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之上,人影绰绰。
菱儿与无灾到时,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李罗克立于中央。
“入岛已经两月时间了!你们各自也都有了不小的进展。基本都到了气动境。”
说道这,李罗克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而我大明菁英,不能只知闭门造车,博众家所长才是正道!明日起三人为一组,三组为一队。明日便随岛中教官,前往各派拜访交流!名单我已托墨家匠师,显在潜龙碑上。你们自行查看。解散!”
李罗克讲完便一跃下山。众少年见教官没了踪影,大多都兴冲冲的跑到潜龙榜附近,去查自己的同行人员和前往的门派。
“二队,三组:寒菱儿,卢犇,曹无灾。前往门派天山派。”
菱儿看着榜上的名单,眼神一亮,秀拳紧握,轻轻的念了出来。
“天山!”
菱儿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重复了几遍。
“天地人每堂各一名么?”
无灾没有注意到菱儿异常,反倒是琢磨人员配置和所去的门派。
“十二支队伍,十二大门派?”
无灾内心觉得此行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啪。”一声扶尺板响。
“哎,百事通,包打听,算天下奇卦,道世间英雄。既是百晓生又为说书人,吾乃天机门:张承载是也。”
说话那人声音却也清朗。见他七尺有余,满脸细麻却也不丑陋,倒平添几分亲切。眉眼清秀,身材修长,穿一身青袍,留二寸山羊胡,持一把白扇,扇面朝人的方向上写着:“晓天下奇事;道江湖豪侠。天下第一说书人。”
“此去的乃是朝廷和江湖公认的十二大门派:少林寺,武当派,丐帮,娥媚派,天山派,五岳剑派,昆仑派,明月宫,全真派,五音坊,唐门,生死堂!”
“各位同窗!咱们这十二支队伍所去十二大门派,目的可不是简单的交流切磋。而是…”
那人清了清嗓子,卖了个官子。
“谁是你同窗啊!老前辈!”
有人不满道。
张承载眼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盘算着回去要把胡子刮掉。
“算了,不说了!”
张承载合了扇子,在众人的嘘声下,几个纵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此人轻功也是了得。”
说话那人一拍脑袋,出声道:
“我想起来了!刚刚说书人,名为张承载,是轻功考核的第四名!”
“还真是同窗啊!”
“长的真着急!”
几个少年惊叹。
无灾和菱儿看罢名单,便朝人甲的住处走去。
“刷!刷!”
有人在练功。
无灾和菱儿路过山脚的树林。看到罗平在全身贯注的练剑。
罗平的一身肥肉随动作不断摇晃。宽大的衣袍也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能看出衣服主人的辛苦。
“临时抱佛脚。”
“不是,他每天都这么练。”
无灾摇了摇头,拉着菱儿离开。
“每当我起床练剑的时候,也都能看到他。”
“什么?”
菱儿知道无灾都是寅时便开始练剑。
“浪子回头?”
菱儿摇了摇头也不再多问。
夜。
酝酿了一天的寒风悄然出现。
京都,紫禁城-观天台。
皇宫东边角落的一处宫殿里,各种奇怪的仪器被架在木架之上。
十几个着黑色衣袍的人各司其职,或记录或用奇怪的仪器观测星空。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天机处观天台上,一位老人失声惊叫。
此人身着玄色衣袍,背绣仙鹤,虽白头皓首倒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七星转位,群虎吞龙!火德动摇,否极泰来,兴及转衰!这难道是文王所言的兴劫?!”
玄袍老人举头望向夜空,手中快去掐算。
皇城外蟋蟀吵个不停,城内人却良久不语。
“来人,带我面圣!”
玄袍老人铁青着脸吩咐。
“星师!此时怕是圣上已休息。”
一声尖细的声音回道。
“无妨!公公带路便是。”
“张炫星!圣上尊你一声星师,许你随时面圣的权利,你却也要知进退,才好。如今已是丑时,圣上早已休息,若因小事惊了圣上,你可担当的起?”
