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带着碧如到苏母院里的时候时,苏母正在专心致志的刺绣,在喜庆的大红衣服上熟练又小心的落在一针又一针。这是在帮她绣的嫁衣?
明明可以让绣娘做,苏母偏偏要亲手为自己女儿做。像她这般身娇貌美风姿妖娆的女子,该是整天只需把自己打扮漂亮等待夫君归来就好了,何必这般劳心劳力?
苏雅心中一动,眼睛里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一闪而过。
“娘。”她乖巧的唤了一声,然后走过去把苏母手中的针线放下。“不是让你不要操心嫁衣的事,让绣娘绣就好了。”
“傻丫头。绣嫁衣怎么能借他人之手。”苏母笑道,“再说本来应该是雅儿你亲手绣才好,可是你连一只鸟都绣不出,只好让身为母亲的代劳了。”苏母拉着她看向嫁衣,“看,马上快好了。定能在雅儿成亲前完成。”
红衣上用金丝线绣着一朵又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那一片一片的花瓣绣的极为精致。上面还绣上了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可见苏母的期盼全都绣在了红衣上。
苏雅眼里漫过一丝疼惜和忧郁。这件嫁衣从五年前苏母就开始准备了,在两年前君晋言来提亲时,衣服还只绣了一半,为了女儿能穿上它,也为了做一件苏母认为的最最好看的嫁衣,她本欲熬夜也要将它赶出来。却没想到君府将他们的亲事延期了。
自家姑娘本就到了成亲的年纪,这下搁置,让苏母每每见到那件大红嫁衣心情就十分忧虑。苏父见苏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让人收了起来。
不想这几日,苏父主动拿了出来,好事自不必说,可把苏母高兴坏了。让本就显年轻的脸如同少女。
“娘。”苏雅糯糯的叫了一声。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夫人,老爷派人来说,他出府一趟,不必等他用午饭了。”清儿从门外走进来。
苏母皱眉,“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吗?怎么出去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抱怨。
“怎么?出了什么急事?”苏母先不满,转而想到自家夫君从未对她食言,定是出了什么事。
“清儿不知。”清儿道,“不过清儿多了一句嘴问了一问,传话的人也说不知,但见老爷出府是一脸凝重,管家也随后出了府。”
“这是真出了什么事!”苏母不由得担忧起来。“雅儿,你说是不是真出事了?今天我眼皮就一直跳。”苏母紧张的握紧了苏雅的手。
苏雅眼角微微抽了抽,她想她大概知道苏父为啥出府了!面上不显,笑着安慰苏母,“不会的。这些年,爹遇到的事不算少数,不会有事的,娘别担心。”
苏雅定了定神,道,“娘,你不是一直说女儿女红不好吗?前几天碧如绣荷包的时候,女儿闲来无事就跟着绣了一朵桃花?娘帮我看看可好?”
“真的。”苏母一阵惊讶,见苏雅点头,苏母的注意力分散了,脸上笑了起来,“好,我就说嘛,这女红怎么能难到我女儿呢。”
苏雅和苏母聊着,苏母也不在那么忧虑了。苏雅心里讪讪一笑,她能说只是用线勾了一个桃花形状的桃花吗?
碧如把刺绣拿来,苏母一见,虽然有些失望,却也耐心的教她继续绣下去,而苏母在旁继续绣那件华丽的嫁衣。
而此时,一条不知从那里散播出来的流言传的满越城都是,苏府小姐夜宿青楼,苏府小姐一夜为归,苏府小姐……越传越离谱,越传还越来劲。
“这苏府小姐真是胆大妄为,连青楼都敢进。”
“听说还在青楼呆了一晚。”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为君二公子带了绿帽子。”
那些人幸灾乐祸的议论着。
“公子,你说是不是昨晚那女子?”青木跟着公子走在街上,一路上都听到这样的传闻。
“想不到那蠢女人是苏府小姐!”他家公子毫不留情的开口。那一张比女子还美的绝世容颜浮现一个淡淡的笑容,眼里透出一丝嘲讽。一个深闺小姐,怪不得那么蠢,怕被别人当了靶子也不知道。
青木他们在一座牌匾安德候府府邸门口停下,然后让人通传了一声,直径向里走去。
苏雅在苏母院子里一待就待到了下午,期间在苏母的院子用了午饭。
“哎,这刺绣真的是人干的吗!”回去的路上苏雅揉着微微酸痛的颈椎叹,“真是累人!”
“小姐,你才绣了多大功夫啊?”碧如笑道,“那些绣娘可是一天到晚的绣呢?和她们一比,小姐可是轻松了好多。”
苏雅一听,想想点头,“还真是。”想到在现代的日子,现在的日子过的太娇气了,她忍不住反思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外面传言昨晚咱们小姐夜宿清风楼。”
“真的吗?”
“真的,外面传的绘声绘色的。也不知是谁这么恶毒,竟这样败坏小姐的名声。”
“你们都不相信传言是真的?”
