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涵急忙伸手接住,是一串缀着黄花黑果的小树枝。
他坐下,看向秦厉云。
“放心,没毒。”秦厉云咧嘴而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是帝休。”
呵呵,难怪他家灭嗨小王子这么快就“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大块头。
楚子涵笑着没说破,摘了几颗帝休,喂给小金猪和小鸡咯咯。两个小家伙立即从秦厉云结实的腹部滑下来,躺到他身边。
楚子涵自己也尝了几颗帝休,酸酸甜甜,口感不错。
“我知道,我知道!”奔波儿灞显摆似的喊道,“帝休,叶状如杨,其枝五衢,黄华黑实,服者不怒。”
哎哟,没想到他家小孩连《山海经》都知道?秦厉云挑眉,诧异地看了奔波儿灞一眼,又宠溺地看了一眼自家连1到10都数不利索的小胖丫。
他昨天回家后发现大别墅有人入住了,便立即在后花园设了结界,他想给胖妞多争取些活动空间。小丫头从小就喜欢在后花园撒欢,他担心新邻居欺负她。
秦厉云以前总觉得胖丫还小,想给她自由欢乐的童年,由着她撒着蹄子地玩耍。现在见别人家的孩子《山海经》张口就来,秦厉云打算以后要教小丫头学点本事了。
楚子涵就地取材,用身边的花花草草,编了两个美丽的小花环,戴在小金猪和小鸡仔头上。
大伙儿躺在池塘边的草地上闲聊,懒洋洋地晒着秋日的太阳。
郁郁葱葱的野草丛里,星星点点地缀着叫不出名的野花,池塘边的芦苇在风中轻轻摇摆。大片碧绿的水葫芦里偶尔跳出一两条锦鲤,蜻蜓在水面上留下温柔的涟漪。无处不在的虫鸣鸟鸣,为静谧的后花园增添了些许空灵……
夜幕降临,一轮弯月斜挂天空。
晚风习习,雾气开始在草叶上凝结露珠儿,大家才慵懒地起身回家。
楚子涵用中午剩下的排骨汤,给吃货们煮了排骨汤面,又做了一大篮子蔬菜卷。
蔬菜卷是用鸡蛋皮和紫菜裹着焯过的菠菜、胡萝卜丝和绿豆芽,再配上芝麻酱、酱油、白醋、香油、芥末等调制的蘸水。菜卷儿营养丰富,清爽可口。
吃完饭,秦厉云照例打扫完厨房后,才回他的小木屋。
楚子涵带三个萌宝泡完温泉后,安排他们睡在奔波儿灞的卧室里。
半夜,楚子涵被雷鸣电闪惊醒,急忙起身去育婴室查看孩儿们的情况。
原本睡在三张小床铺上的小不点们,此时全都挤在奔波儿灞的床上,横七竖八,棉被也踢到地上了。
楚子涵笑着把三小只摆放整齐,给他们盖好棉被,才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
第二天早上,楚子涵煎了一大篮子牛肉酥饼,热好牛奶,才去喊萌宝们起床。
小朋友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注意营养——尽管他家奔波儿灞的海拔,已静止好些年了。
早餐快结束了,也没见秦厉云过来。
不好意思?
不会吧?
昨天第一次过来混饭吃多尴尬啊,奔波儿灞还哼哼唧唧地冷笑,秦厉云全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昨天那么难他都坚持下来了,现在大家关系缓和了,反倒不好意了?
不可能。
楚子涵断定秦厉云还在睡懒觉,让小金猪去喊她爸爸过来吃早饭。
都做爸爸的人了,给孩儿们树的什么榜样啊?
不一会儿,小金猪灞波尔奔扭着圆滚滚的身体回来,说她爸不在家。
“不过,花园里的地全都挖好啦!”为了弥补离开时少吃了几口,小金猪急急忙忙把嘴里塞满了牛肉酥饼后,才含混不清地说道。
楚子涵走到后门一看,真的,昨天他们四个农夫累死累活才挖了一小块地,今天整个后花园的杂草全部被清理干净,泥土被翻过,石头也被搬走了;池塘里的浮萍不见了,上面盘旋了一条蜿蜒曲折的木桥,岸边还盖了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
他,一晚上能干这么多活儿,应该是动用了神能吧?
楚子涵突然想起昨晚半夜的电闪雷鸣。
后花园东南角那棵大枣树,挣扎着把烧成焦炭状的枝丫刺向天空,触目惊心地展示昨晚的遭遇。
楚子涵心里一紧,该不是昨晚秦厉云在后花园施展神能时,碰巧历了劫,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
天庭周报也常说哪些大仙或觉醒者,历天劫被雷劈没了——因为神能或异能乃非常之道,夺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机,不被天地法则所接受,所以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天雷天火之灾——不管是神仙还是异能觉醒者,都无法预测天劫会何时降落到自己身上。
望着花园里那棵被雷劈焦的枣树,楚子涵觉得秦厉云多半是没了。
纵使自己魂飞魄散,也要把后花园修葺得整整齐齐,好人呐。
昨天还以为秦厉云是那种脸皮厚、喜欢占便宜的家伙,真的是冤枉他了。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转眼就没了,楚子涵暗暗后悔,昨天都没问问人家喜欢吃什么?
尽管很遗憾,但生活还得继续。
楚子涵带着萌宝们到市区买种子和果苗,还特意给孤儿小金猪买了一套粉红公主裙。
奔波儿灞牵着楚子涵的手,眼巴巴地在男童橱窗前走了好几个来回。楚子涵假装没看见,只是给孩儿们各买了一盒西米水果捞,以示安慰。
回到家,楚子涵急急忙忙去厨房做饭酥虾仁豆腐、糖醋鱼和茄子煲。
等他把饭菜端上桌时,发现自家小木偶正唾沫横飞地给小金猪介绍:“这个叫黑团龙蟒,你看这些宝珠呀、方胜、玉磐、犀角、古钱、珊瑚、银锭、如意纹样,合起来叫‘八宝’,还有这些叫‘八吉祥’……”
他记得奔波儿灞上街时穿的是t恤短裤,此时却换成了一身威严华丽的黑团龙蟒;坐在他旁边的小鸡咯咯,头上还戴了一顶珠光宝气的凤冠。
两个小家伙和坐在他们对面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金猪,争奇斗艳。
奔波儿灞说得头头是道,像太学府的老学究。
说完,奔波儿灞还站起身来,抖着衣袖字正腔圆地唱起来:“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童音袅袅。
一点霸王的气势都没有,更没有男女生死离别的悲壮惨烈和恋恋不舍。
没给奔波儿灞买新衣服,他就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穿在身上显摆,这般骚操作和那红头发的家伙好像啊。
楚子涵笑了。
突然又有点难过。
虽然场面有点滑稽,但他什么也没说,招呼萌宝们吃饭,吃完饭又带他们去后花园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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