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羽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如今自己的心事已了，他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了，昨晚一夜没睡，又折腾了大半天，没过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这次可真是沉睡，就算是有人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也吵不醒他。

但他还是醒了，在第二天清晨，从小养成的早起习惯，就算是很累也会醒来。

而他一睁眼，又被吓了一大跳。

“冰山”？

“冰山”见他醒了，扭过头去没看他，手里忙活着。

卫羽刚醒，还有些迷迷糊糊，但他隐约看见“冰山”倒水的手似乎有些颤抖。

是错觉吗？

卫羽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背上，“昨天谢谢你了。”

他想起昨天她告诉自己密码，心里泛起一股感激。

“冰山”没回他，像是没听到一样。

“该吃药了。”

“冰山”端起水杯，另一只手的手心躺着三粒白色药片，她捣碎药片，泡在水杯里，不一会水就变成了白色半透明的样子。

卫羽接过水杯，他感觉水有些烫，准备等一会。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卫羽问到。

“冰山”没和他对视，眼神迷离地盯着那杯子，“姚婉。”

声音还是冷冷的，卫羽却不在意，“很好听的名字。”

姚婉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但又瞬间消失。

“你当护士多少年了？”卫羽又问到，他挺想多了解一下她。

“不知道，有7年了吧。”

“那你为什么要当护士呢？”卫羽像是开了话匣子一样。

姚婉也觉得卫羽有些烦，但还是耐着性子，“我说我想当医生你信吗？”

“信啊。”卫羽根本没犹豫。

姚婉居然笑了一下，这一笑就像冰山上开了一朵鸡冠花。

卫羽是这么想的，他能想到的最像的花就是鸡冠花了，尤其是她的红唇，笑起来像极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一个医生，但是自从我来到这里以后，我觉得能够治好一个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卫羽也笑起来。

姚婉却是恍惚了，她听完卫羽说的话，再看他年轻的脸，露出一股异样的神情。

卫羽见她像是在想什么东西，也没打扰她，端起水杯，吹了一口，准备喝下去。

他吹那一口气将水杯上飘着的水气吹开，也把那股药味吹开，而闻到这股药味的姚婉却突然清醒起来。

她见卫羽去喝那杯里的水，心里一急，迅速用手将卫羽手里的杯子拍飞。

“哐啷！”

玻璃碎裂的声音，白色的药水洒了一地。

卫羽疑惑地看着姚婉，姚婉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惊魂未定。

但是卫羽觉得此时惊魂未定的应该是他，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拿……拿错药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换。”姚婉磕绊地说着，转身便去收拾。

“你小心点，别被玻璃划到手。”卫羽提醒到。

她没在意，快速的拾起玻璃，再用抹布把地上的水擦干。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她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卫羽心里很是不解，到底怎么了？

卫羽闻到那地上的药水挥发出来的味道，有些怪怪的，但是房间通风好，这股味道忽隐忽现，他也没办法断定。

于是他支撑身体，握住床边的拐杖，蹲下，用手指沾了一下那还有些潮湿的地面，放在鼻尖一闻。

随后，他又回到了床上，装作一直在床上的样子。

过了很长时间，姚婉再次走进病房，这次她拿了几粒黄色药丸。

“刚才搞错了，这才是你的药。”

卫羽盯着她的脸看，她的眼圈有些泛红，应该是刚哭过，即使稍稍擦拭了一下，依然是很明显。

卫羽没接过她递上来的药，直直地看着她，“这应该是谁吃都行，可有可无的药吧？”

姚婉一惊，拿药的手伸在半空。

“你……为什这么说？”姚婉问到，声音已经不是冷，而是虚弱。

“刚才那药，应该是一种毒药，你们应该称为‘禁药’对吧？”

姚婉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你都知道了。”

“不，我一无所知，我唯一知道的是那种药是慢性的，虽然可以镇痛，但是有很大的副作用，像我这种骨折，可能会导致瘫痪。”

卫羽摇了摇头，他真的很疑惑。

“你说得没错，这药就是这个功效。”姚婉冷静下来。

“但你，为什么……”卫羽问到，他期待一个答案。

“你本来就没做错什么，只是……”姚婉说到一半，声音哽咽起来。

卫羽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这可能是你的私事，我也不想多问，但是，还是很谢谢你制止了我。”

“你没必要说谢谢的，你很年轻，又医术高明，要是毁在我手上，我会一辈子不安的。”姚婉起身，转头向外走去。

卫羽看着他的背影，他很像帮她，但是仅仅是这几天对她的了解，卫羽觉得她一定不会说出自己的心事。

因为她就像冰块一样，看似坚硬，但其实很容易融化。

而融化之后，想要再次坚硬，就需要让她再次坠入寒冷之中。

“再见。”她停下脚步，转头向卫羽看去。

“再见！”

……

卫羽闲得无聊，便让人给自己带了几本现代医书，没事翻一下，也被现代医学的发展所折服。

当然，他着重地在看一些对祁文寒症治疗有帮助的书，通过他的翻阅，他越来越觉得祁文的病由中医来治疗最为妥当。

但是具体怎么做，他还需要思考。

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恢复，这两天配合医院的康复训练，除了小腿，其他地方已经没有大碍了。

但他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姚婉的身影，自从说了那句再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他觉得，姚婉要么是去解决自己的事情，要么就是找了个地方散心。

虽然她是个成年人，而且是个比自己大不少的成年人，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她，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而且她原来要对自己做的事情太过危险，幕后主使一定也是个危险人物。

但是卫羽却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谁，就在他疑惑的时候，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