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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仙传》第十四章 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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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虎觉得还是再等等,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自己的嫌疑。满是汗珠的手心,刚触摸到刀柄又停住了。犹豫了片刻,他把手收了回去,顺着刘黑子的眼神方向看了过去。

刘黑子同样感到很奇怪,他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就听见八哥在嘶叫,“死了,死了”很是晦气。好不容易在练武场打斗中找到了些轻松的感觉,暂时忘记了八哥的烦心叫唤。刚准备喝上一碗自己最喜欢的“燕窝八宝粥”,就又碰到一件更是讨厌烦心的事情。

土狗也很郁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尽遇见倒霉的烂事,得知有人要谋杀亲爹亲夫,好意前来相告。没想到一早就跌倒在稀饭堆里,浑身上下黑白相间,如同斑点狗。火急火燎地赶来救人,却没有人理睬,特别不招人待见,个个见了自己,都像见了瘟神一样,避之唯恐不及。土狗感慨道,都说做人难,其实做狗更难,做只想做善事的好狗更是难上加难。

土狗正死死的咬着刘黑子的裤脚,用力的往后扯拽。上下腭已经牢牢的锁死,任由刘黑子怎么晃动裤腿,就是不松口,嘴里还呜呜的低吼,眼睛里流露焦急的目光。

刘虎勃然大怒,暗想,这土狗怎么这时候起疯来,岂不耽误自己的大事。阴郁的板着那幅国字脸,抬腿就跨了过去,拔刀就准备剁向土狗。

“慢着!”刘黑子看刘虎有些不善的表情,只道是刘虎还在为土狗当日之事耿耿于怀,意图趁机杀死土狗。考虑到刘语嫣的面子上,摆手制止了刘虎的行为,并喝令其退下。

刘虎不得不又退了回去,不过眼冒凶光,恨恨的瞪着土狗,嘴角上撇,一脸的怒气流露与外,恨不能将土狗大卸八块。

“你这刘黑子,比猪还蠢,怎么就是不明白了!”土狗咬着裤脚,虽然张开不了嘴巴,但却用肢体动作做出暗示,目光往粥碗瞟去,连连点头示意碗里有问题。

可惜的是,刘黑子显然误会了土狗的真实意图,以为土狗贪吃,看上了自己喜欢的“燕窝八宝粥”。眉头微皱,有些怒意。但转念又想,不过是碗粥饭而已,何必和只土狗故意不去,于是又心平气和的恢复平常气色,端起粥碗,递在土狗的面前。

土狗见刘黑子不解自己的意思,心里焦急不已,灵机一动,缓缓松开牙口。先是嗅了嗅粥碗,然后又对刘黑子叫了几下,躺在地上,两腿朝天,脑袋斜耷拉的装出死相。最后再身子一翻,对着刘虎大身叫了几声,牙齿外露,露出凶相,做出扑食进攻的样子。

这会你总该明白了,土狗暗想到。土狗自认自己的动作应该说明的很清楚,是告诉刘黑子,粥有问题,吃了就会死,对着刘虎叫,则是说明药是他下的。

刘虎是整个事情地主谋。自然明白土狗地意思。此时已经是紧张地汗如雨下。右手紧紧地握着刀柄。他已经在考虑。这一刀下去。是不是应该先砍向刘黑子。而不是这只多管闲事地土狗。

刘虎在惊恐阴谋可能暴露地同时。心里也是暗暗纳闷。这只土狗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地?目前知道全盘计划地只有他和红瑚。杨德弘不过是吩咐下点东西进粥里面。根本就不知道那白色药粉是怎么?难道背后还有人知道自己地计划。而这只土狗不过是按神秘幕后指使地命令而行事。这个神秘地家伙究竟是谁?他还知道多少?

坐立不安地刘虎感觉背后有着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要把自己看穿。看透。整个人如同靠在冰窖之中。先是凉至骨髓。后又被置入火炉之上。浑身上下闷热难当。不知不觉中。竟然在这凉爽地夏日上午中整个后背汗湿印透。形成了斗大地水渍痕迹。

当刘虎还在为自己担心。生怕刘黑子觉土狗地意图。而察觉阴谋之时。刘黑子却不解地看着土狗地表情。还是不明白土狗在说些什么。

先是对自己叫唤两声。然后又在地上打滚。四肢朝天。嘴歪眼斜。是不是说自己不够好。整天不给他吃饱。然后又对刘虎叫喊几下。还作出攻击地样子。是不是说不但不给吃饱。还让自己地儿子打他。

