?
“这没什么奇怪的!说出来怕你们不信,他只是一个医生!一个在职八年的医生!”
克尔苦笑,难怪这孩子弱得惊人,可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西斯莱雅一把扯下布鲁吉的衣服,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身体,继续喊道:“你们看!他瘦得像只柴鸡一样!浑身连一丝用于战斗的肌肉都没有!连拳头都握不紧!但就是这样一个医生,敢与为了保护我而站到这里!不管出于各种理由!我佩服他!佩服他那不服输的性格!佩服他那骨子里的血性!佩服他不畏强大的的勇气!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永远是我的骄傲!是瓦纳卡尔布的骄傲!是我心中的胜利者!瓦纳卡尔布的胜利者!内马迪格斗俱乐部的胜利者!他并非代表胜利!而是勇气啊!记住他的名字!他叫布鲁吉!”
西斯莱雅用尽全身之力喊去,霎时间,全场响起了前所未有的欢呼与掌声,那声音如雷鸣般响彻云霄。
那一刻所有的灯光纷纷照向布鲁吉,所有观众一齐喊着他的名字纷纷涌向擂台,连同克尔在内,一同将布鲁吉高举过头顶,一次又一次高抛向空中。
西斯莱雅兴奋至极,高喊:“边境地区的混蛋们!今晚狂欢啦!我爱死你们啦!!!”
对于布鲁吉来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他不知这份突如其来殊荣该不该属于自己。在不经意间,他看到西斯莱雅正冲这边笑着,那笑容显现出了她前所未有的美,而笑容背后,仿佛多了一丝信任与无限的期待。
……
内马迪格斗俱乐部整整狂欢了一夜,拂晓时分,观众散尽后,只剩下了少数人员在清理着垃圾。布鲁吉在狂欢中被人抛至力竭,趴在擂台上睡了过去,克尔和西斯莱雅留了下来,二人坐在擂台旁的台阶上聊起了天。
克尔在脸上擦着药,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那个,你男朋友?”
“啊…算是吧……”
克尔会心一笑,“你这孩子啊,他要是早几年出现,布里斯去世时就没有遗憾了,他临死之前都希望能看着你谈场恋爱。”
她的心中泛起酸楚,随即将头扭到一边,扭捏道:“您说什么呢…他哪有这么大作用啊……”
“呵,傻孩子,布里斯把你当成他的女儿,但自从你拒绝过那两次恋爱后,他唯一不敢插手的就是你谈恋爱了。”
西斯莱雅苦笑,看来要是没那两个倒霉蛋,她也不会有今天。
“没啊……其实您严重了,当时我年轻气盛,说起来,现在我倒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嗯……我累了,有时候也想找个人依偎一下,这时候才发现,已经没人敢接近我了,我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嗨!说起来就是这傻小子,他……”说到这儿,西斯莱雅的脸泛起了红,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克尔爽朗地笑了起来,摘下了脖子上的星蓝璀璨,在她眼前晃了晃,“孩子,想要吗?”
“这……您不要了?这东西贵着呢!”她的眼中泛起了光。
“说什么呐!不要了?想美事吧!你开个价!合适我就让给你了,就当做你们俩今晚的见证吧!”
“这…这可是荣誉啊!您可别看在我老大的面子上,什么事都让着我啊!”西斯莱雅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哈哈,没。其实吧,我有儿子了,你知道的,什么荣誉都比不上孩子在我这父亲心中的分量,说实话,我还真不想让我儿子和我走一样的路。所以,价格你看着出,之后我打算让儿子在主城区里好好上学,将来不至于和他老爹我一个德行!”
西斯莱雅傻傻地笑着,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
“您这么做完全正确,这台阶给的!真让我不得不下啊!”说着,她接过项链饱含深情地看了起来。
……
克尔离开后,西斯莱雅回到擂台之上。
在这个时候,全场静得惊人,除去屋顶射向擂台的灯发出微微的鸣响便再无其他。
布鲁吉缓缓睁开双眼,在灯光照耀下映出点点泪光。
“结束了吗……”
西斯莱雅亲自为他佩戴项链,“金宝宝,今晚的你比任何人都要勇敢,你是我的骄傲……”
就在这时,布鲁吉突然薅下项链扔到一边。这一举动大大出乎了西斯莱雅的意料,她只能重新拣了回来,再次为他佩戴,可还是那样,项链再次被扔了出去。
“你干什么!这东西能让你随便扔嘛!”西斯莱雅冲他吼道。
布鲁吉情绪则更激动,爬起身来,冲着她愤愤的吼道:“凭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你是来羞辱我的吗!我承认我是废物!我保护不了你!就算是这样,你依然要维护我的尊严,你到底欠我什么!要这么帮我!我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有什么资格戴这种东西!”
西斯莱雅沉默了,她没想到布鲁吉会这么认为,其实她完全没这个意思。
“别这样,金宝宝,你是医生啊,谁说你不能保护我……”
“可这不一样!我只能看着你挨打!然后为你治伤?那这伤痛还不是要你来承担!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我只恨我为什么选择做医生!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有过这种想法!说起来,我还真要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在这里,没有能力就无法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这个道理!这份屈辱,我终生难忘!”
布鲁吉捡回项链,将星蓝璀璨佩于西斯莱雅。
“西斯莱雅,我喜欢你……我保证这是我第一次对别人说喜欢。同样,这也是我第一次想要主动保护别人。我承诺,我一定会给你可以依赖的安全感,一定会给你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但不是现在……”
“如果说星蓝璀璨是属于我的荣誉,那么你就先替我寄存吧,等我真正有能力背负起它背后真正的意义时,我会再把它戴上。”说到这,布鲁吉蓦然离去。
西斯莱雅抹了抹眼角的泪,望着那背影欣慰地笑着。
“寄托在未来的荣誉吗?看来这家伙又一次为我带来了惊喜……”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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