“那当然。虽然我们小姐不太和我们下人言语,但小姐可是对我们不错。”
“如果被我知道谁在背后这样诋毁小姐,我……”
不远处几个下人边修剪枝丫边讨论的声音好巧不巧的传到了苏雅和碧如的耳里。
苏雅一愣,心中有所思量。
碧如一惊,今早小姐不是说只是在府内散散步!难道今早小姐真的是从清风楼回来的!她的脸上一惊,瞬间浮满担忧,“小姐,昨晚你……”
苏雅神色淡定地捂住碧如的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面上十分淡定的先行而去。心里可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过日子了!
“小姐……”碧如跟上去。
她们刚走,一抹白衣人儿面无表情的从小道旁走了过来,刚刚两人的神情他看在眼里。她们似乎真的有什么事!
苏府小姐夜宿青楼,这个传闻一出来。
君晋言一听,第一时刻就是将舆论压下来。而还是让君老爷和母亲知道了。
找了一个由头将他支开,然后在没经过君晋言之手便将苏府的亲事去退了。
君老爷来退还庾贴的时候,苏父刚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问苏雅,就遇上了前来苏府的君老爷。
别看君府也同苏府一样是商贾,君府可是出了名的商贾,在商场这一行里的地位绝对不低。脸面也成了君老爷最看中的了,如果真娶了这传出夜宿青楼的苏女,定会被同行嘲讽耻笑,生意上也会有所牵连。更会被君晋言的母亲加以指责。当初君晋言的母亲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只是君晋言执意求娶,君晋言的母亲只好同意。君晋言的母亲不同意自然是有她的理由。
“苏兄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也不信外面的传闻,实在是拗不过我家的夫人还望苏兄见谅。”
大堂上,君老爷满脸愧色。
苏父跃眉头紧锁,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待他满脸愧色越来越浓时,苏跃才开口,“不怪你,也不怪令夫人,只怪我教女无方,竟传出这样的绯闻,是小女命薄,与二公子无缘。”
“苏兄,你可是折煞我了,我……”见苏跃并未对自己退亲生气,对他说话还十分有礼。君老爷就觉得自己心胸太狭小。和苏跃做亲家是极好的,可惜呀她的女儿传出这样的事。如果是自己倒也罢了,但君府的颜面不得不顾。不想招人非议,只得退亲。
“罢了罢了,我都懂。我们做不成亲家,但也和以前一样是朋友。不会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苏跃一脸的忧伤,不是他不挽留,而是凌玉国虽说开放,但在女子名誉上也容不得沙子。怪只怪自己女儿命不好,传出了这样的流言。
“苏兄,那在下先行告辞了。”君老爷行了一个礼,在苏越凝重忧郁的目光下离开了。
“唉。”苏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苏母闻讯赶来,听闻了此事,竟然晕倒了。
“夫人夫人……”好好的温馨的一个家,就这样闹腾起来。
“小姐不好了,夫人忽然晕倒了。”碧如急匆匆的进来。
“什么?”苏雅一听放下手中名奇异怪谈的书本。
“怎么晕倒了?”他们边走路边问道。
“好像是听到了外面的传言。然后君府的人来退亲,刚才让夫人知道了。”碧如道,脸上满是担忧。
退亲。苏雅一阵惊讶。心中担心的同时快速的闪过一丝欣喜。
没想阴差阳错解决了让她困扰许久的事。她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刚到院门,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苏泽,一向风流调笑的脸上染上了忧郁。
他们俩一起进去的时候,苏母已经醒了。只是脸色十分苍白,似经历了重大的打击。
一见到苏雅,苏母一把将她抱住。嘴里还伤心的念叨着,“女儿啊!是娘对不住你。你别伤心,娘一定会重新给你选一门好的亲事。”她的眼中透着浓浓的忧伤和疼惜。
苏雅见到苏母这模样,眼睛涩涩的,险些掉下泪来,她到没放在心上,苏母却这般的为她伤心,为她难过,她该是多么的不孝!
苏雅把眼中欲出的眼泪忍回去,安慰道,“娘,我不伤心。人总是会受外面人的干扰,君府退亲,我自然明白。大概是女儿与晋言哥哥无缘。”她的嘴角上扬,笑道,“姻缘本就强求不得。”
她表现的伤心一点还好,不想她的脸上浮现起笑容,苏母见此以为她心中伤心至极而还要强颜欢笑安慰自己,苏母眼中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无间隙的落下来,似乎用整个灵魂在伤心。
“娘,不哭,不哭。”苏雅像安慰小孩般轻拍着,“你女儿这般的好,君家退亲,是君家没福气,雅儿定能找到一门比君家还好的亲事。娘,莫担心。”
“究竟是何人,要害我雅儿。毁我雅儿清誉,毁我苏府名声。”君母的情绪本就来的快去的快,听苏雅的话心安慰了不少。这下另一个心思浮了上来。“如果被我查出来,我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苏母厉声道,脸上浮现出少有的阴冷。
“娘,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事。”苏泽一直在旁站着,脸色阴郁,心里冷然嘲讽,君晋言,你果真是好样的。
苏雅出青楼当时天早,应该没有几个人看见!这又是何人传出来的?难道和掳她去青楼的那人有关?他们是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让君府和苏府退亲?
苏泽见母亲已经没事。趁着碧如端茶送水的时候,趁机叫住了她。
苏雅倒是毫不在意。而苏泽不一样。查,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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