刘黑子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地亲生儿子竟然贪图美色。勾搭自己地小妾。要谋财害命。自然也就不会想到这谋杀亲父地逆天大罪。

看着在自己的启诱导下,刘黑子还是执迷不悟,傻看着自己呆,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土狗怒从心生,也不做任何解释,直接左掌骤抬,朝着粥碗就拍了过去,把粥碗猛地打翻在地,好好的八宝粥顿时就和地上的泥土混成了一团。

刘虎心痛如绞,暗骂不止:该死的土狗,怎么就把这东西彻底的打翻,糟蹋了极其珍贵“碎心散”,这不是彻底的破环了自己的全盘计划吗!以后哪里还有这般机会杀这老贼.想到这里,也就顾不得许多,板着着脸,就朝土狗走去。

土狗见刘虎阴沉着脸,就知道自己坏了他的好事,此时已经是恼羞成怒,对自己起了杀心。连忙支吾哀叫着,就往刘黑子的凳子底下钻去。

“刘黑子,好歹你也教训你儿子几下呀,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呀!”土狗尖声叫喊道,

刘黑子对土狗的突然之举,也是惊诧万分。脸色顿时阴郁下来,心里极其不爽。暗暗生气,好你个土狗,竟然不识抬举,给你这么好的东西,你都不吃,竟然还蹬鼻子上脸,竟然敢摔碗。板起了脸色,老虎不威,你当是病猫吗,老子纵横黑白两道这么多年,是人不是人的都还给我几分面子,你一个土狗,竟然当众敢驳我的面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好好教训一番,确实不行。

于是在这样的怨恨心理下,刘黑子看见刘虎按着刀柄走了过来。不加责骂。只是把板凳提起,将土狗现于无处躲藏之下,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要杀它,教训一番就是。”便纵身跃开,站在几丈之外,看起热闹。

“什么东西,早知道就不救你了,忘恩负义的人类。”土狗见没了掩护,嘴里恨恨的嘟囔着,就准备溜之大吉。可还没有来得及挪动身影,刘虎纵身堵在面前,犹如铁塔般。随后拔出了四尺来寸长的金背刀,刀光如雪,长虹般劈了下来。

土狗见事有不妙,不敢小觑对方实力,刀锋犀利如破竹之势,自然不敢学那空夺白刃。双脚一缩,向后倒翻避了开去,饶是他动作快捷,还是被锋利的刀气扫中了,鼻尖痛得隐隐生疼。而那厚重的金背刀则重重的落在软土地上,迸起朦朦灰尘。

刘虎见土狗竟然躲过了自己这一招“力劈华山”,不禁大吃一惊,脸上感到无光,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刀毙命魂无数。刀刀下去从未走空,今日竟然被只土狗躲过,日后若是张扬出来,必然招人耻笑。如何还能行走江湖。随即勃然大怒,口绽春雷,大吼一声,将金背刀舞的团团直转,刀招如抽丝剥茧般绵绵不绝,又如黄河之水,滚滚而上。

土狗侥幸躲过刘虎的起手刀招,心里也是暗惊不已。也不知自己为何能够迅反应过来。只道是“紫霞神功”修炼有成之托,身形才能有如此敏捷。原本紧张的内心顿时一松。借着自己身体矮小轻盈之优势,左纵右跳,和那刘虎竟然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土狗不知这大半个月来,三兽每日里逼着他练习杂耍各项动作。其实就是间接的学习轻功闪避躲纵之法。虽说这方法远不如什么梅花桩,七星台,那些所谓门派经典秘籍那般讲究华丽花俏,但在碎片阵纵跳翻滚并接碗叼盆之际,也摸索出一套朴实有效的避让闪身的步法,从中无意领悟到武学的真正含义,以无招对有招,以无式对绝式。

刘虎见土狗竟然身手敏捷,几招之下,竟然未伤至半分。心中大为惊异,暗暗起了疑心,只道是土狗背后有那懂得驯兽之道的武林高人指导,这才勉强游走于自己的刀下,而毫未伤。有了这样的顾忌,手下的刀法顿时为之一怔,慢了下来,不敢立即取了土狗的性命,以防止器背后的高手突然现身,攻其不备,而对自己不利。

刘虎刀势一慢,土狗便更加欢腾的应付起来。刀走沉重刚猛,步步为营,刀刀势如长虹,不可力抗,土狗则步伐轻盈,如同自己在那碎片阵般,视刀锋为扔过来的海碗,不过此时不是用嘴叼住,而是躲开起刀势的运动轨迹。自然要比那接碗顶头要容易不少。在轻易躲过刘虎的几招劈砍之后,竟然兴致大起,卖弄其身段。故意将简单的纵身闪避添加些花哨的杂耍动作。手舞足蹈,好像又回到了“三兽”面前的表演舞台之上。

