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从眩晕中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木屋里。
他记忆里面清楚的记着他跟苏沫最开始的相遇是在教室。
所以在一瞬间陈词就已经能确定,上官先生所说的变数便应该出现在了这里。
陈词突然觉得心很疼,其实他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不过是想回到过去,回到过去看一看他跟苏沫那些年的爱情,也想重新跟苏沫走一遍他们之间的爱情。
可是即便他损失了二十年的阳寿,却还是没能完成自己心中所想的愿景。
陈词悲伤的时候,木屋的门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小女孩,她端着一个盘子,像极了古代剧里面的侍女。
只是这个女孩头上的头饰却是陈词先前去云南的时候,看到那边苗族的女孩戴的。
陈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说话,有些苦楚。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找上官先生,甚至不知道在这个错位的时空里有没有上官先生的存在。
他只能僵硬的躺在木板上,看着木屋顶上的木板。
那个小女孩把盘子放在陈词的身边,然后看到陈词睁着眼睛在那发呆,很是欣喜的叫嚷了一声,然后忙蹦跳着跑出木屋之外,大喊着说道:“祭司大人醒了!”
陈词在屋子里听着小女孩的声音,感觉身体更加僵硬了起来。
如果这不是在拍电视剧,如果这也不是恶作剧,那么自己的灵魂,一定是来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个时代。
可是上官先生不是说着,会回到自己生命的点么?
陈词皱着眉,心里一边悲伤的同时一边慨叹着江湖骗子,但是又觉得这还真不是江湖骗子,毕竟自己这道灵魂还真回来了,还真在一个人的身上附了灵。
陈词还没来得及想更多的事儿,门却是被打开了。
闯进门来的有很多人,却仅仅有一个人让陈词眼前一亮——站在这些人最前方的一个女孩笑得很开心,更主要的是,她跟苏沫在眉眼之间,有那么几分相似。
进来的这些人,嗷嗷的叫着,说着先前陈词一定听不懂的话。
可是附灵在这个人身上的时候,陈词却是完整的听懂了他们的语言。
——“祭司大人醒了真好,我们族的祭祀又可以开始了。”
——“隔壁村子的总咒我们祭司大人,大人还不是生龙活虎的模样?”
......
......
陈词家中,陈父今天下班早,回到家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便跟媳妇儿说道:“我出去一趟,有个应酬。”
陈词的母亲嗯了一声,收拾好陈父的包,便进了厨房。
陈父下楼开了车门,把西装脱了,副驾驶上摆着一个黄色的道袍,他匆匆披上,然后脚下一踩油门,便开向县城。
诡异的是陈父走的这个路程,像极了昨天陈词走过一遍的路。
陈父先是到了陈词的高中,在那个铁门前,站了一会,然后回过头,又站了几分钟。
他转过身,拉开车门,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七扭八拐的走了几分钟。
然后陈父竟然进了昨天胖子带着陈词走过的那条街。
陈父看到这条街的时候眼睛里下意识的泛过一丝狠厉的光。
他从车上下去,手中拿着一把桃木剑。
只是陈父现在的这身怎么看怎么都别扭。
一个发福的中老年人,拿着一把桃木剑,披着一件黄色的道袍,脸上竟然戴着眼镜。
要是就这样也就算了,可是道袍之下竟然是熨的整齐的西装裤子,脚底下踩着一双铮亮的皮鞋。
陈父指着那边一个还未往生的鬼,桃木剑就那么很随意的指着那个鬼,然后陈父恶狠狠的问道:“昨儿是不是这来过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
那个鬼哆哆嗦嗦的指着最深处的巷子,没敢说话。
陈父冷哼了一声,收了桃木剑踩着亮皮鞋直奔最深处的巷子而去。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里。
刚才他没贸然出手的原因很简单,这里的鬼虽然都是未曾往生的鬼,但是这条街明显的就是一条阴街,没有一个活人,这些鬼在这等着往生也好,至少没出去害人,没必要耗费道行去打碎他们的七魂六魄的。
陈父终归到了昨儿陈词跟胖子来的地方。
他骂了一句:“那小胖子还他妈的真没说谎,这还真是个书屋。”
......
......
陈词从一直在身边照顾他的那个侍女那得知,眉眼之间长得跟苏沫有些像的女孩是这个村子的巫女,也从这个小女孩嘴里知道了现在所处的位置。
小女孩说,村子叫石寨村,是先前一个很有名的教书先生给起的,那个教书先生的姓氏很少见呢,跟唐朝时的那个女大官一个姓。
陈词想了许久才从脑海里想起来对于石寨村他有印象的应该是只有一座山,一个名字为石寨山的山陵,以前又因为这山离着老远看过去像个鲸鱼,又叫鲸鱼山。
自己现在在石寨村,那跟这个山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联系。
还有刚才自己没回过神来,这小女孩说的那个跟唐朝时候女大官一个姓,等等,上官先生?
陈词听到小女孩说的这话,忙问着说道:“那个教书先生现在去哪了?”
小女孩咬着手指想了想说道:“听村子里的人说,先生好像因为犯了什么罪,被当官的抓去砍了。”
陈词的心里一片荒凉。
他该怎么回去?
他该怎么去找他跟苏沫的那段回忆的点?
他想着想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竟然这么虚弱,竟然想睡着了。
陈词睡着没多久,巫女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看着陈词的脸,她的眼里并没有什么温柔。
先前陈词跟小女孩的谈话她在屋子外边听得清清楚楚,先前的那个祭司应该是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祭司,是因为有鬼未曾往生,所以过来附灵了?
巫女的眼里划过一丝狠厉,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又从自己身上背着的各种包包里拿出瓶瓶罐罐。
她把小刀浸染在罐子里,然后拿出来,在陈词左手的无名指上割了一刀。
——令人惊讶的是陈词竟然没醒,他旁边的那个小女孩竟然也一句话不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巫女用小罐子接了陈词手上滴下来的几滴血,然后就那样子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巫女走后没多久,一个高个的侍女在陈词屋子门口敲了敲门,跟里面的小女孩说道:“祭司大人醒了吗,要是醒了的话,便把门打开,巫女说,为了庆祝祭司大难不死,我们要办篝火晚会。”
陈词在一片喧嚣的环境里睁开眼,
他睁眼时,眼睑中尽是篝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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