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儿,你放心,父皇不会有事,如果你有机会出去,一定要去御书房……”
去御书房干什么,潼心却再也听不到。可她和父亲才刚刚相认,老天爷怎么能残忍又把他们分开呢?她声嘶力竭的呼喊,断断绝绝的哭声像淅淅沥沥的雨滴,很快就被比地狱还恐怖的黑暗,再次淹没。
“潼儿,潼儿。”柔柔的嗓音把她从无序的恶梦中唤醒。
昏黄的灯笼下,站着一个脸色苍白,面带病容的女子。她冰凉的指尖,细细抚过潼心滚烫的额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呀!你烧得太厉害了。不行,我得马上想法子给你熬付药来。”
“你是谁?”高烧的灼热,几乎焚毁了潼心所有的生机。
“潼儿,你烧糊涂了。我是你的五姐呀?”
五姐?她心头顿时升起同病相怜的亲切感。勉为其难地撑起身子,懂事地说,“五姐,我没事!”
“都憔悴成这样,还说没事!”五公主秋水般的眸子,转眼噙满泪珠。
“五姐,你知道他们把父皇带到哪儿去了吗?”这才是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五公主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刚才进来,就听狱官说父皇被带走。稍晚些,我再想法子打听吧?”
“姐姐要向谁打听,姐姐又是怎么进来这地牢的?”潼心并非咄咄逼人,只是忽然记起,四喜曾说五公主在惨遭陌桐翼的蹂躏后,就被赐给太监为奴。所以,她莫不同情和担心五公主的处境。
果然五公主踟蹰不语,颦起的柳眉下,自然藏着一段难言之隐。
“皇上驾到!”
她登时像只惊枪的兔子,一下跳起来。“哎呀!皇上怎么会来。这可怎么办?”她仓惶地看看狭小的牢笼,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
白潼心却一咬下唇,愤愤地骂道:这个该死的阎罗王,来这里干什么?每次他一出现,就会扰得别人心神不定,魂飞魄散。
正想着、骂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已经簇拥着陌桐翼盛气凌人地挤进阴暗的囚房。
“奴婢叩见皇上。”五公主避之不及,匆忙跪下,三魂七魄,早吓得飞去大半。
陌桐翼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这女子似曾相识,却根本忘了她是自己曾临幸过的五公主。他未加深思,转而看着缩在墙角,半死不活的白潼心。见她脏兮兮的小脸,透出红晕,干涸的唇畔,依旧挂着杵逆的记号。遂揶揄地扯起嘴角道:“若不是齐霖王向朕讨要卫国公,朕都忘了,这里还关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羊羔!”
白潼心絮烦地闭上眼,不屑理会。无聊!除了折腾,羞辱人,就不会玩点别的什么花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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