刀锋砍劈,土狗则侧身避让,刀锋平削,土狗则纵身起跳翻滚,刀锋若是上挑,土狗则后跃躲闪。总而言之,对于土狗来说,这不过是场游戏杂耍罢了。不同的是,杂耍用的是鞭子,这用的是刀。而且一个不小心,就会当场丧命。

当然刘虎也并非是无能之辈,以他那“疯虎”之名,江湖普通的的劫道蟊贼听之就胆战心惊。一般的江湖汉子,四、五个也奈刘虎不得。可那毕竟是人,而刘虎所学之刀法,自然也就为人而设计,而不是屠狗。鉴于狗与人形体千差万别,许多精湛杀人招式使出来,都显得杀鸡用牛刀有些无用,甚至可笑。诸多的精妙巧招根本无法施展,还不如普通的劈砍刺划来的更加使用。

所以说,不是刘虎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了。不是人,而是狗。出招之处出乎意料,躲闪之法也闻所未闻,不是人类可以想到,做到的。就这样,这一人一狗竟然在拆解几招之后,进入了相持的局面,你伤不到我,我也砍不到你。

刘黑子看到场上这般情景,也是堪堪称奇。只见那土狗纵身跳跃之中,隐隐显出某种绝顶轻功的样式,侧身,疾步,空纵,后翻,无不应了轻功之“举重若轻,举轻若重”的基本要诀道理,步伐飘逸灵轻,可又步步扎实,下盘稳健,没有一点摇摆不稳的样子。身姿柔软诡变,每一次扭动都恰好的避过那锋利的刀气,无论从身形,还是步伐,怎么看都像是传送中早已失传的“凌波微步”。

刘黑子知道这“凌波微步”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段王爷”的成名绝技,讲究得就是以千遍万化的姿态化为魅闪之影,以轻灵飘逸的步伐凌驾软泥之上。后来“段王爷”虽然遁入空门,可就未必没有传给后人,若是其中哪位擅长养猫养狗,或还真有那驯兽之术,可将那神功教授于这猫狗,否则这土狗怎么会懂得这些高深的轻功纵跳功夫。

而这后人即使没有绝世的家传武功,单凭着显赫的身世,也是厉害非常,那里是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可以得罪的起的。

刘黑子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虎子,小心,这土狗可能是某个前辈高人的宠物,勿要伤他……”一下子,就从“杀”变成了“伤”,其中忌讳岂止百千。

刘虎本来就心存疑问,加上刘黑子怎么一句捕风捉影的猜测,更是疑云重重,心神稍微走神,身形便慢了些许,露出了个空门,金背刀一记平砍斜斜的从土狗的身下砍过之后,没有来的及收刀回防,整个左半身露出破绽,没有任何的防护,土狗见有机可乘,左肢蹲地猛的弹起,借着惯性,躯体向右蓦的翻滚过去,跃至刘虎身前不到2寸的距离,对着刘虎的左腿,张开血盆大嘴,然后猛的一下咬下去,恰好地咬在了刘虎的腿后“风市”、“中渎”两**之上。

刘虎只觉得左大腿先是疼痛难忍,后是**无力。整个身子都没有了知觉,心里为之惧怕,只道这土狗还学会了点**之法,哪里知道土狗乃是误打误撞而已。

刘虎见右半身子还有些知觉反应,牙一咬,索性豁了出去。也不顾不得刘黑子的警告,右手手背略略翻抖,变化刀锋走向,改平砍为转身回挑,脚步如同陀螺,以右脚尖点地,左脚如圆规臂,顺时针旋转,斜斜的朝着自己的左侧挑刺而去。

眼看土狗就要被这大刀斜刺挑起,土狗忙不迭就地翻身,可缺忘了嘴巴还咬在刘虎的衣裤之上,随着身体的扭动,刘虎的左大腿的衣裤顿时被扯拽成条状,连带着一块带血见红的皮肉也被带了下来,刘虎痛的惨叫一声,恨意激增,急红了眼的不再管那什么招式,爆吼一声,全力用向土狗挥砍。

土狗则身子蜷如螺贝,溜溜地在地上打转,眼看着风锋就要落下,身子再猛的展开,巧巧的与刀锋擦毛而过,借着这会儿的空当,土狗再把身子挺起,如同蟒蛇一般,紧紧的缠在刘虎的左腿之上,头朝上窜进,探至两腿之间,朝着刘虎裆下凸出之处,猛的咬了下去,然后往外一扯,“嘶”的一声,刘虎的裤裆顿时忽忽进风,春光乍现,露出那黝黑**。

