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北风带着刺骨的寒意,随着暮色的浸染,夜幕徐徐的降临了。
沈吟丰还在忙着查看帐目,耿建国、韩文山还有财务部的梅大姐也在旁边帮忙,几个人不时的又聚在一起谈论一番。当他们正谈得起劲的时候,李暮松开着车过来要接沈吟丰去他家吃饭。
沈吟丰突然犹豫起来,想起过去在京西铜冠的那些日子,虽然时间不长,但耿头儿给他的帮助和教育对他后来的人生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他想回报一下,而且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再说如果他一人去赴宴,把他们几个撂下,也说不过去。于是,他对李暮松说:“暮松,对不起,我看今天我就不过去了,我们现在正在谈一些工作上的事儿,告诉你妈,我以后一定去。”
“一切都准备好了,这样,这样恐怕……”李暮松一脸为难的样子。
“没关系,我待会儿给你妈打个电话,你也帮我解释一下。”沈吟丰一边说着一边把李暮松推上车,关门,然后说:“我们来日方长!”
李暮松的车开走了,沈吟丰对耿建国和韩文山说道:“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好啊!吟丰哥请客,我当然乐意参加。”韩文山高兴的说道。
“山子,你就知道吃,吟丰是来帮我们的,你哪好意思让人家请客。”耿建国朝韩文山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道。
“咳,耿头儿,以前您请我们吃过多少次饭,我一次也没有请过您,这次也该轮到我了。”沈吟丰真诚的说道。
“要不我请吧,我最小,为了师傅,师哥,我也应该表示一下了。”韩文山说。
“行了!”沈吟丰双臂分别往两个人的肩上一搭,说:“走吧,老地方!”
于是,梅大姐家里还有事,先回家了,他们三人肩并肩,乐呵呵的朝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走去。边走边一起哼起歌来:“岁月的风抚平成长的痛,经过几番悲欢离合之后,究竟有多少的人能够看透,有多少往事不堪回首……”
三人都走在路上,沈吟丰的手机响了。
“jack,你一整天都没有回公司,别告诉我你现在又和那个白骨精在一起。”
“呵呵,朱迪,我现在不是和白骨精在一起,而是和两条龙在一起。”
“什么意思?”朱迪没有明白。
“我现在和京西铜冠的两位领导在一起,他们都属龙,个个龙腾虎跃,我们准备去吃晚饭,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joinus。”
“好,我马上就来。”朱迪一天没见到沈吟丰,心里很是担心他,而且在经过了和顾震海的聊天之后她发现沈吟丰正往别人的圈套里钻,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再加上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平时习惯了那种与沈吟丰共进晚餐的快乐,所以,忍不住还是给他打了电话。
“谁呀?”韩文山好奇的问道。
“我的助手。”沈吟丰说道。
“老外?”耿建国又加了一句。
“来了你们就知道了。”沈吟丰想现在没必要详细介绍。
三人到了饭馆,说是老地方,但现在已经完全变样了。时尚的装潢,闪亮的霓虹,一派繁荣景象。北京的餐饮业之发达与完善是无与伦比的,即使是在有“民以食为天”传统的中国而言,也是屈指一数的。
于是沈吟丰三人在领班小姐的带领下,顺着精致的红木楼梯拾级而上,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沈吟丰感到暖意融融,香气缭绕。
他们围着一张圆桌坐了下来。沈吟丰给朱迪留了一个位子,于是脱下大衣搭在椅子背上,开始点菜,这是个刷羊肉的火锅店,天气冷,吃火锅最合适。
为了等朱迪,三人先叫了几瓶燕京啤酒,韩文山最年轻,所以紧忙着张罗,他给每人的杯子都倒满了酒,然后,说道:“来,我们先干一杯。”于是三人各举着满满的一杯啤酒,喊着。“砰”的一声碰杯声,然后,三人一饮而尽。
“行了,你们俩继续喝吧,我晚上还要继续干活,不能多喝。”沈吟丰说着把玻璃杯放在了一旁。
“是啊,不能喝了,不要耽误大事儿,再说,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耿建国附和道。
沈吟丰在耿建国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还在想我们这个团队,李颖彤来担任董事长,那是应该的,毕竟江山是她父亲打下来的。但是,她的经验不足,而且性格文静柔弱,大的事情很难决策。李暮松从小溺爱娇纵,而且高傲自负,不适合做领导工作。至于你们二位抓生产,搞产品那是一点没有问题,现在我们需要几个高管人才。懂得金融、企业管理和法令法规的人才。”
“这不是有你吗?”耿建国立即拍了沈吟丰一下说道。
“我在摩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不能整天呆在京西铜冠啊。所以,耿头儿,杜鹏的工作你要抓紧点去做,现在我们必须把一切事情抢在别人的前面,否则,我们就会被动。上市是否成功取决于很多因素,有时是很偶然性的因素,因为整个上市过程不完全以价值为取向,操盘手除了有基本的财务、法律、企业管理知识以外,更重要的是懂得运用矛盾并将矛盾化解,还要是制造矛盾的高手。”
“好,我明天就去找他,听说他现在在顾震海那儿并不开心,北方鑫源的内部非常混乱。问题是我们要给人家一个好的条件。”
“是啊,这样,你先找他聊聊,适当的时候我们一起跟他谈。你看如何?”
“行!”
“另外,这事儿不要声张,先稳住他,而且不要让他急于离开北方鑫源,我们需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呵呵,吟丰,我明白你的意思。据我所知,顾震海与商业银行的那位冯行长关系很不寻常,你说现在哪个企业不是依靠贷款经营?顾震海对京西铜冠的觊觎已经很久了。他曾经还想收购京西铜冠,被李总坚决的拒绝了。”
“嗯?”沈吟丰眉头一皱,他想起那天酒会顾震海微笑着回头看他的情形。他现在感到那笑容完全就是带有一种挑战。
“过去跟京西铜冠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的前行长,被双规的事儿,据说也与顾震海有关。这次他们利用冯副行长,迫使京西铜冠破产,然后他们可以报出非常低的价格即可收购京西铜冠。”
“所以,他的这些阴谋,杜鹏显然已卷入其中,他不可能不知道。”
“看来我们与北方鑫源必有一场厮杀。”韩文山紧咬着嘴唇说道。
“不,惨烈的厮杀太伤元气,为兵家之大忌。北方鑫源迟早会自消自灭。所以,非到紧要关头,都不采用。兵家追求的是轻易取胜。所谓的轻易取胜,是指这样一种结果:由于提前作了大量的、艰苦卓绝的努力,致使事物的发展一直都在把握之中,等到摊牌的时候,胜利已经成为一种必然,反而变得平静。凡是匆忙的决斗,都意味着被动与惨烈。因为缺少筹划,虽然英勇奋战,结果却大多失败。”沈吟丰自信的说道。
“顾震海这小子也忒坏了!”耿建国愤愤不平的说道。
“俗话说,成功需要朋友,更大成功需要敌人。朋友会帮助你成功,而敌人会激励你的斗志。沈吟丰说道。
“耿头儿,你发现没有?对于现在的吟丰,我所感受到的是他的智慧,是不易察觉的藏而不露的那种,这可不可以说是一种境界?”韩文山对耿建国说道。
“是啊,你说到我心里去了!”耿建国微笑着回答。
“行了,你们就别夸我了,我还得好好跟你们学习呢。”沈吟丰谦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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