回话之人乃司礼掌印太监,着大花红袍,面白无须,皮肉紧致娇嫩似初生儿。
“老夫一力承担!请公公带路!速传话与圣上!”
名为张炫星的老人,面色铁青,眉头紧皱,衣袍震荡,引星光洒落衣袍,似神似仙。
“张先生若想与咱家过两手?那可得改日,咱家这先就带你面圣,看你说出个甲乙丁卯来。”
那掌印太监冷哼一声,却也不再多言。带着炫星老人离开天机处,往书房天禄阁去。
天禄阁外
炫星老人站在门口,闭眼掐算,等圣上面见。其掐算的手却不断抖动,似有心事。
“星师何不进屋等我,外面风大若是星师害了风寒,由检内心不安。”
说话之人正是大明第七任皇帝,当今圣上-朱由检。
其人如其声,温润如玉。若谦谦君子,看不出丝毫的霸气。已年过四十却仍似青年,时光也不能在这块璞玉上刻下痕迹。
“圣上!”
炫星老人躬身一揖。
“星师不必多礼。”
朱由检推门入了书房,其身后的三名掌印大太监,一人紧随贴身服侍,一人去点亮灯光,一人驻守门外。
“星师请进。”
炫星老人整了整衣袍,便入了书房。
二人落座。
“星师深夜到访,难道天有异象?”
“禀圣上,事关重大…”
炫星老人说完便闭口不言。
“阿贵,淳叔,去安和殿帮取下我珍藏的淳潮生来。”
“圣上!”两位掌印太监顿时着急应道。
“无妨,快去快回!”
“阿福你也去西恒宫帮我取个摆件。”
二人深知朱由检的性格,便不再多言,快步关门离去。
“星师请言。”
“圣上可知各朝均无五百年以上的国祚?是为何?”
炫星老人顿了一顿却也不等朱由检回答,继续言道。
“因为逢一百年左右便会有一小劫,三百年左右则会有一场大劫,五百年会有灭族劫,千年则不了想,不可测。”
“我大明朝以火徳立国,如今火德动摇,七星转位,根据文王所记载的,此象似是兴劫,大乱的前兆。或许会发生天灾,并且还会有各种动摇社稷的乱臣贼子伺机而动,还请圣上早作准备。”
炫星老人说完,便看着朱由检。
“战乱一起,不知多少家破人亡!如今国泰民安。民众却要遭此横祸?我朱家祖训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如今就由朕来守卫好这大明江山。朕倒要看看是什么天灾人祸,牛鬼蛇神敢伤朕子民,坏朕社稷!”
朱由检轻声道。
“好!好!好!”
炫星老人连道三声好,猛然俯身跪下,俯首至手。
“星师!为何?”
朱由检连忙要上前。
“圣上!这礼你必须接!”
“一拜愿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大同!”
炫星老人一揖。
“二拜愿我汉族英才辈出,万万年传承不断!”
炫星老人二揖。
“三拜愿大明国祚万年!社稷千秋!”
炫星老人三揖。
“四拜愿此劫顺利度过,民众少难少灾。”
炫星老人四揖。
“五拜叩谢,父母生养,恩师传法,圣上青睐!愿来生还做大明人,虽百死,仍无悔!”
炫星老人五作揖,三叩首。
礼毕。
天空凭空起惊雷。
炫星老人嘴里鲜血涌出,倒地而亡。
“星师!”
朱由检一声惊喊。
“圣上!”
取茶而归的两位掌印太监,闻声急忙破门而入。
朱由检哪里还不懂,炫星老人刚才的一幕五拜三叩的由来。
“何须如此!”
朱由检抱着炫星老人的身体,
跌坐在地,龙袍染血,吐蕃国进贡的地毯也开上了几树红梅。
炫星老人尸身平躺在朱由检怀里,眼并没有合上,却无狰狞之感,似是有神一样的望着房梁或者说房梁之外的星空。
夜更深了,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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