这一下可把刘虎吓的两眼呆,然后下身传来剧痛,虎口顿时一麻,金背刀滑落,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噗通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土狗并不对刘虎那**之物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只是觉得当初遭受了剃毛之辱,若不同样报回,怎能解心头之恨。所以刚才那一口也是适可而止,除了在那凸出之物上留下了几个上下交错的牙印,和咬下一大撮虬曲黑毛以外,倒也没有留下什么致命伤。

土狗连连从口中吐出那些有些怪味的黑毛,大皱眉头,自忖道:早知道如此腥臭难闻,就不咬这里,下次咬他头。不过看上去可能有些够不着,看来此番回去之后,还要苦练那纵身跳跃之术。

刘黑子见刘虎晕死过去,心里也是大惊,连忙和众人围在刘虎身旁又是掐人中,又是止血上药的。一番折腾之后,刘虎方才悠悠醒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往那裤裆里摸去,一看宝贝还在,虽然还有些麻涨痛感,但还算是零件齐全。这才送下一口气,在众人的扶持之下,回屋休息去。

不过,在临走前,刘虎还是狠狠的用眼神瞪了一下土狗,捂着自己的伤口,骂骂咧咧不止,念了足有一百遍不同的屠狗和烹狗方法之后,方才感觉有些安慰解气。不过,这仇恨的根子也算是彻底结下了。如果说当初第一次遇见土狗,而要杀他,不过是一时之气,现在对土狗可是恨之入骨,如同杀父之仇一般,不过这个“仇”是夺取了他的杀父机会的仇。

看着刘虎远逝的背影,刘黑子苦笑着摇着脑袋,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碗米粥竟然会引起如此之大的血案。看着地上已经有些凝结的八宝粥,刘黑子不禁感慨道:都是稀粥惹的祸呀!

刘黑子突然一瞪,眼神里闪现犀利的目光,察觉到那摊八宝粥似乎有些异样,走上前去细细观察,只见甜甜的香气引得不少蚂蚁蜂拥而至,爬在八宝粥上贪婪的舔食其中的糖分,而将八宝粥包成一个黑团,其中部分蚂蚁爬在上面纹丝不动,好像已经死去的样子。

难道这些八宝粥有问题,刘黑子有些狐疑的用木枝将那些已经有些僵硬的蚂蚁扒拉下来,这些蚂蚁全部都是腹部肿胀,隐隐的还流出了一些液体,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刘黑子决定再试一试,命令下人将那只一早就起来呱呱乱叫的八哥提过来,从八宝粥里挑出了干净的,硬灌进来。八哥喉咙滚动,将米粥吞了下去,几分钟过去,不见任何异样。照样活蹦乱跳的叫着“死了”,“死了”。

刘黑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土狗都有些傻眼,难道自己看花眼了,怎么这只八哥还活着,难道是吃的不够,还是那刘虎买得是假药,分量不足。天呀,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可就冤死了。“快点死去吧!”土狗没怀好心肠的说着八哥。

众镖师早在刘虎醒来之时,就已将土狗团团围住,个个都手持兵器,满怀怒气,如不是刘黑子尚未开口话,早就将其当场剁为肉酱。土狗见人多势众,无处逃窜。也不加反抗,老老实实的爬在地上,无聊的数着蚂蚁,心里却暗暗想着脱身的法子,若是这八哥不死,自己恐怕很难从这群义愤填膺的镖师手里逃脱,那可是几十把刀剑呀。

时间一分一表的过去,众人逐渐有些躁动起来,喊着刘黑子,要求伸张正义,当场击毙这条疯狗,而刘黑子心里自然也是忐忑不安,不知是该杀,还是不该杀。一来顾忌土狗背后可能隐藏在暗处的某个高手,二来对这蚂蚁意外之死也心存怀疑。虽说对土狗伤了儿子也是满腔怒气,但一时之间也不敢盲目下手将其击毙。

又是半个钟头过去了,众人的忍耐也倒了极限,个个虎视眈眈,青筋暴露,纷纷举起了武器。刘黑子见八哥还是好好的活着,想必是自己多疑了,看来这土狗不杀是难以平众怒了,为平众怒,也顾不得那可能存在的幕后高手,长叹一声,右手无奈地挥挥,示意众人可以动手了。

土狗眼睛一闭,诅咒着那只不死的八哥。暗想若是还有下辈子,打死也不做这多管闲事的狗了。然后静等着众人铺天盖地的刀枪棍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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