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肉变了颜色,连带着汤水也变了颜色,跟原先洒毒水时的腥臭不同,煮熟了的蜈蚣肉竟有一个淡淡的松香味。一时间围在陶罐周围的小伙子们全都身心放松。
“可以开动啦!”
耶律休拿出刚才闲暇时用小刀将皮剥去的松树枝,飞快的插了两筷子进去,立刻就夹出蜈蚣头那段最好的肉。
其他几个也是饿极了,没有想让的道理,纷纷一人掐一段,开嚼起来。
几个人嘴里正满口留香,打算连带汤底一块儿干掉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大片沙沙声。
趁着轮流喝汤的当口,耶律休回头看了两眼,似乎没什么动静,但也没有风吹过,或许是哪个小动物吧,要能再抓住一只什么来打打牙祭那也是不错的。
当耶律休回过头去喝汤时,那沙沙声又猛然增大了,仿佛有许多东西正在不断向他们靠近。
萧志看后指着地面大喊:“在枯叶底下!”
述律波拿一根树枝,大着胆子翻开了一拨枯叶。
一开始大家错觉的以为是有什么在泥土里钻,结果现是整片泥地都在蠕动!最后才看清楚,那是一大群大小不一的蜈蚣覆盖了地表,正穿过层层枯叶不断向他们爬来!
那副景象真是让人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现在沙沙声更大了。离他们更近了。说不定方圆十多丈范围内全都是蜈蚣。耶律休喊道:“卧槽!快爬到石头上去!”
他们冲到一块大石头边却现根本上不去。石头缝里也都是蜈蚣。正不断地往外爬。还有树根底下地土包子里。大大小小地蜈蚣了疯似地向他们涌来。
四人赶紧拿起树枝四处拍打。拨开了许多蜈蚣。但还有更多穿过了树枝地缝隙向他们涌来。眼看蜈蚣们就要爬到身上了。耶律休终于灵光一闪。大喊:“火啊!火啊!”
几个家伙同时想到了刚才烧汤时剩下地那堆炭火。这时候他们犯了一个重要地错误。四个人同时转过身去拿火炭。大群蜈蚣没了密集飞舞地树枝飞快地漫了过来。
等耶律休奋力地将几乎熄火地木炭吹着了之后。身上已经爬了许多蜈蚣。手肘和脚腕感到一些刺人地疼痛。似乎是被咬了。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不让它们爬到脸上来才是重要。对于耶律休来说。最担心地就是他那白嫩地小脸蛋啦。要是手臂和脚上长几个脓包还不打紧。要是脸蛋和裤裆里被咬出脓包来。看起来可就像是梅毒晚期了。
赶紧拿着烧火了地木炭在身上狂舞。蜈蚣纷纷掉了下去。但仍有许多不顾一切地爬上来。耶律休一看。这刚着起火地木炭又给他弄得快熄灭了。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他将木炭丢到枯叶堆里。然后自己就跳到那上面。
幸好这段时间以来连番大旱,林子里厚厚的枯叶很是干燥,火星子一点就着了。耶律休不顾烧伤,跳到火堆里滚了一圈,身上的蜈蚣都掉了,他自己的头和眉毛也掉了不少。
接着萧志等人也纷纷模仿他,一大片一大片的枯叶堆都着火了,火势蔓延的很快,周围响起许多滋滋声,似乎很多蜈蚣都来不及逃脱火海,被烤熟了。
耶律休等人用树枝扒拉开一块空地,他说:“快一人找一根树枝什么的,点着了就冲下山去。现在还是在烧枯叶,一旦火开始烧到树枝和小灌木丛就不是我们能承受的了,趁着现在火还小,快跑!”
“可离开了火,外面还有蜈蚣呢!”审密唐每当有状况时总是手足无措,虽然往日喜欢扯淡。
“吗的,你是要让它咬几口还是要在这烤熟了等它们来吃啊?”
“废话多,手脚快点。”萧志已经点着了一根棒子,话音未落人已经往火势较为稀疏的地方跑了。
几个人一阵疯跑,渐渐的跑到山脚下,到了一条干涸的溪边的时候已经实在跑不动了。四人一**坐在乱石堆上,这时早已经是狼狈不堪更兼身上挂彩数处。
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但这不是最严重的,关键是那些被蜈蚣咬伤的地方。述律波的嘴角被咬了一口,现在伤口不流血也不结疤,竟是冒些黄黄的水,散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萧志拉开衣服的下摆,从脚腕开始到小腿,有许多口子,有的肿起了很大的脓包,有的是一块浅浅的伤口,流出黄色的脓水。
这些脓包和伤口又痛又痒,让人难受得要死,而且那些伤口里的毒液开始渐渐的麻痹他们的下肢。
耶律休试着触碰了一下脚踝处一颗紫红色的大脓包,剧烈的疼痛感立刻经由他的神经源传入大脑,然后整个脚板险些痉挛起来。
耶律休问萧志:“这里你们常来,有没有什么解毒清热壮阳的草药啊?”
