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丝儿在旁陪伴还是终究看清了梦中的人像,再次入睡竟是没有再生梦魇。
翌日,倾歌苏醒,看着丝儿就靠着床帷睡,既心疼又自责。
【丝儿。】倾歌摇了摇丝儿,企图将她喊醒,让她回去在休息片刻,谁知丝儿睡得极浅,倾歌稍稍触碰了一下她,她便惊醒:【姑娘!姑娘!】。
她以为倾歌还在梦魇中。
【丝儿。你无需如此劳累,回去休息吧。】
【姑娘不适,丝儿怎能安睡?】
【你何必如此固执,自然是知晓自己已然安好方才喊你休息。】
【姑娘,并非丝儿固执。丝儿把姑娘当做亲人,姑娘难受,丝儿只会更难受,就让丝儿照顾姑娘吧。】
倾歌长叹一声,满满的无奈和不舍:【那便依你,旁边的榻上你暂且休息,有事我即可唤你。】
丝儿思量了下,欲言又止,转身走向木榻。或许真累了,竟一会儿就睡着了。
倾歌看着丝儿紧蹙的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真印了“有主必有仆”的话,看来她真的要好好对自己,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安心啊。
倾歌躺在床上,想着梦里的自己,感觉仿佛昨日重现,梦境中的景象可不就是前世的自己吗?那时候的自己沉浸在萧煜翎的温柔中无法自拔,甚至想同他隐居竹林共白首,结果发现,竟然是自己一厢情愿,末了,输了心还输了命。
但梦中的白衣男子又是谁?为何萧煜翎匆匆离去?同前世萧煜翎几次离去又有什么关联?
花非花,梦似梦,感觉答案呼之欲出,却又似乎找不到头绪。倾歌摇了摇头,感叹昨日之事不可忆。忽而感觉枕下有点咯人,拿起一看,竟是寿宁寺得的《心经》。想起悟会大师对她说的“缘浅便离,缘深则聚”的话,自嘲着深陷“与萧煜翎到底是缘深还是缘浅”的纠缠,心里想要该放下,嘴里说着要放下,到最后,什么都没放下。
翻开《心经》,首页竟是悟会大师手写‘顺其自然,莫因求不得而放不下’字样,顿时幡然醒悟,原来悟会大师早已看穿一切,原来自己有太深的执念。但叶倾歌知道,她此生不求什么,只求一个结果,一个让她能彻底放下的结果。她知道,这个结果或许要去凉国才能找到。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着整个房间,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洒在倾歌白皙的脸上,纱幔低垂,衣服上、脸庞上反映出的纱幔的色泽,处处流转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这种感觉甚是妙曼。
或许这一刻才是真正的涅槃,缓缓睁开眼睛的丝儿看着这一幕,不惊看呆了。
【姑娘……】丝儿喃喃自语。
倾歌转过头,嘴角上扬,看着丝儿:【休息好了,那便更衣吧。】
【是,姑娘。】
【待会,我们去一趟碎玉阁。】
【碎玉阁?姑娘可是要添置什么?】
倾歌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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