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轻舟站在栏杆旁,看着满园雪白美景,略微思忖了片刻,轻声吟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武轻舟吟完,紫光楼里响起一阵叫好声,蒙沉称赞道:“当真是绝了,此诗读起来朗朗上口,且雪梅相映,可见这寒天美景,而后两句更是画龙点睛之笔,秒啊!”
其它人也是七嘴八舌的赞誉,大多都是拍马屁。
武轻舟笑盈盈的看着唐安,语气里带着一丝傲然,“唐少,区区小作,不如你给点评一下?”
唐安笑了笑,道:“的确称得上是大家之作。”
此刻,唐安才慎重起来,这个小王爷确实是文采飞扬。
“唐兄,该你了。”蒙沉双臂环胸,一副看戏的样子。
紫光楼里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了唐安身上。
萧玉水小声对唐安说道:“姐夫,要不你干脆认输算了,反正你也不差钱。”
唐安瞪了他一眼,旋即面向众人,道:“在下不才,自小习武,吟诗作赋接触确实不多,不过既然小王爷盛情邀约,那自是不能推辞,美玉在前,不胜惶恐,刻诗一首,请各位鉴赏!”
话落,唐安双臂伸展,身体后仰,嗖的一声,来到紫光楼外的空旷雪地上。
唐安伸手一招,萧玉水腰间的剑噌的一声离鞘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色弧线,径直飞入唐安手中。
“隔空摄物,从四境修为!”苗苗看到这一幕,眼中精光一闪。
唐安这一手端的是赏心悦目,一下子将众人的视线吸引,武轻舟撇嘴,颇为不屑,“莽夫。”
院子里,唐安手握长剑,脚步在积雪上轻踏,飞入半空,随后一个转身,如同鲤鱼打挺,动作优美,头朝下,手掌轻轻一颤,那长剑如笔,剑气似墨,向下纵横。
“只知逐胜忽忘寒。”
唐安口中轻喝,似晴日冬雷,摄人心魄,手掌不断晃动,剑走龙蛇。
无暇积雪上如一支无形的笔在动,书写着文字。
“小立冬风曦照间。”
又是一声轻喝,梅树上堆积的薄雪都被震掉,穿过梅树的枝蔓,如晴日飞花。
紫光楼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这一手,着实让人心神震动。
萧雅若美目闪烁着光芒,一眨不眨的盯着园子里奋笔疾毫的唐安。
唐安身形回落,离地三尺,脚尖在雪面上轻轻一点,再度腾飞而起,与此同时,手中动作不断。
“最爱东山晴日雪。”
字迹一个一个在雪面上出现,棱角分明,三行字,宛如神迹。
“软红光里涌银山!”
第四行字,一个一个蹦了出来,最后一笔,唐安挥剑如银丝,割开平滑积雪,一路向前,斩断一支殷红如火的梅花。
那梅花轻轻飘落,快掉到雪面上时,唐安身形骤然向前,剑身平放,剑尖疾驰,接住梅花,随后一个转身,长剑横甩,梅花飞出,径直落在了四行诗的末尾。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刹那时间,但动作赏心悦目,一气呵成,中间不曾有丝毫顿挫。
唐安站在四行诗前,身形挺拔如松,长剑背立在身后,英武不凡。
柳元霸看着这一幕,喃喃道:“这逼装大发了!”
紫光楼里众人如石化了一般,片刻后,有人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踏马的是神仙吧!”
众人忍不住点了点头,刚刚那一幕幕,对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
一些文人才子忍不住想,若江湖都似这般,那还读什么书啊!
十位味炉书院的才子平静下起伏的心绪后,急忙跑到院子里,看着雪面上笔走龙蛇的,吟读出声:
“只知逐胜忽忘寒,小立冬风曦照间。最爱东山晴后雪,软红光里涌银山。”
味炉书院的这位才子忍不住感叹道:“不说诗句,就是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字迹,便已是登堂入室之境!”
“在下拜服!”
他双手抱拳,身躯弯成弓形。
武轻舟看着这不在意料之中的情况,脸色微微阴沉起来,他走上前,道:“顾言歌,比赛比的是诗词,你说字迹作甚!”
顾言歌道:“小王爷,不谈字迹,这诗词,也是雅俗共赏,字字珠玉。”
他指着雪面上映射着阳光的字迹,道:“只知逐胜忽忘寒,小立冬风曦照间,正是当下各人所面对的情景,一句写意,二句写景,三四句的最爱东山晴后雪,软红光里涌银山,情景各表,特别是三句的东山和四句的涌字,当真是妙笔生花,朝阳为红日初升,自东山起,软红光意指梅花,惟妙惟肖,妙不可言!”
有人补充道:“还有晴日雪和涌银山,字如景,意外显,这首诗,当真是把朝阳院的景象书写的淋漓尽致!”
武轻舟脸色阴沉的可怕,味炉学院这几位才子的话明显站到了唐安那边。
他心里窝火不已,他虽未曾言明,但常以洛阳第一才子自居,但今日,却被一个暴发户家的傻儿子以诗词力压,心中又羞又怒。
唐安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武轻舟,笑呵呵的说道:“小王爷,承让了。”
高下立判,胜负已分,武轻舟也不可能强求,当下突然微微一笑,格外灿烂,他看着唐安,称赞道:“唐少深藏不露,小王愿赌服输。”
看着变脸如翻书一般的武轻舟,唐安心里升起警惕之意,武轻舟笑的灿烂,但他心里却有些凛然,这些世家公子都不是简单的主,心思深沉,难以捉摸。
唐安哈哈一笑,面如桃花,走到紫光楼里,道:“幸福来的太突然,竟似梦般虚幻,哈哈。”
蒙沉那伙世家子弟与唐安的心情截然相反,一个个愁眉苦脸,跟丢了几千两银子似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虽说十万两黄金由众人平出,但那也是一笔不菲的资金,没人不在意。
萧雅若莞尔一笑,她对银两向来没什么概念,此刻看到唐安手舞足蹈,一副发财的样子,居然还顺口作了句打油诗,有点忍俊不禁。
唐安看向她,微微一笑,道:“萧姑娘,意外之财,见者有份,我听说朝阳院在挂牌出售,我看院里雪梅之景争奇斗艳,与姑娘倒是交相辉映,我打算买下来送给姑娘,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萧雅若惊愕,朝阳院占地面积可不小,且地段极好,是洛阳城出了名的好地方,唐安居然打算把这地方送给她?
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她的未婚妻?
萧雅若有些意动,她确实格外喜欢朝阳院,但微微思索片刻后,还是婉拒了,“朝阳院价值万金,雅若虽喜欢,但无功不受禄,还是不劳唐公子破费了。”
“不破费不破费。”唐安挥着手,无所谓道:“反正也不是我出钱,这不刚赚了十万两嘛。”
旋即想到还有柳元霸和萧玉水,转过身,问道:“你俩没意见吧?”
柳元霸和萧玉水连忙摇头,三人平分,一个人三万三千两黄金,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但柳元霸对钱财向来是不屑一顾,而萧玉水作为萧雅若的弟弟,就更不可能有意见了。
一群世家子弟则头晕目眩,义愤填膺的不行,这踏马的是在拿着他们的钱泡妞啊!
有没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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