萧志坦言道:“清热解毒的都有,但同时还能壮阳的就不知道了。”
“我靠,有就快点找啊,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有毒的,百步之内肯定有药可以吃吗。”
述律波道:“万物相生相克,百步之内可寻死敌。”
“对了,就是这句。”耶律休软绵绵的对他举起大拇指。
耶律休一本科大学经济学系的学生,虽然没有玩过什么野外求生,也没有学过医,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现在没有什么药物和医生,唯一的办法只能靠他们自己,如果能有什么专解蜈蚣毒的草药当然是好。但如果找不到就必须尽快找到有水源的地方,然后用刀子将脓包和伤口挑开,用清水洗净。
虽然说伤口一般不要碰水,否则会炎。可眼下他们的伤口必须清洗,就算炎,总好过毒吧。
萧志指着身边干涸的溪流道:“这些草药一般都长在山沟沟里,要循着这溪往下走了。”
审密唐的圆脸蛋,小猪眼睛精光一闪,立刻哀号道:“哎呀,我的脚,实在无法行走了,还望少主体谅,请阿波为我带些回来便成。”
述律波以一贯老好人的姿态点了点头,萧志则耸了耸肩,倒是耶律休,尽管才来了没多久却很锐利的看出了审密唐的惯性行为。当下就笑着说:“那好啊,你留在这里吧,我估计山上着火之后,大大小小的蜈蚣全都往山下跑,你就帮我们引开那些蜈蚣吧。”
审密唐立刻就站了起来,大声说:“唉,兄弟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你们下去我自然也跟上,就算瘸了条腿,也罢了。”
圆圆的猪脸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耶律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下面山坳里的蜈蚣会不会更多?我们到底是为什么会把蜈蚣引出来,莫非是刚才吃掉了他们的兄弟姐妹?”
萧志,述律波和审密唐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碰到过这种事。
述律波说:“这种披甲大红头以前常常出现在城边,虽然没有方才那条大,但我们是常常抓来吃的。蜈蚣里也就只有几种可以吃,披甲大红头是肉最多的,所以我们最常去吃它,也从未见过有这么多蜈蚣会来追我们。”
这话也对啊,蜈蚣并不是什么社会性动物,经济学课程中对于社会性的解释入门时介绍过社会性动物和非社会性动物的区别。这蜈蚣嘛肯定不会是社会性动物,只要不是社会性动物就不可能存在复仇这一说。
关于耶律休确认是没有记错的,那刚才的生死惊魂是咋回事?
是不是什么气味或者是某些东西将蜈蚣引了出来,还是蜈蚣喜欢吃自己同类?
这也说不通啊,蜈蚣没有这种习性的,那还是自己这些人引出来的,那山上的蜈蚣都这么多,山沟沟里不更要紧?
“喂,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城里再说吧,这山沟里说不定蜈蚣更多,我们这样下去安全嘛?你看这座山连鸟鸣虫鸣都没有,估计是被这些蜈蚣给吃光了。我们要下去说不定尸骨无存哪。”
萧志他们想了想,觉得耶律休所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但现在他们的确急需银花草和另外几种草药来敷身上的口子,不然毒性渗透了可就危险了。
正当他们犹豫不决间,身旁的灌木丛又响起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似乎又是蜈蚣。
审密唐抄起一块石头,嘴里骂咧咧道:“操他***,还敢追到这儿来,来一只老子废一只。”
耶律休和其他两人赶紧把还有点火星的木棒又给吹着了起来,等着蜈蚣的出现。
果然很快就从灌木丛底下窜出二十来条蜈蚣,都比较小一点,四人石头砸,脚踩,木棒拍,很快就干掉了十多条。不过这一次,剩下的蜈蚣没有继续往他们身上来,而像是惧怕着大火似地急急往前逃窜了。
这时灌木丛又出了更大的响动,这一次窜出了十几条大蜈蚣,每一条都差不多有刚才他们在山上吃的那条那么大。其中除了披甲大红头之外,还有些身上的甲壳花花绿绿带着蓝色的斑点,一看就知道带着剧毒。还有两条的甲壳是奇形怪状的,有许多似乎是粘上去的突出的东西,十分的恶心。
这批蜈蚣也不是冲着他们去的,而是立刻就快的远远的爬开了。
这下子可叫他们几个摸不着头脑了,这蜈蚣怕火是可以理解,可现在离着火的地方估计有那么三四公里呢,有这么夸张吗?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原因。
灌木丛突然很猛烈的抖动了起来,应该说是达到了剧烈的地步,因为有很多都被挤开了,压断了,似乎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其中不可阻挡的推进。
这感觉跟刚才的蜈蚣乱窜大不相同,现在根本就是碾压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四个人还来不及决定逃走,那东西就露出了真面目,一下子挤开了眼前的灌木丛。
那一刹那,耶律休怀疑自己仍然没有穿越,这***就是一个梦!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就是全人类有记录以来见过最大蜈蚣的人!这条蜈蚣绝对可以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扁平的蜈蚣甲壳完全的青紫色的,足足有一米多宽!嘴里两只大鳌和大堆的弯钩看起来完全可以把人搅碎了再吞咽进去。
蜈蚣轻轻昂起深红色的巨大头部,灌丛哗啦一下就往两边倒,后面远远处的灌木粗还在抖动,也不知道这怪物到底有多长。
哪有那么大的蜈蚣啊?这还是蜈蚣吗?现在是穿越到了好莱坞大片的片场?还是吴宇森的妖怪版三国?这根本就是蜈蚣精了!干!
耶律休一下就吓得脚都软了,哭叫道:“卧槽,尼玛勒戈壁的!这是什么妖怪啊!”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