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再确认一下,见了面,你能认出行凶的那俩个人吗?”第二天一早,整装待发的派出所李所长问姜祁。
“可以的。”姜祁点了点头。昨晚姜祁是在派出所值班室过的夜,本来录完笔录他就可以回工厂了,但因为李所长的一碗面,让他决定留下来帮忙;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姜祁一直记得这句话,
派出所全员出发到发生砍人事件附近的村庄进行排查,姜祁就躲在人群后面负责认人;只是这排查工作确实是个耐心活,从早晨一直忙到傍晚,就得到了一条稍微有价值的信息,有个老乡说,两个半大小伙子在他们村租了户院子,还雇了个妇女给他们做饭,白天也不见他们出门;所长觉得可疑,就带着人包围了那户农家小院,结果发现里面住的是两个高三的学生,躲在这里备考来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众人都有点消沉,今晚还是月黑夜,派出所就这么点人手,无故砍人的家伙要是再出来作案,那可能就不只是伤人这么简单了。
马上就要回派出所待命,忽然,姜祁眼睛眯了起来,指着不远处一辆停在马路边下旅客的中型客车,压低了声音喊道,“李所长,你看那!”
中巴靠窗的位子上,有个头戴鸭舌帽,上身穿件纯黑长袖t恤的年轻男子在打瞌睡,肤色黝黑,嘴唇下巴上留着短而密的胡须,看上去很有些旅行家的样子。
但在夕阳最后一缕阳光的反射下,姜祁看到了该年轻男子鼻子上的淤青。
那是砸出来的伤,绝对不是自己摔出来的,姜祁太有经验了,毕竟上初中的时候没少被人拍了;就算这小伙化了妆,姜祁还是把他认了出来。
“小姜怎么回事?”李所长带着人迅速跑围过来。
“就是他。”姜祁一指那个靠窗的年轻男子,“他鼻子上的伤是我昨天晚上砸的。”
李所长看那年轻男子还在瞌睡,于是对跟来的几位民警轻声说了几句;其中一位民警掏出了手机,略微一翻联系人,就打了出去(看来这附近辖区的客车都在派出所备了案)。
很快,中巴的司机拿起手机,只听了几句,便猛地坐直了,连连点头,挂了电话后,若无其事的熄了发动机,拔下钥匙,点上根烟下车了,车上的乘客以为他烟瘾犯了,并没有怀疑。
一分钟后,李所长带着两个民警上了中巴,一副例行检查的模样,随便查了几个人的身份证,便靠到了鸭舌帽年轻男子的座位前,悄悄清空了他周围的乘客。
鸭舌帽年轻男子还在瞌睡,看来熬夜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李所长上前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男子猛然惊醒,下意识的亮出手中的匕首;这就啥也不用说了,早已准备好的两个民警上去就是一个漂亮的擒拿,利索的把睡的还有些迷糊的年轻男子控制住。
李所长伸手撕掉了男子的胡子,又拿座椅套在他脸上擦了一把,露出了那张少年才有的白皙面孔。
“嗷……”少年反应过来,狼一般的嚎叫着、拼命挣扎,但这时候还有卵用。
下了中巴,李所长又在少年的行李中搜出了两只散弹枪,以及数包的弹药,把李所长和几位民警吓出了一身冷汗。
姜祁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他有了点超自然的能力,也算的上是半个变种人了,但对上散弹枪的话,依然只有当漏勺的份。
压着那个少年上警车的路途中,动静挺大,毕竟光听动静跟就跟鸡奸把直肠捅漏了似的;车上的乘客和附近的居民都围了过来。
“轰……”就这时,马路边村庄的胡同里发出了马达的轰鸣声,紧接着,一辆红色的摩托车冒着黑烟疯牛似的冲了出来,吓的看热闹的人们惊叫连连,急忙让开了一条道。
摩托车窜上马路后,见面前已经没了无关人的阻挡,骑车人刹住车,伸手把挂在车身上的一把双管猎枪取了下来,对着压着嫌犯的民警便搂动了扳机,就听见‘砰’,“轰!”两声巨响,子弹蹭着一位民警的头发飞了出去,打爆了旁边警车的轮胎。
围观的人群顿时慌乱,尖叫声、惨叫声连成了片。
唯一配枪的李所长连忙掏配枪,摩托车上人手中的猎枪却是连发,抬起枪管对着李所长便搂动了扳机。
“我去!”李所长这一天对姜祁挺照顾的,加上昨天晚上的那一碗泡面,姜祁可不愿这位经常笑眯眯的小老头在他面前被人废了,于是一咬牙,猛地扑了过去,把李所长扑在了地上。
子弹就打在了马路边的石头上,打的粉碎。
骑摩托车的人对着几个民警又开了一枪,虽然这人枪法很臭,并没有人受伤,但总当靶子也不是个事,民警纷纷寻找掩体,以图找到反击的机会;那人却猛地发动摩托车,迅速跑了过来,带着手铐的嫌犯少年立刻在地上爬了起来(刚才他也害怕),准备上摩托车。
眼看他们就要逃之夭夭了,放虎归山也不过如此,所有人的心头都仿佛压了块铁一样的乌云。
“嘿,真当哥是打酱油的啊。”姜祁在地上趴着,歪着头看着摩托车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嘿嘿一笑,伸手抓起刚才被子弹崩开的石块,‘噌’地在地上弹了起来,大喊了一声,猛地把石块投了出去。
骑摩托车的那哥们还沉浸在他刚才大杀四方、所向披靡的快感中,并没有注意到姜祁这位还处在冷兵器时代的小渣渣。
‘啪’、“哎呀。”“吱~”于是偌大的石块便拍在了那哥们的脸上,他惨呼一声,慌乱中一捏刹车,人和车便斜着飞了出去,顺带把他已经满心喜悦、下好决心要在砍人事业上更上一层楼的同伙少年压在了地上。
double two 团灭。
姜祁举着石块慢慢靠近那两个暴力狂,防备他们再起来伤人,不过看他俩一身是血的模样,没有一位神级牧师回血的话,眼睛能不能睁开都是个问题。
姜祁松了口气,刚要回头去扶李所长——老头上了岁数了,被姜祁扑倒后,到现在还没爬起来;募然间,一团黑影忽地就窜了出来,一口锯齿般雪白的牙齿直直的咬向姜祁的脖子,看那牙齿的模样,就算姜祁的脖子是铁做的,它也能给咬个洞出来,姜祁被吓的亡魂直冒,手上无意识的幽光闪动,被他紧握的石块瞬间被强化了数倍,带着风声就迎向了那团黑影。
那团黑影瞥见了姜祁手上的幽光后,眼中绿芒晃动了一下,在半空中不符合牛顿定律的一个转身,避开了姜祁砸下的强化版石块,落地后又猛地一跃,扑到了被摩托车压着的两暴力狂身上,张开利齿,一口一个,给两人的脖子开了槽。
姜祁这才看明白,原来这团黑影是一只藏獒一般的巨大恶犬。
李所长脸色蜡黄、满是汗水的爬了起开,举起手枪对着恶犬便射,那恶犬却忽地钻进了马路边的泥沟,避开了子弹;姜祁拼命的追了过去,看到恶犬已经跑进了泥沟中衰败枯黄但还顽强矗立着的一片干草从中。
这时候,恶犬忽然扭过头,那副凶恶的狗脸仿佛流水似的变成了一张丑恶的人脸,那脸上露出一抹阴邪的笑,随即跳进干草丛中,不见了踪影;农田中的杨树上猫头鹰叫了几声。
有风吹过,姜祁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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