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莫羽一身血污的冲进了船舱里。
祁玄墨看着孤身一人带伤归来的莫羽,心中一惊“小悠呢?”
莫羽简单的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祁玄墨震怒,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一刀斩断了面前的书案。
“莫羽失职,请主子责罚。”
“罚?让你死一千次都不足以泄愤。”闻言,祁玄墨突然大吼出声。快步走过来,一把揪住莫羽的衣领。红着眼睛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的确认道“你说的凶多吉少是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这个从来都稳如泰山的主子,一下子变的暴戾且脆弱,到口的话居然如此难以启齿。这短暂的沉默成了压倒祁玄墨最后的一根稻草。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离殆尽,再也抓不住衣领的手,陡然松了下来,双腿一软,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红的吓人的眼睛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顷刻就湿了脸颊。
“小悠,小悠,小悠”口里囔囔这名字,一遍又一遍,低沉,哀戚。
祁玄墨身边的人何曾见过这样的主子?一时间都楞楞的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担忧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支箭射了过来,箭头没入甲板上,士兵忙把这支带着纸条的羽箭送进了船舱。
“报,有传书。”
祁玄墨闻声,刷的一声抬起头,红肿着双眼盯着士兵双手呈上的纸书,挣扎着站起来,拖着已经僵硬的双腿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夺下纸书,慌乱的看了起来。
“想让她活,今日酉时,郊外明和寺,独身一人带李啊大首级来见。”看事情还有转机,祁玄墨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口道:“祝修,前方战事如何?”
“回主子话,水匪的防御已被攻破,死伤大半,已然溃不成军。现在只有少数的水匪在负隅顽抗,不用多久,就可以全数歼灭。”
祁玄墨点点头,接着道:“传令下去,速速抓到李啊大,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看到李啊大的首级。”
祝修露出了为难之色,可是看着祁玄墨坚毅的侧脸,还是领命去了。
“主子,纸条可是尹正恩所写?”
莫羽看着被捏的发皱的纸张,有点儿担心。
祁玄墨看了莫羽一眼,将纸书扔给了他。莫羽看后脸色大变。
“主子,这分明是陷阱。今日酉时,各位将士皆是疲惫不堪。若他趁机围攻,我们必败无疑啊。”
如今事情已经败露,尹正恩只有灭口这一条路可走。祁玄墨何等聪明,怎会不知这是陷阱。可是,他的小悠还不知生死,他怎能独自脱身?无视掉耳边将士的劝说阻挠,祁玄墨冷着脸坐回到主座上。
众人见祁玄墨已打定主意,也不再劝说,只围坐一团商讨起来。
时间一滴滴过去,太阳西斜,眼看着离酉时越来越近,船舱内的气氛凝重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祁玄墨站起来走了两圈,又坐了回去,坐了不到一刻钟,又站起来走,来来回回的折腾,最后终于是忍不了一般,大吼道:“李啊大的首级呢?还没有得手吗?”
众人皆是惶恐不安,不敢搭话。气氛变得更凝重了,众人在祁玄墨的眼皮子底下,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就怕发出一丝声响,让这位主子抓住当一次出气筒。
“报!李啊大首级在此。”
晚了近一个时辰,才将李啊大擒获。
祁玄墨:“祝修。”
祝修:“臣在!”
祁玄墨:“派了多少头兵出去报信?”
虽然知道,尹正恩一定早已封锁了城门,可是还是一遍遍的派出头兵去,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目前为止已经有十人了。”祝修面容严肃的答道。
门外有将士的声音传来:“报,将士已清点完毕。死亡人数476人,重伤者53人,轻伤者183人。”
伤亡惨重!现如今能战斗的将士不足500人,此番情况,就算是鱼死也未必能让网破。
祁玄墨略一沉思,道:“如今,兵分两路乃是下下策。不如拧成一股。祝修听令!”
祝修:“臣听令!”
祁玄墨:“退回到李啊大之前的那片芦苇地休整,和尹正恩的交手以防守为主,尽量等待援兵。”
祝修:“是!”
祁玄墨:“莫羽!”
莫羽:“臣在!”
祁玄墨:“一会儿本王出城门前往郊区明和寺时,本王会想办法引起争执,到时,你趁乱出城。到临近杭州的黄山去调兵来援。顺便派人前往晋城,将此事告知父皇。”
莫羽犹豫着张了张嘴,他心里清楚,主子这次一人去赴约是九死一生,可是他也清楚,主子决定的事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主子从来都是冷静沉稳的,绝不会冲动行事,可是一想到主子刚才的反应,他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犹豫片刻只能答应下来。“是!”
祁玄墨:“祝修挑选十人,一刻钟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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