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没注意的是，他屁股坐着的地方也一样，只是看着眼前那玩意儿发汗。

“都成化石了……”

水映月呢喃着。

“映月，什么呀？你俩在说什么？”

“林阳让咱看的，应该是人骨架化石。”

“啊……”

牛堃倒不怵，拿着手电又走过去看了看，啧啧嘴。

“跟石头没俩样。”

真心脏大。

其实确实没啥可怕的，只是林阳在自家医院见过，摸过，又是医生的心态，对于生命的尊重比她俩要浓。

“还有……你看……都是……”

牛堃不停的晃着手电，照这个样子的，她就停一下，发现这个平面到处是人形的石头，好像还有一种……

林阳随着牛堃的手电光，不由的摸自己身下……立马站起来了，再弯腰看……

“这是一种牲畜，像羊。”

“说不准，狗也是这样子吧？甚至还有许多已经灭绝的动物也这样。”

“五畜驯化是什么时候？”

“没统一的记载。”

他们仨在这嘀咕，还是有人注意到了。

“林老弟，发现什么了？”

“老哥，你看看这个…还有这个……”

“这是人？牲畜？还真有点像。”

“不是像，你再看周围。”

不用专门指，随便哪个方向，都是这样的石头。

凸起地面并不高，或者说它们本身跟地面就是一体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多人觉察不出来。

若不是林阳手电光是有顺序的，就是韩跃平也很难发现。

可经林阳这么一提醒，韩跃平看清了，这不是一个，是一片。

再往远看……差不多整个平地都是这样……

韩跃平突然激动起来。

跑着到了台阶处，还呼喊着他们的人聚拢……

“他干什么？”

“不知道，我过去看看。”

水映月走了，林阳这会儿也没刚才那感觉了。

太多了，轮不着自己发感慨，也没那么多悲悯对着这么多的尸骨化石伤春悲秋。

韩跃平像指挥小学生站队那样，让六个人站好，包括他。

然后让他们再用手电筒的光相互连起来……

林阳看着好像明白了老韩的意思……

“兄弟们，马上过来，到韩老哥这边……”

林阳也喊叫着，不一会儿，他们六个人也被韩跃平安排的地方站着。

“暴志民，一起吧……”

这边呼喝着，暴志民正诧异呢，听到林阳叫，也收拢人过来了。

当人都聚拢过来后，韩跃平拖出了林阳和暴志民，其他人用手电光连接着。

“韩老哥，这是……？”

“奎星星象图。想不到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呀！”

不问还好，问了更晕了。

“你们看，每一个光电处，是一个兽形的尸骨化石，而连接他们的是那种人形尸骨。”

“这应该是祭祀，一种大型仪式的祭祀，对奎星君的祭祀。”

“生祭？”

林阳问出后，就后悔了。

“嗯，应该是生祭！”

真尼玛表态，这样残忍的事儿这老韩居然如此的兴奋。

“韩老哥，看也看清了，让他们散了吧，瘆得慌。”

“林老弟，这是瑰宝呀！咱们传统文化的瑰宝，这里的没一块化石，都是无价之宝。”

“咱们这次发现，绝对是史无前例的。老弟，谢谢你，暴兄弟谢谢你。”

扯犊子！你爱看，哥还嫌瘆得慌呢。

“好了，好了，行了。”

他不让散，林阳可不客气。

不能为让他那点欲望，哥就得忍受想象生祭的景象。

“老弟，你这……别呀！”

“老哥，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就行了。”

林阳不想玩了，也没再管韩跃平，直接走开了。

暴志民云里雾里的，没懂。不过他懂的瑰宝和无价之宝两个词。

“林小哥，你们说的什么？”

“老韩说这是很久很久以前，传说中祭祀场面，是祭拜奎星君的。”

“他的意思是说，这次发现这个最原始的祭祀队形很有价值，包括这些化石也挺值钱的。”

“这是化石？”

“嗯，化石，甚至比山顶洞人还远古的化石。有牲畜有人……”

人？那是人嘛？林阳又想起他看到的情形……

该不会是？我去！林阳脑子里又想起一段话来：一臂国在其北，一臂一目一鼻孔。

有一臂民！

一时间，林阳突然有点兴致索然，再不想继续在这地方待着了。

“兄弟们，我先下去了。”

随便他们吧，自己实在对这场景没兴趣。

关键是林阳对自己的手杖不踏实，真怕再随意戳一下，再出现那么一个台阶，然后，再有个让他能想起某段文字的景象。

惹不起，躲去。

“这里还有一个台阶……”

是谁？是谁特么吃狗屎了，尽有这狗屎运。

怕什么来什么！这回，绝对怪不着自己手杖的事儿。

“林阳，又有一层……”

牛堃跟着他，本来也是要下去的。

现在又有一层了。

好奇心是每个人都有的，大多数时候好奇是能压着恐惧的，或者说恐惧本身就是一种好奇。

林阳也想去看看，特别是这次的台阶跟他的手杖无关，预示着有没有手杖的因素，这台阶，甚至还会再出现台阶。

“那走吧……”

这时候水映月也过来了。

这……唉！该怎样说呢。比特么一臂民还恐惧。

再上去台阶，不用提醒，所有人都专心的看着地面。

很不幸，再一次有了发现。

韩跃平重复前一次的手电阵，又一次感慨。

只有林阳在注意那个人形的尸骨化石。

老长老长的下身，差不多是上半身的两倍多。

长股之国在雄长北，被发。一曰长脚。

林阳其实根本不懂这些地方和话，只是每看到一个景象，总会让脑海里那些该被遗忘的文字出现，还是那么清晰。

看着韩跃平显摆，林阳好像也冲动的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终还是没说出去。

“林阳，有心事？”

女人总是挺敏感，特别是对自己关注的人。

“水姑娘……”

“叫我映月吧。”

“好！映月，你看过山海经吗？”

“看过。”

“你看这个人形的下身……”

“下身？……啊！？这是长股民？”

“对，下面是一臂民。韩老哥说的祭祀……生祭！”

“可，山海经是传说。”

“那韩老哥所说的奎星君就不是传说了？”

这次，这地方，又有那个不是传说？

林阳真不想再听到什么又有台阶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